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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皖南刚踏进文泉会所,负责人李浩就已经轻车熟路的安排好了,“苏总,陶琪已经在房间等候您了,您直接上去就行。”
苏皖南点了下头,电梯直达顶楼,李浩不敢怠慢,还是尽职尽责带着苏皖南往前走,虽然这条路苏皖南已经熟的闭眼都能走对的程度。
到了房间门口,苏皖南照例转身望了一眼对面的房间,李浩心里默叹了口气,顺着苏皖南的视线回了句:“徐总今夜也在。”
别的李浩不愿再开口,主要是怕这两位水火不容的主闹出些事来,其次,他再多说饭碗就很可能不保了,苏皖南点到为止,没有再为难李浩,安心进了房间享欢。
天刚蒙蒙亮,助理杨林打了好几通电话催促,苏皖南挂了几次,都没能阻止杨林的锲而不舍的继续催命。正打算关机的苏皖南被一旁的陶琪轻轻推了一把:“苏总,或许有急事,接一下吧。”
陶琪早已穿戴整齐的站在一旁,铃声吵的苏皖南心烦,无奈接了电话,那头的杨林缓了口气,虽然很急还是平复了心绪说:“苏总,医院的”
苏皖南把电话开了免提,放在一旁没管,电话里杨林的声音还是能听出几分急迫,苏皖南置若罔闻,丝毫不介意陶琪听到这些,甚至还能分出心思关心道:“起这么早?不累吗?”
陶琪露了几分腼腆的笑意,习惯性的挽了耳后稍落下的几丝碎发回道:“不累。”
那头的杨林已然听到了苏皖南这边的情况,没有继续接着说,只是干脆利落的道歉:“对不起,苏总。”
苏皖南昨晚临时起意,杨林并不知道,话只说了一半,但大概事情他想苏皖南已经清楚,也就不必上赶着去触苏皖南的霉头。
电话苏皖南没挂,哪怕苏皖南没有和杨林直接说些什么,杨林也不敢轻易的结束通话。
苏皖南像是来了兴致,声音有着杨林不太熟悉的温柔,“陶陶,帮我好好打扮一下?”
陶琪大多时候面对苏皖南都是温婉可人的,这会儿难得的带着几分活泼,“好,包君满意。”
苏皖南带着笑意的语气通过电话还落在杨林的耳旁,五月份刚到,杨林却无端打了个与天气不相符合的冷颤。
说是打扮,只不过是陶琪帮着苏皖南弄了个利落干净的发型。
头发被剪短,露出苏皖南光洁的额头,显得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苏皖南透过镜子看了几眼说:“手艺不错。”
陶琪把手上的工具收好,回道:“可不是,好歹曾经是看家吃饭的本事。”
陶琪把一早准备好的衬衫西裤给苏皖南穿上,苏皖南的避讳她都清楚,没有沾染上乱七八糟的香水味。
可今天的苏皖南显得有些反常,穿好衣服之后皱着眉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陶琪心下忐忑的问:“怎么了?”
“有香水吗?”
陶琪知道苏皖南不喜欢,她一向不会喷香水来见苏皖南,可她包里还是时常备着些,“有的。”
苏皖南皱紧的眉头舒缓了些,“那帮我喷点。”
陶琪不明缘由,也只能照做,拿起香水瓶往苏皖南身上喷了点,苏皖南闻了下自己身上的气味,满意了不少。
苏皖南打开房门的瞬间,陶琪紧接着跟上,之前穿戴整齐的衣服只剩下一件吊带背心,搂着苏皖南的腰侧不肯撒手,眼角还带着红,身上深浅不一的印记显露无疑,曲线玲珑,风情万种的贴着苏皖南问:“苏总,你今天晚上还来吗?”
