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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这样对我……叫人怪伤心的呢。”

“你有心吗?”

话一出口贾诩就有些后悔,这话听起来太可怜,像个怨妇,字里行间都显得他像个恶毒的可怜虫。情绪太激动,贾诩眼睛更红,他索性瞥过脸,压抑自己心里的怒火。

视线可及之处,一辆马车的影子渐渐出现。贾诩微微动了动身体,迫不及待要离开这个地方。

郭嘉突然开口:“文和呀,听过我吹曲子吗?”

贾诩不理他。

他倒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拿出埙,又自顾自的吹起来。吹的是《流水》。

高山流水,高山流水。郭奉孝,谁是你的知音,你又是谁的知音?

马车驶到,停在学宫门口,车轮带起尘土,飞扬的土砾碎屑又随雨落在地上,埙声高高低低,听着沉沉的,音色旷渺而深远,仿佛一切都被压上了厚重的土色,好像给人心里也压着点什么似的。而贾诩艰难的上了车,一眼都没有看他。

马车驶走,这一年,贾诩正式告别辟雍学宫,也正式告别以前的贾诩,在一个杨柳依依的早春,空气泛着清新的草香,有一个人吹着埙,和他告别,从此两人驶向命运的岔路,恨意浇筑成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老死不相往来。

贾诩想,他有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会随着他一起腐烂,再也不会生根发芽。

老实说,和孔融谈情说爱是一件不那么美妙的事。他端方守礼,固执的将近死板,一不留神,儒家经典就在他嘴里囫囵溜出去一串,就算那张脸再漂亮,也时常让人感到头疼。

不过和孔融做爱却是一件再美妙不过的事。

板着的脸染上情欲,讲道的嘴吐出呻吟,那双时常拿着戒尺或笏板的手,在床上时只能无力的攥着床单,或是尽可能捂住自己的嘴,不让那些淫乱的喘息与话语发出来,想想就让人血脉贲张。

比如现在,孔北海在讲台上正襟危坐,给底下的学生讲他的儒家经典,你也在学生里面混着,却没个坐的样子,笑眯眯的撑着胳膊看他。

他给你送伤药那晚撞破了你的真身,并在之后不依不饶的想找你讨个解释,你同意了,却把人拐上了回广陵的车,跟他说,好文举,等我路上告诉你。可怜的孔融以为这个世上多君子、少小人,简简单单就轻信了你,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稀里糊涂的带回了广陵,又被安排了个讲学的职位。

其实孔融在路上就隐约感觉不太对劲,好像被你诓骗了,但他半辈子活在辟雍学宫,学堂是让他最有安全感与归属感的地方了。他欲发作又不能,只好闷闷的拾回了讲学的老本行。

除了见到你时依旧不敢和你对视,只敢偏头说句妖孽之外,他能很清晰的感受到,无论如何,他现在确实活的比之前好的太多太多了。

直到那晚他无意撞破你和袁基的亲昵。你看着他颤抖的手和破碎的问句,无所谓的笑了笑,拉长声音道:“哎呀——又被撞见了。”

袁基若有若无的挡在你身前,洁白赤裸的背对着孔融,无声的昭示着他隐秘的占有欲和呼之欲出的示威。

“太……太淫乱了!”

那晚他落荒而逃——居然也没忘替你掩好房门。

那之后你就察觉到他开始躲着你。不过,一想到正人君子孔文举内心会多么天雷崩地火,你就不由得有点想笑,回过神来又想哎呀这样太不对了功德减一减一。

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儿,你找了天晚上偷偷推开他的房门,准备促膝长谈,把这两次被他撞破的事情好好的摊开来解释一番。

孔融入睡时间一向固定,那时不过太阳将将落山,离他入睡时间太早了些,你推开门,却发现他已经解衣上床,整个人蜷缩着不知道在干什么,你隐约听见他在一声声叫着广陵王,声音很轻很低,不认真听都听不到。

近来广陵多雨,你疑心他的腿伤又复发,直直就往他塌前走去,不知他在干什么,竟都未听见你开门走来的声响,你快走到塌前时停住了,顾念着他一向不与人袒露隐私,只轻声喊他:“文举?”

谁料他看见你时竟有十分的惊惶,手忙脚乱的让你出去,亲王私入臣下寝室是什么道理?

你静了静,看着他扯动被褥时露出的那一堆不堪入眼的玩意儿,慢慢挑眉笑了起来,眼神纯澈,状似无辜:“孔文举啊……孔北海,不是指责我白日宣淫吗?那这些……”

你指着露出被褥的假阳,笑得更意味深长了:

“这些是什么呢?学生不懂啊。”

……

堂堂孔北海,正人君子孔文举,孔子世孙,言必及道说必带理的孔融,竟然在入夜时一边低声念着广陵王一边自渎?说出去谁会信?!

可这确实实实在在发生在你眼前了。

老实说你确实对孔融有非分之想,无奈他平时太过正直,太过光明磊落,时常让你反思自己的荒淫过度,没想到啊没想到,平时他端坐于楼台好似圣人,私底下原来也会做这种事?还是叫着你的名字?你偷偷在心里乐开了花。

两情相悦,这还说什么?

那晚你拉了灯,在他耳边低声调笑,说,好文举,自己玩自己能爽吗?让我教教你。

他那晚射了三四次,高潮控制了他的大脑,连话都说不全,喘息声里夹杂着囫囵的呻吟,他高高低低的叫着,腰身不住的向上挺,像离了水的鱼,也像抻开的琴弦。

到最后他甚至都带了哭腔,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薄薄的,像雾纱般的月光,都这样了却仍不求你,只摸索着拉住你的手腕,声音都是颤抖的,沙哑的,放软了声音说,殿下慢一点,慢一点,不要再来了,够了。

这是第一次,你本来没想做得太狠,可他床上床下的反差太过强烈,实在引得人想蹂躏他,碾碎他,逼他吐露更多的、那些平时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孔融没经历过这些,又是第一次自渎,到了最后哪哪都在流水,被玩的太狠了,他浑身都是软的。

塌上一片狼藉,乱七八糟的简直不能躺人,你抱他去洗了澡,把后穴的东西引了出来,感慨自己真是个贴心的床伴,又屁颠颠的把孔融带回你的房间睡了过去。

之后你和孔融便心知肚明的成了炮友一样的关系,他总在日落时回房间,只给门留一个缝,你便知道他今晚默认邀请你来。

只可惜孔文举还是太过端方,只肯在床上与你发生关系,夜晚是静谧而悠长的,可以包容他过界的荒唐,但只要回到白天,他仍是那个讲学的端庄的孔夫子。

你颇为遗憾,但却总找不到由头逼他打破这条界限。

直到昨晚,你刻意引他的话,孔融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很轻易地被你引出一声妖孽,你明知道这句妖孽早不是当初的意思了,却心下大喜,顺势借题发挥淡了脸色,道:“文举既然还是觉得我是妖孽,那好,从此之后,你我便回到原来的关系吧,你不必再为和一个妖孽做这些,而感到羞恼了。”

他惊愕,头一回在你面前显露出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我没有……”

你文质彬彬的起身离席。他给你留了门而你却转身离去,这还是第一次。你能感受到他注视你离开的灼灼目光,却还是强忍着没转头,回了自己的寝室。

之后他又开始频繁找由头找你,你一直淡淡的,也不理他,好像真的从此要回归正常的君臣关系。日复一日的,你明显感受到他的焦灼和坐立不安。一直坐立高位的人原来也会为爱踌躇不安,为此不断内省自己,诚惶诚恐只为讨对方一点笑意。

直到昨晚,他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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