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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地说:“唉,说你长大了吧,都二十岁了还发烧,说你没长大吧,又像个男人一样有担当了,明天你去了,要是那个敢给你灌酒,你就说你爸不让喝太多,点到为止就行了,听见没。”
“没事,还有时青呢,他千杯不醉,”祁衍猛扒一口饭,他这是不仅明年能回家过年,还能毫无顾忌对别人说自己是祁臻的儿子,祁衍腮帮子鼓动着说:“我想起来了,我没有西装啊。”
祁臻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啊,也不提前准备好,以后上了战场再擦枪,那脑瓜瓢都给人崩没了。你先吃,吃完了我打个电话叫人,明天给你送一套过来。”
吃完饭,祁衍洗了个澡下楼吃药,路过书房,看见父亲低着头,神色严肃地批改着手上的文件,桌子上的文件码了一大堆,几乎快把那个憔悴的身影淹没。
祁衍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轻轻敲了敲门,埋在文件堆里的祁臻抬起头,扶了下眼镜,纵使这个男人满鬓白霜,祁衍依旧能从他那沟壑纵横的脸上看见曾经的风华与儒雅。
“怎么还不去睡呢?”祁臻问道。
“爸,都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做。”祁衍没有接触过自己家的生意,所以并不能帮衬什么,要是看不懂文件去问他爸,不就更耽误时间了吗?
“公司最近遇到点儿事,生意被压榨了,我把几个文件批完就去睡,你赶紧上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去看你妈呢。”祁臻继续低头忙碌着手头的事。
“半个小时昂,不管有没有批完都得去睡觉,我给刘妈说一声。”祁衍说完就跑了,不给他爸反驳的余地。
祁臻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暖笑。
第二天一早,祁衍一睡醒就先爬起来洗澡,昨天晚上睡了一觉,出了一身的汗。
唐国生之前说他睡了三天,再加上昨天一天,祁衍一共睡了四天,好家伙,猪也不能这么睡啊。
他穿上休闲装,青春洋溢地下楼吃饭去了。
门口的小保安搬了一大束花放在门口,吴叔拿着一件套着防尘罩的西装走了进来,透过若隐若现的白色塑料,里面是一件黑色西装,未见全貌都给人一种正式严肃的感觉。
“现在试吗?”祁衍剥着手里的鸡蛋问。
祁臻头也不抬地喝了口粥:“不用,我的眼光你还不信?再说了,我儿子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我是说大小。”
“嘶,你这身材就跟我当年差不多。”
“爸,你不会给我拿了一套你以前的旧衣服吧!?”祁衍促狭道。
“怎么说话呢,这是我叫人连夜从上海送过来的,高级定制,你的第一场应酬可不能让落了下风。”
父子二人吃过饭就去看祁衍的妈妈。
老宅后花园种着各种名贵奇异的花草树木,唯独有一处与众不同,那里种着一片垂丝海棠,海棠树长得粗壮挺拔。
江城的地理位置在冬天也不算很冷,现在刚过元宵,处处春意盎然,海棠树全抽了绿叶,等再过一个月,清明节左右,这十几棵垂丝海棠一齐开花,美若仙境。
垂丝海棠是祁衍妈妈喜欢的花,而她就在这海棠围绕的正中央沉睡着。
祁衍推着祁臻的轮椅,走过青石板小路,来到他妈妈坟前。
墓碑精致漂亮,非常符合黑白照上那位带着淡笑的美人,上面写着娟秀的正楷字:爱妻祁郁氏意淑之墓。
女人笑得温柔,美得像一幅画卷,像天上的仙女,来这世间遇上自己的爱人,生下爱情的结晶便匆忙回到天界了。
坟上经常被人打扫,没有落叶,很干净,祁臻曾说过,郁意淑爱干净爱漂亮,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妻子死后葬在其他的地方,怕凡世的喧嚣扰了这位不染尘埃的美人,便把她葬在祁家的后花园,为她种满了海棠树。
祁臻深情凝望着自己妻子的墓碑却不说话。
祁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因为要说的太多了,不知从何提起,就像那墓碑,只有她的名字。
祁衍刚满一个月的时候他妈妈就因病去世了,他对母亲的记忆寥寥无几。
春天的暖阳的随着树叶一起舞动,祁衍拿过吴叔送来的花,摆在墓前,又摆上时兴的瓜果,他蹲在地上,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笑着说:“妈,新年快乐。”
祁衍在家里吃了个午饭,下午在屋后和老吴打了会儿球,又看了会儿商业话术。
冬天天黑得快,七点的时候就差不多全黑了,祁衍刚收拾好东西准备过去,就接到时青打来的电话,电话内容很简短,酒吧临时出了点儿事,要祁衍赶快过去。
祁衍深吸一口气,心里又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提前试营业前夕又出了事,看来这趟生意着实不好做啊。
他一边感慨着,一边穿上大衣,套上围巾时,忽然窗外传出一个响雷,炸了他一个激灵,他连忙走到窗边一看,漆黑的天幕上撕扯着闪电。
大冬天的居然有雷阵雨?
不详的预感占据血液流遍全身,上次去唐家地牢,差点死在里面,就是没有看黄历的缘故,可是祁家老宅没有黄历啊,他爸绝对不许家里有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存在。
祁衍急得在床边团团转,门外传来敲门声,吴叔站在门外说:“衍衍,外面等会儿估计要下雨,要不要我送你过去啊?”
祁衍抬眸,瞳孔有些涣散,他很怕打雷天,每次遇到这种天气,祁衍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慌,说不出是为什么,小时候也没被雷劈过啊。
他沉声回道:“不用,换好衣服我自己开车过去。”
他掏出手机给小姨发了条信息,让她帮忙看看今天的运势和黄历,没想到电话那边的李玉梅很激动,说今天晚上祁衍红鸾星动,非常准确,并且要走运了。
祁衍抚额,坐在床边有些哭笑不得,上次她也说红鸾星动,结果祁衍差点挂掉,这次又是
祁衍胜负欲和好奇心瞬间被挑起,行,他倒要看看让自己红鸾星动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祁衍去车库挑了辆还算低调的奥迪r8离开了祁家。
漆黑的天幕上划过无数道闪电,比车头灯还闪亮,闪电伴随着雷声,让祁衍格外烦躁,不由得踩紧了油门,流畅的车身在黑夜中穿行。
尽管祁衍开得很快,可他还是迟到了,前方奢华闪亮的广告牌上写着英文“redleaves”,这个名字还是季真言取的呢。
酒吧楼前停满了豪车,吸引了众多回头率。
这些豪车都不算豪,真正的豪车都停在楼后面,是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不肯展露出来的财富。
可是有一辆车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辆在江城极其少见的兰博基尼aventador。
他皱了皱眉,这是哪个嚣张的富二代把车停前面了?
祁衍绕了一下,从酒吧侧门把车开进楼后的大型停车场里。
下了车,正准备穿过酒店正厅去楼上的办公室,谁知一抬头就看见一道欣长的身影靠在正门旁的石狮子上抽烟,烟雾在寒冷的空气中缭绕,夹着烟的手指有些颤抖,烟雾后的那张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衍哥。”那人开口叫了祁衍一声。
是宁秋原,祁衍朝他走了过去,他掐了烟,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祁衍。
他长得面庞白净,五官清晰俊美,一双好看的眼睛却总是如古井般淡漠,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双手插在大衣兜里,衣服和发梢被风吹得扬起,站在那儿像一个挺拔的杨树。
宁秋原是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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