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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家伙刚刚偷吃了贡品。”
“它上午才打碎了王爷屋里的香炉呢,王爷也没说什么。”
“那贡品该……”
“随便替点什么不就好了么?”影愿搔搔后脑,又补了句,“宫中那些养尊处优的人哪里懂那么多。”
白祁安慌忙逃出后院,尾巴拖在身后一折一折的,一阵乱窜后,他终于寻着一丝任祝贤的气味。
书房里,白祁安扑进任祝贤怀中,嘤唔嘤唔地哀叫着,两只乌黑乌黑的大眼盈着泪,跟透亮的黑水晶一样。
任祝贤举起他两只爪子,左看看右瞧瞧,“这是怎么了?”
白祁安扭了扭屁股,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却耷拉着不动。任祝贤这才注意到他的尾巴断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影愿的声音:
“主子,刚刚小宝偷吃贡品被打了。”
白祁安缩了缩脖子,突然又想起自己早上踢翻香炉的事来。
前院。
王府一等影卫拿着一根大鸡腿逗着狐狸,“来来,小宝,想吃大鸡腿吗?”
白祁安乜了影愿一眼,并不理他,只自顾自玩尾巴。
白狐咬着自己的大尾巴在地上打滚,像风滚草一样四处晃荡。
见状,影愿指着狐狸大笑:“哈哈哈影炎你看!他不知道尾巴是自己的吗?真是只笨狐狸。”
白祁安竖起耳朵,绷紧浑身的肌肉,正准备去踹他一脚。哼,这个臭小鬼,一天天的只会玩忽职守,招猫逗狗的没个正形!
白祁安颠颠跑到影愿脚下,影愿却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玩的。于是下刻,影愿将白祁安抱进怀里狠狠薅毛,“影炎你看见了吗,小宝来找我玩啦,他果然还是喜欢我!”
正巧路过的影炎:“……他大概不是这个意思。”
白祁安在影愿怀里嗷嗷叫个不停,挣扎许久后,他好不容易才逃出了影愿的魔爪。
痛失好几撮爱毛的他心中恨恨,可恶的莽夫!
跑回主院,白祁安又开始在阳光下抱着九旒冕玩耍。
这是任祝贤前几日专门命人给他打造的冠冕,因为白祁安老是喜欢啃他礼冠上的玉石玩。束冠时礼冠上总会少几颗宝石,也不知被白祁安叼去哪儿了。任祝贤索性就让人做了一副新的送给小狐狸。
“好玩吗?”
玩着玩着,白祁安耳边飘来一阵冷幽幽的声音。
白祁安嘴上的动作一顿,这声音怎的如此熟悉。
白祁安四下张望,只见是一只红狐停驻在郁郁葱葱的榕树下,一团火似的,正直勾勾盯着他。
“哥,你在人间怎能如此不思进取。”
无视刚传进脑中的灵讯,白祁安滴滴跑到红狐身边,围着他左盯盯,右瞧瞧,好不欣喜,“祁佑,你怎么来了?”
“我要你跟我一起回狐族去,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成仙。”
白祁安抖抖耳朵,“我不要,你自己回吧。”
红狐还要再说什么,白祁安却不再理他,只抬抬腿,好不从容地阔步走进卧房。
修仙什么的,他才不要呢,明明当魔界大佬威风多了。
到了晌午,白祁安发现自己尽职尽责的投喂者小翠不见了。
他急急跑出屋去寻小翠,却见到小翠蹲在大树边上,伸出一只手,摸着另一只狐狸的头。
那赤狐挺身立在树下,每当小翠要摸他脑袋时,他便优雅昂头,微微眯眼,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小翠看着赤狐,一阵激动:“好帅气的狐狸。”
赤狐有意无意往主卧方向看去。白祁安他果然出来了。
“好啦,你把小宝的午饭吃了,我得重新去准备一份。”说完,小翠站起身来,拍拍裙摆,转身往小厨房走去。
小翠走后,地上的残羹冷炙一览无余。看来自己的食物已经被祁佑这家伙给吃得差不多了,以往他专用的黄釉盘也正摆在赤狐面前。
赤狐用墨色的爪子点点瓷盘,好不惬意。
很快,那只穿黑色高筒靴的狐狸滴滴跑了过来,嘴里还叼着只巨大无比的鸡腿。
红狐洋洋得意:“看来这些人族并不忠心。”
白狐曲起一串龙脊似的脊柱,毛发倒竖,浑身都气得发抖:“滚!”
“这些人族一个个的都三心二意,全无真心,你留在这儿又是何必?”
白祁安怒视着他,呲牙道:“与你何干!你滚就是了!”
赤狐笑眯眯:“我不滚,除非你跟我回去。”
见祁佑执意不肯走,白祁安咬着腮帮子扑到他身上,跟他打了起来。
赤狐在武力上明显更胜一筹,白祁安渐渐不敌他手,于是开始张嘴咬对方。不曾想到的是,祁佑已经练就金刚不破之身,躯体如同铜墙铁壁般坚固,白祁安一嘴下去直接崩掉了一颗门牙。
单方面被殴结束,白祁安心中忿忿不平,于是又幻化出人形斗法。
只可惜他的法力还未完全恢复,次次攻击都被祁佑轻松挡下。别无他法,白祁安只能借着最后一点法力逃出府去。
午后,任祝贤回到主院,却不见白祁安的踪影。
“小宝呢?”
小翠端着盛满食物的盘子僵在原地,院子里不见小宝,连那赤狐也不在了。
小翠心下大乱:“糟了!定是那红狐带着小宝私奔去了!”
遁逃十几里地后,白祁安好不容易甩开了祁佑。
繁盛的桑树下,元气大伤的白祁安坐在大石上,静静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暗了下来,耳边除了忽高忽低的蝉鸣外,另外还有微弱的,人族的脚步声。
白祁安想,自己还是不要与人类有过多牵扯的好。他本想立即变回原形,却发现自己灵脉堵塞,根本无法变回去。
没过多久,一辆驴车停在白祁安面前。
白祁安坐在巨石上,仰着脑袋,与包着帕头的佃农面面相觑。
深褐色皮肤、满脸褶子的农夫盯着他,双眼直放光:“姑娘你受伤了,你跟俺回去治伤吧。“
“我不是姑娘,也不需要疗伤。”
“你看你细皮嫩肉的,在外边肯定会遇到危险,你还是跟俺回去吧。”农夫说着说着便开始去拽白祁安的手。
“我不去!你放开!”白祁安一个劲儿把手往回扯,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力气还挺大,他一时竟挣脱不开。
二人你拉我扯,纠缠不休,直到日落时分,也没能分出个高下。
正是三伏天,农人出了一身热汗,心里的燥火更是愈烧愈旺。索性便操起驴车上的木棍,干脆就把这水灵灵的小媳妇给打昏了带回家。不断冒出的手汗浸湿了木棍,正欲动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高昂的人声:
“谁的驴车?还不快挪走!”
农夫回头一看,只见一辆华贵非凡的马车停在驴车之后,明显是被挡住了去路。
农夫连忙去牵自己身后的毛驴,将它往路边拉,“大人赎罪,草民这就把驴给牵走。”
驴车不再挡路,可驾车之人并未离开,反而是道:“等等,你跟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为何对她纠缠不休,莫不是强抢?”
一闻此言,满头大汗的农夫赶忙跪下:“钦差大老爷明鉴,这是俺的媳妇,她正跟俺闹脾气呢!”
白祁安也坐不住了,只是说话漏风:“你放屁!”
这时马车内传出笑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帷帐。里边的人缓步走出,下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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