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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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海水，叠起层层的浪花。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泛着银光的浪花轻轻拍打在小腿上，带来一丝痒意。是熟悉的那片海……是这样的。

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风暴在海面上掀起万丈波涛。无止尽的黑暗四起，犹如海藻般缠绕，将太阳拉入深渊。

黑色的天空被撕裂成碎片，打开了一个充满幽暗与绝望的裂缝。无数的罪恶入侵到生灵体之中，如根系一般向更广阔的地方蔓延。

虚无包围在他的身旁，化作无形的触手，迅速将四肢包裹住，拖进水中。

墨色的海水灌入口鼻，游走于体内，侵蚀闪电纹的神格。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会带来深入骨髓的疼痛与窒息感。

几近晕厥之时，一只手将他自水中拉出，不顾他浑身的污秽，将他紧紧抱入怀中。

长长的睫毛微微挣动，随后又没有了动静，片刻过后须佐之男终于睁开眼睛。

本想抬起手臂，却发现手指正被十指相扣着，正当须佐之男疑惑地抬头时，目光便对上了神王像是紧盯着猎物一般的玫瑰紫瞳孔。

八岐大蛇支起上身，躺在须佐之男的身侧，里衣松松垮垮，露出几乎没有血色的皮肤。

眼下见猎物已经醒来，他也松开了一直扣着须佐之男的手指，摸上对方的锁骨以及脸侧。

“休息得好吗？”

微凉的手指抚上皮肤，带来一丝痒意，须佐之男握住那只乱窜的手掌，学着对方的样子，从手背顺着指缝与之相扣，然而轻轻地点点头。

冰冷的空气突然顺着手臂缝隙，灌进被子，须佐之男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随后八岐大蛇将他拉进自己的怀抱，殿内的温度也在一瞬间慢慢升高。

嗓子沙哑得厉害，像被灌入什么东西，令他不禁回忆起了昨日发生的种种。

腰间传来阵阵酸痛，让须佐之男越发不想动弹，只得乖顺地窝在八岐大蛇的怀里。

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樱花香味，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贴上了对方的胸膛。湿热的呼吸喷在裸露的皮肤上，让那块皮肉染上了热意。

八岐大蛇饶有兴趣地看着须佐之男不断向他靠近的动作，凝眸时却似波澜不兴的深渊。

头顶的发丝被手指不停地拨弄着，须佐之男想要出声询问，却发出一声神似于小兽的呢喃。

“唔呃……”手指揪紧对方的衣襟，须佐之男自暴自弃地将脸埋进八岐大蛇的胸膛，试图遮挡住那一瞬间的尴尬。

不过八岐大蛇并没有让须佐之男如愿，而是捏着对方的下巴，略有强迫性地吻住有些红肿的唇瓣。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顶开牙关，细致地照顾过每一个角落，呼吸逐渐粗重起来，身体也不由得发软。

周围皆是属于神王的气息，这一瞬间的悸动，仿佛时间在一刻停滞。

伸出双臂想要揽住神王的脖颈，八岐大蛇握住须佐之男的手腕，将其压在身下。

突然被压在榻上，须佐之男忽地发现了什么，面色瞬间一红，全然顾不上视角的转换和全身的酸痛。昨夜遗留下来的液体，稍有动作便会顺着大腿流下，此时早已浸湿了所穿里衣的布料。

“怎么……还有……”断断续续的音节从口中蹦出，神王焦灼的目光像是会将他看穿一般，须佐之男一时不知应当看向哪里。

桎梏住须佐之男的双手并未松开，八岐大蛇则是一脸玩味地欣赏着对方有些失态的模样，手指顺带摩挲着光滑的皮肤。

“愿意为我孕育子嗣吗？”八岐大蛇贴着对方的颈侧，轻咬住一小块皮肉，轻轻厮磨着。

像是回味着初夜时他们经历过的所有，那时的须佐之男被撩拨得欲求不满，直至主动承情，乖巧顺从的模样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听到这话，须佐之男顿时呆滞，心中的羞涩感似乎烧得更旺，有些不可置信地对上那双动人心弦的眼眸。

