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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祁衍,正午的阳光透过车窗偷偷照在祁衍白皙如瓷的脸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桃花眼真挚且认真。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有点嫉妒这光可以肆意占据亲吻祁衍的脸,于是没好气地说:“祁衍,你几岁?”
“二十。”
“你明年就结婚吗?”陈渐程挑着眉问。
“怎么可能,我不会结婚这么早,再说了,明年我才二十一,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祁衍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要陈渐程在他身边,他那颗悬着的心始终都没放下过。
“谁年轻的时候没谈过几段恋爱啊,跟我谈怎么了。”陈渐程仰着下巴,高傲的跟个开屏的孔雀一样。
祁衍简直给他气笑了,这孩子,从小是被怎么养大的啊,也太自我,太霸道了吧,难道就没人教他谦逊有礼?他要是跟陈渐程再多待一天,都会被气得英年早逝。
没办法,孩子不懂事,就得教。
祁衍端起架子,语重心长地说:“我想你误会了,我这个人不会拿感情当儿戏,一旦谈恋爱,那就注定要走进婚姻殿堂。”
陈渐程神情一滞,长腿曲起,“不错很有责任心,可惜很多人都想牵着爱人的手度过一生,可有句老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满打满算最后还不是分手告吹?就像你说的,要娶妻生子和大多数人一样,还不是出现意外和我睡了?人生如果出现一些无法预料的事,你不如坦然接受,免得反抗到遍体鳞伤,也改变不了早已定好的结局。”
祁衍听愣了,这个人不会是干传销的吧?不过他说的话的确是话粗理不粗,人心尚且多变,更何况世事难料。
与其走在特定的步伐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个措手不及,还不如顺应时势,迎难而上解决问题。
这也是祁衍一直秉持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原则。
见祁衍不说话,陈渐程就知道他在考虑他的话,他满意地扯出一抹浅笑:“你想从一而终也可以,那别人可就没接近你的机会了,我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陈渐程说着探过身,上半身钻进车里,越过祁衍打开他的单肩包,果然里面躺了一堆五颜六色带着香味的情书,陈渐程眼睛眯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说不定打祁衍注意的人更多。
他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就该把祁衍关起来!
“你干嘛?”祁衍疑惑地问。
“呵,看我们家衍衍多招人啊,一开学就收一堆情书。”
“然后呢?”祁衍挑眉看着他。
陈渐程要是在学校里待个几天,也能收情书收到手软,不知道在这里酸个什么劲儿?是觉得没人给他写情书?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全部没收!”陈渐程把那一摞情书全部拿了出去,一封都没有留。
得,省事了,祁衍悻悻地想着,陈渐程要拿去丢了也好,不用经过他的手,倒是给他减轻了不少心理负担。
陈渐程拿着一摞情书绕过车子走到驾驶位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把情书全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祁衍看得一头雾水。
“你要去哪儿?”陈渐程握着方向盘问。
“我可以自己去……”祁衍警惕地说了一半,陈渐程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祁衍连忙话锋一转:“青云观。”
“嗷,青云观啊。”陈渐程默念了一遍,探过身,拉过祁衍的安全带,帮他系上。
带着异香的胸膛在祁衍面前晃了一下,修长锐利的下颚线晃得他失神,手紧张地握成拳。
陈渐程眼角余光瞥见祁衍像只被吓着的小兔子,可爱极了,他飞快地在祁衍嘴角落下一个吻,然后坐了回去。
祁衍的脸微红,咬牙切齿地瞪着陈渐程。
这辆法拉利太惹眼,已经有不少人在往车里看,要是被人发现了,祁衍一张老脸都不用要了!
陈渐程伸手摸着祁衍的嘴角,噘着嘴委屈地说:“抱歉,我太想你了。”
一个男人对他说情话,祁衍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撇过脸,强忍着怒气低喝道:“开车!”
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陈渐程宠溺地轻笑两声,开车离开了校区。
熟悉的风景掠过眼前,祁衍眉头一皱,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陈渐程,他像江城土生土长的人一样,对这一片儿熟门熟路,都不用开导航。
“你为什么会转来江大?”祁衍问。
“因为你啊。”陈渐程目视前方,淡淡地说。
“我在认真地问你话。”祁衍尽量保持心平气和,他发现陈渐程这个人,说情话张口就来,十句话八句假。
“我们家很早就移民出去了,但是这里是故土,所以我想回国发展。”
和徐泠洋简直如出一辙。
“你跟徐泠洋是好友?”祁衍警惕地问。
“不如说是仇敌吧,我们家的生意虽然做得大,但是这两年一直被jc压榨生存空间,情况实在是不妙,所以我就跟着徐泠洋来了江城,找找有什么能让他不痛快的地方。”陈渐程不屑地说。
这些情况和祁衍他们家的情况差不多,徐泠洋这些年的手段可以用雷厉风行来形容,他们江城这几家公司只是勉强有一种危机感,而国外的企业,可是实质性的被jc打压。
“你确定你能让徐泠洋不痛快?”祁衍还没见过有谁敢直接挑衅徐泠洋,他愈发对陈渐程的背景感到好奇,“你家是做什么的?”
刚好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陈渐程趁着等红绿灯的空隙又对祁衍动手动脚,调戏地在他下巴上一挑,“放心,你老公我家底很大,几辈子都败不完。”
大约是那句‘老公’直接给祁衍的灵魂造成了冲击,让他瞬间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屈辱,祁衍整整一路,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了青云观后,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观里。
陈渐程并没有去追,他双手抱胸,倚靠在车门上看着前方建在半山腰上巍峨壮观的殿宇,漆黑泛金的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祁衍去客房找季真言,推开门,就见季真言正趴在床上睡午觉,半条腿耷拉在床边,睡得跟个猪似的,看着季真言逍遥的样子,再联想到自己被欺压的样子,祁衍越想越气。
他走过去,抓起季真言的腿,往后一拽。
季真言一个哆嗦,从梦中惊醒,连滚带爬地坐起来准备骂人,看着祁衍满脸怨气,他骂人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开学吗?”季真言揉着眼睛,埋怨道。
祁衍一屁股坐在床上,怨愤地看着前方,有一股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说不清也道不明。
“唉,”季真言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吃饭了吗?过了中午你才回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饭。”
他这话说得像等着老公回家的妻子。
祁衍怔怔地看着季真言,愣神间,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弯了,居然能把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往夫妻方面想。
他挪开视线,烦闷地揉捏着鼻梁。
已经下午了,陈渐程好像也没吃饭吧,他直接把人丢在山下就走了,他现在应该开车走了吧。
祁衍掏出手机,准备叫份外卖,手机很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道友打来的。
“喂,祁衍,你来观里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师父到处找你呢。”
“找我干嘛?”
“刚刚有个人,给观里捐了五万香油钱,师父叫你过去帮忙接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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