苏皖南抬了下陶琪的下巴和她对视,没有确定答复,只说:“乖,听话。”
陶琪侧头在苏皖南的脸颊边亲了一口,刚巧看见徐湛从对面房间出来。
苏皖南像是没察觉,笑着对陶琪说:“过几天再来找你。”
苏皖南和徐湛不约而同的坐上电梯,各自缄口不言,离传闻中的水火不容还差了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杨林已经按照吩咐在会所的门口等苏皖南出来,看到徐湛的时候也难免心惊。他不会蠢到苏皖南和徐湛是事先约好的,只觉得这俩人倒是在这件事情上保持着高度统一。
苏皖南先到了医院,丝毫不见徐湛的影子,他倒是不在意这些。到了病房门口被以往对他视而不见的徐博给拦下道:“好好说几句吧。”
对于徐博苏皖南没有其他过多的情绪,但并不代表他要接受徐博的请求,推了门看着江芸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他才恍然发觉自己是真的没有多大的感觉,连曾经过往的恨意都谈不上了,不是释怀,只是真的不在乎了。
江芸睁了下眼,看不太清,只能大概的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也许是可笑的母子连心,也许是死前尚未了结的心愿,对着模糊的身影嗫嚅道:“南南,是你吗?”
病房里只有苏皖南和江芸,徐博给他留了足够的空间供母子俩人最后的叙旧,可苏皖南却没有几分真心。
江芸还在一遍遍的问,笃定眼前的人是苏皖南却又不太敢相信真的是他。
“是我。”
江芸刚才一遍遍的问话耗费了大半心力,喘了几口气有些接不上,苏皖南没有反应,等她缓了下又听见她说:“坐吧。”
苏皖南闻言坐下了,不过依旧和江芸隔着一段距离,并不亲近,江芸本就黯淡的目光又灰灭了些,没有再强求。
江芸和苏皖南没有母子间该有的默契,就算等江芸开口他也没有接下话,“南南,是妈妈对不起你,可是要不是苏沐这个混蛋,我也不会”
苏皖南已经无数次听过江芸这样的开头,每次都在江芸的欲言又止下结束,小的时候他不能理解江芸的痛苦,却想要分担江芸的痛苦。
他总是他江芸打完他以后哭着道歉:“妈妈,你不要哭,南南一定会听话,让你开心。”可江芸厌恶他就跟厌恶苏沐一样,肮脏的血脉就是江芸痛苦的根源。
江芸这回似乎是想要说到底,把这二十几年的委屈疯狂折磨一次说个清楚,可这回苏皖南并不想买账,“别说。”
事实上从进来到坐下的这段时间里苏皖南说出的话没超过五个字,可这句别说刺激的刚刚还在奄奄一息的江芸如回光返照一般:“为什么不能说,以前我是顾忌你太小,现在你还在维护你那个变态父亲的最后颜面吗?咳咳”
闹出的动静还是惊到了门外的徐博,他刚推了门想进来,就被感知到的江芸给吼了一句:“你出去。”
“咳咳”
苏皖南至始至终坐在座位上稳如泰山,对于情绪激动的江芸也没什么表态,江芸气的半仰着身子都要从病床上滚下来他也没想去扶。
临死前的母慈子孝他也没兴趣去扮演,“如果你还是这样中气十足,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必要再见。”
死前来看你最后一眼,苏皖南就是来等江芸最后一口气咽下,这么多年没见,苏皖南狠毒的不像是当年那个五岁求着江芸别走的可怜孩子。
“哈哈,报应咳咳报应”江芸哭了又笑看着苏皖南和苏沐相似的眉眼,冷淡的近乎绝情的面容说:“你和苏沐一样都是变态,都该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江芸的最后几分伪善也被苏皖南给毁个彻底。
江芸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诅咒生效了,苏沐死的不太体面,夜夜寻欢作乐的苏沐死在了男人的床上。
苏皖南让江芸别说不是想保住父亲苏沐的最后尊严,他只是由衷的感到恶心,为苏沐,也为江芸,甚至是毫无相关的徐博,还有不被承认的自己。
江芸开始了回忆,述说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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