“自然……自然是愿意的。”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八岐大蛇波澜不惊的脸庞显露出笑意，动作轻柔将须佐之男自榻上扶起。手指轻点，须佐之男的身体就被神力清洗干净。

不知昔日的宿敌得知自己如此地热情放荡，与宿敌建立羁绊并成功孕育出神子会作何感想，他确实很期待。

端起一旁的泛着热气的血红色药液，八岐大蛇喝上一口，拉过须佐之男，将药液渡了过去。

混合着蛇血的酒液，会加重对神格的侵蚀。即使失去记忆，他这个宿敌也着实不容小觑。

唇齿被撬开，温热的药液流入口中。血酒逐渐见底，在咽下最后一口后，八岐大蛇按住须佐之男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对方气喘吁吁才停下。

“今日你要随我一同处理公务。”

八岐大蛇手指勾起解开了须佐之男衣带，顺势摸了一把留有红痕的腰侧，随后便将放置在架子上绣着落樱花纹的纯白纱衣罩在了他的身上。

双臂被半透明的薄纱贴身包裹住，蛇形纹路的飘带垂下来，在手腕处用手环固定住。

“理应是我为您更衣才是。”

装饰着宝石垂链的宽腰带系在腰间，显出了身形极好的曲线。形似鱼尾裙的下摆同样装饰着水晶链，层层叠叠将修长的双腿隐藏其中。

然而八岐大蛇却是在话音刚落的一瞬，将衣袍换好。轻轻托起骨骼分明的手掌，八岐大蛇端详了一番，似是不尽兴，添置上流苏的手链将手指遮盖住。“我亲手置办的纱裙，喜欢吗？”

分明对方已经沦为玩物，八岐大蛇丝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an宠装饰得十分美丽。

捧住须佐之男的脸颊，八岐大蛇仔细地观摩着。他的五官确实是无可挑剔的，眼眸流转间甚至流露出优雅与真挚。

不知为何，八岐大蛇莫名从心底生出一丝厌恶。

须佐之男一直被神王摆弄着，穿戴各式各样的饰品，此时酸软的身体越发不听使唤，对上神王目光的那一瞬竟是有些失神。

“喜欢的。”

八岐大蛇向须佐之男伸出手掌，在对方手指触上的那一刻，揽住须佐之男的腰肢，将金色的神明从榻上拉起。

“在深渊中起舞吧，须佐之男！”

一身纯白长袍点缀着金饰，将本就有些失了血色的皮肤映衬得更加白皙。

金色柔亮的头发服帖地垂在颈侧，不知为何此时的装扮像极了人间举行婚礼时的白无垢。

八岐大蛇牵起须佐之男的手掌，动作轻柔甚至虔诚无比地将其引向梳妆台。

目光流转间，是浑然而成的优雅气质，只是面上却露出一个相当虚伪，掩盖内心的微笑。

对于为什么会置备这些物什，全然是由心而发，亦或者是乐趣所趋，任意而为。

神王的步伐并不快，但是须佐之男竟觉得有些跟不上似的。

这身衣袍看似宽松却又修身，下摆层层叠叠的，好像鲛人的尾巴，仿佛在一秒便会因此绊倒。

仅存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关于穿过裙袍的经历。因此须佐之男只能不做声色地找到着力点，单手将下摆提起，精准地解决问题。

身旁的神王还是意识到了异常，但不曾过问，全部交由对方自身处理，毕竟他并未得到任何来自他人的求助。

须佐之男用余光看向八岐大蛇，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不由松了一口气，跟着神王的脚步，坐到了梳妆台前。

明亮平整的镜子映出他的样貌，金色的神纹没有往日的金色光辉，但横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