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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18年2月3日,距离我杀掉谢姝还剩不到七天。
我看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消息,心中愈加烦躁。山城的冬天本就湿冷得不行,我裹紧了衣服却还是打了个哆嗦。
冻僵了的手指想要打字回复,可总是打错字。我有些不耐烦,干脆回复了五个字:
算了,不干了。
然后直接拉黑了那个人。
不行,这也不行。
我冷着脸回到家,一楼的房间里传来阵阵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粗喘,混杂不堪的信息素气味充斥着一楼店面。我嫌恶地将视线从门上收回,随后走上昏暗狭窄的木制楼梯。
说是家,不过是谢姝卖淫的发廊门面,二楼被改造成了我跟她的生活区域。
我打开二楼的大门,房里每个角落都充斥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我走进屋子顺便反锁了门。
二楼空间跟一楼差不多大,我拿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我走进房间,从窗台收下干了的衣服,随后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剔骨刀。
我拿着衣服和刀走出房间,锁上了房间门,然后走进浴室。
反锁了浴室门之后我将刀放在台面上,然后迅速地脱掉衣服开始洗澡。
我心中紧绷着一根弦,时时刻刻地注意楼下的动静,就连呼吸也是急促的。
每天如此。
本来早些年我是没有到这种地步的。
直到那天谢姝的一个客人,忽然上楼闯入我的房间,并想强迫我做那种事情。
那天的具体情况我早已记不清,只能记得alpha的力气很大,和布料被撕碎在我耳边的声音。幸好那天我的床头放着我没看完的小说,混乱中我摸到书,随后用力地将尖锐的书角砸向那个alpha的太阳穴。
从那天之后,我从宋叔那儿带回一把20多的剔骨刀,用于自卫。平时出去干活就藏在枕头底下,一旦回到这个家,便随身携带。
我自嘲地笑笑,想到别人都说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可对我来说这个家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我恨极了谢姝,也就是我的母亲。
她从未将我当成亲生女儿对待,反而是一件具有价值的商品。
我的出生就是错误。
谢姝将我养大,为了让我分化成oga,在我进入青春期后偷偷地在水里和食物里放入可以分化成oga的药物。
被我发现后也大言不惭地说,将我养大也是为了赚钱的。
“你是我亲生的,肯定最少也是个a级的oga。”谢姝沾沾自喜地说道,“a级的oga肯定能卖出好的价钱。”
从那时起我便产生了逃跑离开的想法。
分化之前谢姝肯定不会将我卖走,于是我开始物色工作,想要攒些钱。
然后彻底离开这儿。
可没有人用未成年做工,多次碰壁之后,最后还是隔壁早餐店的宋老爷子心善,将我介绍到他儿子宋家明那儿跟着学杀鱼,我就管他儿子叫宋叔。
平日里我就帮着宋叔在菜市场的鱼摊干活。
从一开始什么都不会,到最后自己竟也能够独挡一面,宋叔也因此得嫌。
就比如今天,宋叔就没有来鱼摊。我一个人杀鱼卖鱼,一直折腾到天黑,倒也乐得自在。
我洗掉身上浓厚的鱼腥味,随后便迅速地穿起了衣服走出浴室。一是怕跟之前一样的陌生人会闯入二楼,二是天气实在寒冷,水温也并不是很热。
累了一天到床上正准备休息便听见楼下关门的声音,想必是谢姝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我随身套了件棉衣,然后走到门口等她。
不一会谢姝敲了门,我打开反锁拉开了门。面前的女人头发凌乱,衣服也是松松垮垮地简单套着,浑身都是乱七八糟的信息素。
我心中升起一股恶心的感觉,摒住了呼吸立刻转身准备回房间:“赶紧去洗澡。”
“就这么容不得我?”谢姝走进屋内顺手关上了门。
“滚远点。”我恶声恶气地说道,随后摔上了房间门。
照样打上了反锁,躺上床摸到枕头底下的剔骨刀我才算安心了几分。
我关了灯,钻进还有些余温的被窝,裹紧了被子。
我继续想着今晚的事情,拒绝了那个人交换杀人的想法,自己又该以何种方法除掉谢姝。
其实像我们这样的边缘人,死掉警方其实是不会过多在意的。
但最主要的是,要让她死得自然一些。
意外身亡便是我的首选。
谢姝吸毒,我最开始的想法就是吸毒过量这种死法。
后面观察几天后,发现根本行不通。
谢姝的毒品来源是几个老主顾,他们过来时从不给钱,是直接给谢姝毒品。
两个人直接躲在房间内吸完才开始做。
我自己也没有这种路子,没有办法搞到足量的毒品。
所以这个办法也是最快否定。
接连否定了好几个方案之后,我开始认真思考略微靠谱一些的交换杀人。找到这样一个有同样倾向的人本就特别难,我与他互相交流了许多,也发现交换杀人的许多弊端。
正是困倦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
我本能地摸上枕头底下的剔骨刀。
谢姝的声音响在门外:“开门。”
我揣上剔骨刀背在身后,慢慢地将门拉开一条缝冷眼看着谢姝:“干什么?”
“我应该要到发情期了。”谢姝给了我几张钱,“你给我去买些抑制剂,备用。”
“知道了。”我拿过钱准备关门,可谢姝一下挤进了门。
茉莉花的味道狡猾地钻进我的鼻子里,我后脖颈的腺体有点发热。我克制着自己原始的欲望,时常憎恶自己是个alpha,恨不得剜掉自己后颈上的腺体。
我分化成alpha是谢姝意想不到的。
毕竟她花大价钱给我吃了那么多分化成oga的药物,我最终竟顽强地分化成了alpha。或许我的亲生父亲基因不错吧,尽管不知道他是谁。
分化的那天来得突然,一大早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自己头晕,额头有些发热。我没有当回事,只当是寻常感冒,吃了些感冒药便前往菜市场的鱼摊给宋叔帮忙。
干活的时候浑浑噩噩,刮鱼时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给手指割开一道大口子。宋叔见我状态不对,立刻将我扶进店里休息的小房间。
我浑身发着冷汗,可后颈处却是烫得吓人,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般。
浑身燥热得不行,向来克制隐忍的我也难受地呻吟出声。
直到最后整个小小的房间被浓烈的酒味充斥着,我才意识到自己分化了。
房间里突然出现的酒味就是我的信息素。
我虚脱地摸了摸潮湿的后颈,果然有一个凸起的腺体正不断地往外溢出湿液。
我不停地喘着气,试图查看另一个地方。
alpha是会发育出腺体的,我慢慢地将手伸进裤子里,隔着内裤摸了摸。
没有。
我整个人如坠冰窟。
还是分化成oga了。
我整个人脱力地倒在床上,仿佛已经看到以后的日子。
被谢姝卖走,或是被逼接客。
我算了算自己的积蓄,大概能够逃走,可一个形单影只的oga又能逃去哪里。
我没忍住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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