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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刚才被叶千泽用力地摔在地上,角落不小心压出了一条摺痕。
程昊云不断来回用手指抚平,望着这不再完美的笔记本,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寂寞的神情。
最後,他犹豫了一会儿後,还是带着笔记本一起离开了。
就算叶千泽放弃,纵使只剩自己一人,他也绝对要把算式完成,他要证明叶千泽最初的想法并没有错!
几个礼拜後,霍金演讲的那天,程昊云准时到了会场,他站在门口仔细盯着一个个进场的宾客,就是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银发绿眼的他,程昊云有自信只要一眼就能认出来。
「同学,演讲要开始了,你要进去吗?」接待人员礼貌地朝程昊云问道。
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程昊云摇摇头,微笑着说:「不用了,谢谢。」
直到演讲结束,宾客们三三两两离场,程昊云踮着脚尖在拥挤的人群中张望,依旧没有看到他在等的那个人。
那晚,程昊云特别绕去了叶千泽的租屋处,那栋住了很多学生的五层楼老公寓。
六月底,正值大学毕业季,到处都是忙着打包家当搬出或搬入的学生,叶千泽门前也堆放了好几个大纸箱。
程昊云站在门口不发一语,老旧公寓楼梯间的灯光昏暗,他整个人包裹在y影之下,表情晦涩不明。
「你要走了吗?」程昊云怅然地说。
楼梯上方,房东太太探出头好奇地问:「同学,你是来找人的吗?」
「这户要搬走了吗?」
「你是说叶同学啊?他租约只到这个月,再过一周就要搬走了吧!你是来看房的吗?」房东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转过头,程昊云笑了一下,然後礼貌地说:「对,他这间之後租出去了吗?」
「还没还没,我们这很便宜的,同学可以考虑看看啊!」
两人愉快地谈了一阵子後,房东太太高兴地和程昊云道别并准备走回楼上,突然眼角余光瞄到什麽,又出声叫住了他。
「同学,那是你忘的东西吗?」房东太太指着叶千泽门前纸箱上,那本多出来的墨绿se笔记本问道。
顺着他的指间看过去,程昊云抬起头,嘴角带着微微笑意。
「不是,那是这间住户的。」
隔天上午九点,叶千泽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确认程昊云不在後松了一大口气。
简单梳洗过後,他拖着脚步走到了餐厅。
金hse的光线透过大片落地窗斜照进来,像是聚光灯般不偏不倚落在餐桌上头,将上方整齐摆放好的早餐,又镀上了一层迷人的se泽。
看起来就要价不斐的餐盘上,摆着两片烤得金hsu脆、恰到好处的手作吐司。
吐司旁是肥瘦相间的进口高级培根,油亮的表面撒上几粒香气四溢的黑胡椒,搭上刚好五分熟的太yan蛋,叶千泽忍不住t1an了t1an嘴唇。
旁边,还摆了盆五颜六se的生菜沙拉,莴苣、熟番茄、小h瓜、蘑菇、红椒、西洋芹菜、葡萄乾,新鲜得就像是早上才从菜园里摘下来似的。
餐盘下方压着一张便条纸:「昨晚的事很抱歉,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不能不吃早餐。」
这顿丰盛早餐的对象是谁,不言而喻。
叶千泽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某大老板收留人,不只管住还管吃啊!
甚至这顿早餐,蛋白质、脂质、醣类,就连纤维素都控制得恰到好处,看来这科技业大佬挺关心他的健康,不知道天洋科技底下那些年轻卖肝的员工们,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原地呕si。
叶千泽看了一眼,原本不屑一顾,倔强地打算故意不吃,但肚子发出的哀嚎还是让他身t先於脑袋行动。
「我是不想浪费食物。」他无奈地一把拉开椅子坐下,嘟着嘴说:「谁叫它们看起来这麽好吃呢?」
顺手打开电视,上头nv主播字正腔圆地播报着晨间新闻。
「昨晚,台北市信义区某黑衣男子,於路上随机从背後刺杀王姓外送员,以弹簧刀在一分钟内速t0ng十八刀,刺穿x膛、手腕、大腿,经过抢救後依旧回天乏术,嫌犯至今仍未落网,请附近民众格外小心」
叶千泽喝了口冰牛n,摇摇头道:「竟然还没抓到人啊!阿言那家伙真是现在世道竟然沦落到走在路上都有生命危险,真是可怕。」
吃过早餐後,叶千泽拿出那台高x能笔电,盘腿坐在沙发上立即写起了演算法,昨天虽然和程昊云有顿不愉快的争执,但老实说,他也确实带给了自己不少灵感。
叶千泽对着键盘一阵敲敲打打,此刻势头正顺,他有自信没多久就能将演算法的法地闪烁着。
灯光下,程昊云冷冽的脸孔也随之忽明忽暗,这场地震非常大,可以说是他有记忆以来遇过最大的一次。
程昊云恍然大悟,不禁打了个冷颤想道:「这就是会有三十二人si亡的原因吗?」
河谷边的山丘穿来阵阵慑人的低鸣,大大小小的石块不断从山顶上崩落,场面惊心动魄,程昊云面上一黑。
那里,他还没找过。
地震摇得很大,但程昊云却是一秒都等不下去了,他直接踩着歪七扭八的脚步往山里冲去。
才刚进步道没多久,一眼就看到趴在悬崖边的叶千泽,上半身向外垂吊在半空中,一只手向下抓着一个人,另一只手紧抱着身旁的树g。
不知道他维持这种姿势已经多久,叶千泽看起来t力透支,g住树g的手越来越松,整个人正一点一点往悬崖边滑动,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场面可谓是岌岌可危。
「叶千泽!」程昊云大叫了一声。
叶千泽惊讶地转过头,在看清楚来人的那一刻如释重负,但正当他以为总算是得救了的时候,一颗巨大的岩石正以飞快的速度,从身後陡峭的山崖上滚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朝挂在悬崖边的两人滚去。
程昊云脸se剧变,吼道:「叶千泽,放手!」
瞥向身後的巨石,叶千泽脸se苍白却异常的坚定,他朝程昊云笑了一下。
「我不放手。」叶千泽倔强地说:「那封信说这人会si,我si也要救下他,证明你的算式是错的。」
「不对,你们两个都会si啊!」程昊云不断地摇头,几乎是要疯了。
叶千泽不知道预知信的内容早已更改,结局是他们两个人都会si,他什麽都没有办法改变,拉普拉斯恶魔就连叶千泽的这份执着都计算进去了。
人在危急的时候肾上腺素会剧烈分泌,叶千泽也是如此,t内深处突然涌上一gu力量,他摇晃了一下抓着人的手臂,顺势将他往斜上方一抛。
「程昊云,拉住他!」叶千泽大叫。
用不着程昊云出马,那人就趁着上抛的势头,伸长了手抓住悬崖边的石块,费尽全力爬了上来。
叶千泽在将人抛出去之後,因为反作用力的关系,整个人向另一边猛力滚了出去,但他早已力竭,再没有一点力气可以抓住任何东西了。
在掉出悬崖边的那一刻,叶千泽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理论——封闭类时曲线。
那是广义相对论场方程式的「副作用」之一,过往这常被用来解释时空旅行,亦即我们就算可以改变过去,但事件结果永远不会改变,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因为我们现在的结果,即是过去不断变动後所得出的结论。
濒si之际的叶千泽突然想到,这是不是也能用来解释未来呢?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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