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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编辑工作的宋时微,经常电脑面前一坐一整天,搞得人很封闭,渐渐地拒绝社交,节假日也懒得出去,给一张床一部手机他可以创造世界。
在乌鸦鸦这么多人面前国旗下演讲属实有些紧张,于是特意通读两遍先打底气。
末了跟结束半马似的怪累,宋时微习惯性搓手指,他烟瘾犯了,绕远去实验楼公厕安安静静抽上一口压惊。
吞云吐雾呢,门口熙熙攘攘突然动静杂乱。
隔着门板声音闷的:“哑巴你眼睛也瞎了?走路不看路撞我啊!”
回复无言,又传来阵阵摩挲纤维的粗粝响,紧接着肉体撞击的闷顿。
“我靠!你他妈故意的是不是!”
门外脚步凌乱,运动鞋滑擦瓷地磨出令人发毛的尖鸣,明显有动手痕迹。
宋时微心想哑巴还能有谁?他转开反锁的大门,江且被张政和同伴蛮力推拽,踉跄后退猛冲宋时微跟前摔。
眼睁睁看江且锁骨正中烤烟要被烫伤,即刻闻到血肉焦熟的糊味。宋时微哪还有心思反应其他,夹着烟飞快挪走,怎料吹散的烟灰尽数洒在手背,烫得他“嘶”了声。这会刚张嘴,江且硬生生埋头磕在宋时微牙齿上。
咬合酸痛,受伤程度貌似牙震荡了。宋时微牙颤,扭头瞥去江且唇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牙印子洇出斑驳血迹,他却不甚在乎抬手抹去。
江且无精打采看起来很疲惫,冒冷汗脚下虚软,眼皮沉重和宋时微视线对撞,惨烈只差分毫和宋时微对嘴!顿然麻木的神色出现一丝僵硬的裂痕。
宋时微留意江且面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好像发烧了。
帮又帮不得,救也救不了,宋时微感觉倒霉催的时候总有张政这么号人物在场,现在只能想办法尽快支走张政,还江且安宁好去休息养身体。
张政来找宋时微一起抽烟,这会徒手捡起从江且口袋里掉出来的小包手扎物。诡异的绿色塑料袋里装了几颗彩色胶囊,有些甚至白色粉末都泼洒出来。
“什么垃圾鬼玩意,我给扔了啊!”
宋时微不断用冷水冲洗手,水流声罩着耳朵听不清虚实,看也没看张政,随便应付他:“嗯。”
张政全丢进蹲坑,又莫名一改常态开始撩袖子,嘴巴里骂骂咧咧:“死哑巴,你再瞪!”
喊得宋时微头都大,这人气势汹汹的恶煞模样将在对峙后爆发,江且毫无胜算。他身陷僵局中央非得经历无能为力的事,火气也来了,“别闹了,我衣服上全是烟味,等会把老师也吼过来舒坦么,走了!”
随着大门关闭,被关上的还有江且最后接纳不公的心。
连放开喉咙去呐喊,嘶吼,大声哭泣都做不到,劳其筋骨的磨难压不垮人,但情绪会。无力宣泄的绝望像咒语不停复读,压榨精神世界仅存的希冀……
后来,宋时微仍会在文科班看见江且感到诧异,他所掌握的剧情是定局。
试图改变而不得,企图远离江且却越陷越深是宋时微本身的命运轨迹。
不仅江且遭遇创伤,宋时微失去安全假设人也快应激。
在能看到结局的走势里,他还需用力演好人生的戏!
当地执法部门闯进大平层,强制执行彻查时,宋时微点进外省的大学志愿填报系统。
法律宣告破产是板上钉钉的事。宋彰耗费千万打造水晶馆,起个文化体验馆多有意境的店名,实则早被人盯上。通过转移交易非法掩盖资金来源,追究深查财务报表不实,造假漏洞等等,公司全面崩盘。
不仅要面临房屋查封扣押,宋彰进去几天将等待的是法院下发长达二十年之久的牢狱判决,在此期间宋时微连送床温暖棉被的机会都没有。
当今社会信息传播速度快捷,媒体和互联网的普及,人们转发分享评论,不断扩散。
这天变得总比宋时微预想快多了。
失信父母导致子女不允许就读高收费私立学校,宋时微参加高考之际,出事多少对政审造成一定影响,进而错过直招保送名额,可能高考后的录取以及未来职业规划都经历改变。
宋时微已成年,他可谓左手边法院传唤,右手新课标模拟卷,忙得日无暇晷。
越是忙碌,内心却有种趋于安逸平和的宁静。
原着后续没再看了,貌似更新番外十几篇。至于他自己,依据剧情梗概参考进度条,近三十的年纪往后日子都不太好过,索性趁现在大把时间争取靠知识逆天改命!
“明天就走了?”张政给宋时微续酒,顺口问问情况。
高考结束全体解放,享受可以撒了欢玩的轻松假期,同时张政几个给宋时微办场欢送。
宋时微他爸宋彰债务纠纷正打着官司请求重新裁决,名下几套房子全给没收,挂继母身上的车子继母带着他儿子开得一溜烟没影儿了。
欢送餐来的人不多,打听来打听去无非探探虚实宋时微家是不是真垮完,没来的估摸着怕被借钱,这可是无底洞,有去无回。
想当年宋家风光无限,如今也落得宋时微去外省避避风头的下场。
“嗯。”宋时微点头。
宋彰进入失信人黑名单,被讨债的抄家伙找麻烦迟早的事。宋时微提前联系房源,订了最早一班车票,毫不犹豫离开这座没有留恋的城市。
逃的越远越好。
饮酒无度的张政,几瓶几瓶下肚,说话已经开始大舌头结巴,他拉着宋时微啥都能扯,宋时微被冲天酒味熏得皱眉。
就是这样一个动作,张政突然巴掌拍在桌上,满桌的摆盘、碗筷和酒瓶子被震得声音乱七八糟吓了大家一跳。
宋时微清楚张政就是单纯的恶,殊不知借酒装疯还是本性暴露,直指他鼻子不满道:“你他娘的还嫌上我?没搞错吧,宋时微你知不知——”
地上空酒瓶子猝然被踢翻的声音直接令全场凝滞半晌。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汇入一起。
没有任何人邀请,仍然穿着校服,只身找到偏僻餐馆的江且……他怎么会在这?
倒下的酒瓶子斜着滚,滚啊滚撞到宋时微,宋时微仰起头,认真打量来人。
江且换个身份真的很像童话里的小王子,身穿校服足够吸引人,但这张带着男性美感的脸,明媚的艳光?宋时微观察过陌生人的反应,所有人都会多看两眼。
“是怀念你宋哥灌的酒吗?”不知从哪儿传出打趣的嘲笑,某些难看的画面也不合时宜跳出来。
江且没有理会,听不到似的,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宋时微眼前。
眼神定定,从最开始目的只有宋时微。
宋时微当下没有接受。这不是个好的征兆,江且巴不得自己人间蒸发才好,难道里面装的是刀片?
每一种选择都是一个谜,心想要真是刀片,待会可轮不到宋时微主动接,是不是给到都说不准。
他纳闷着却从江且手中接过……
信封是软的,手感摸起来很薄……
宋时微打开它,里面赫然一张五十元纸币。
什么意思?江且要给宋时微钱?被使唤的上了瘾到最后还上赶着再讨好宋时微?
宋时微没有动折叠的钞票,他在信封里还看见了夹着的纸条。
像随意从练习册撕下一角,上面写了字,笔迹很重,都印到纸的反面。
宋时微翻过面——
‘男婊子’
宋时微没有看懂,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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