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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持、好看、x子冷——而且越冷越好。」苏遥掰着指头数着,「还有最重要的,是声音要好听。」
「我真这麽说过?」
「是说过,不过那时候你喝多了,大概是在说胡话吧。」苏遥噗嗤笑出声,「我那时候还想着,这人口味儿还挺特殊,怎麽就喜欢个高冷冰山呢。」
安邢无奈道:「我还寻思着,你这是把生日会当作联谊活动了吧。」
「我可是为了你们的未来着想啊!」苏遥说:「我偷偷告诉你啊,据我所知,寻哥至今连个初恋都没有呢,难道你不想去试试追他吗?」
「一次都没谈过?指不定人家对恋ai没兴趣呢,你还在这儿瞎牵线。」
「实不相瞒,他呀,最近也被家里催婚,催得他都烦si了,偏偏他妈给他找的对象都入不了他的眼,所以只好来托我物se物se好男人嘛。」苏遥嘿嘿笑了两声,「所以呢?你追不追?需要我帮忙制造机会的话随时欢迎哦。」
安邢没有正面回应,只说:「我再想想吧。」
同一时间。
宁知寻越过一扇落地窗,来到外边儿的庭园中。苏遥家的玻璃隔音还是不错的,窗户一关,满室喧嚣便被隔绝开来。
电话接通,宁知寻「喂」了一声,「江临。」
「哥,今天可以借住你家吗?」江临的嗓音低哑而模糊,几乎被街上车流呼啸的声响给盖了过去,「一晚就好,明早我就走。」
「你妈又喝醉了?」
「嗯,打了我几顿,把我锁门外了。」江临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起伏,好像已经对於这件事情习以为常,「我卡忘带了,没钱去酒店开房,想来想去也只好来麻烦你。」
「以後有需要就直接过去,再留条信息给我就好,不必回回都打电话来问我。」宁知寻回头看了一眼客厅,「我今天会晚点回去,你事情自己打理好。」
「嗯,谢谢哥。」江临闷闷地说:「等我以後攒够了钱就自己搬出去住,肯定不会再来烦你。」
「没什麽烦不烦的,你只管好好读书,顺利毕业。」宁知寻说。
「知道了。」
「路上注意安全。」
宁知寻不是个唠叨的人,颠来倒去也就那麽几句话,他很快地挂了电话,却垂眸在原地站了许久。
江临小他九岁,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者换句话说,是他爸宁溪平在外面和一个叫江妍的nv人的私生子,也正是因为这个,林雪才会和宁溪平闹到离婚。
然而离了婚之後,宁溪平就此人间蒸发,连对於江妍和江临都不管不顾,没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江妍因而整日酗酒,醉了就打人、醒了就哭。江临家境本就不好,自从江妍jg神状况愈发不稳定後,除了要时时照看母亲,家里所有贷款和债务的压力也都落到了他头上。
尽管宁知寻知道这对母子是破坏自己家庭的罪魁祸首之一,然而他也清楚孩子是无辜的,江临的生活要b他艰难许多,甚至整个人生都是在母亲的打骂下一步一步熬过来的。
很不容易。
多了几番接触,宁知寻便开始有意无意护着他,默默给他提供一些帮助,毕竟总归来说,那终究是他的亲弟弟,他做不到见si不救。
等宁知寻回到屋里的时候,沙发上只剩苏遥一人捧着果汁在喝,原先身边的人已不见踪影。
宁知寻默默在他身边坐下。
苏遥咬着x1管抬头,「啊,寻哥,你回来啦。」
「安先生呢?」
「安邢说他去个洗手间,等会儿回来。」
宁知寻点头表示了解。
苏遥眼珠子转了一圈,问道:「寻哥,你老实交代,林nv士是不是又b着你去相亲了?」
宁知寻睨了他一眼,算作默认。
「嘿,我就说,只有要你去相亲你才会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苏遥打趣道:「虽然平时就冻着一张脸,也没好到哪里去。」
「……」
「但至少还是帅的。」
宁知寻无语片刻,「你到底想说什麽?」
「没什麽、没什麽。」苏遥摆摆手,却兀自笑得莫名其妙:「只是感慨一下,排在你拒绝名单内的究竟有多少人了。」
宁知寻嗤笑一声,「都是些ai玩儿的,没一个适合搭夥过日子。」
「宁老师呀,你这句话可也伤到我了。」苏遥学西施来了个蹙眉捧心,难过哀嚎,「哎呀,宁老师您好狠的心,真的是没ai了!嘤嘤嘤!」
「……」这孩子估计是患了个戏jg上身的毛病,别名不定时ch0u风。
「你同他们b做什麽?」
「也是,我都是有老公的人了。」苏遥自顾自地乐上一阵,又道:「不过说实在话,我们宁老师就算过了三十依旧貌美如花,哪个小哥哥见了你能不动心的?」
「……」宁知寻缓缓别过头,实在是没眼看,「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夸奖。」
「不谢不谢。」苏遥x1了几口饮料,「不过老这麽单着多无趣啊……寻哥,你真没遇见过一两个真心喜欢的?」
宁知寻回答得乾脆:「没有。」
苏遥晃了晃脑袋,「那你说说,安邢呢,你觉得他怎麽样?」
「不了解,不评断。」
「哎呀,你这麽正经做什麽呀。」苏遥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我就随口问问,闲聊而已嘛。」
宁知寻瞥了他一眼,苏遥的问题接续在他们这个话题後面,饶是再迟钝也能觉察苏遥是个什麽意思。
宁知寻低头搓了搓指尖,安邢温热的t温彷佛还残留在上面,令他心底升起一gu难以言喻的感受。
那不是动心,他很清楚,只是莫名g起了他过去的回忆,酸涩却又……有些久违。
他沉默了良久,久到苏遥以为自己要被无视了,才见他唇瓣微微翕动,低声蹦出三个字。
「挺好的。」
派对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临近尾声,大家玩累了,纷纷坐下来休息,和左邻右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苏遥悄悄溜了过来,戳了戳宁知寻的肩,用气音道:「寻哥寻哥,该你了,来准备一下!」
他放下酒杯站起身,「好。」
客厅的灯在这时倏地暗掉,一束聚光灯打向角落,直直落在宁知寻的背上,他坐在一架名贵的钢琴前,脊骨绷得笔直,微垂下头,额前几撮碎发散落,隐隐映着亮光。
他清雅的声音从别着的小麦克风里流泻而出。
「各位朋友们晚上好,我是宁知寻,很荣幸能有这次机会在这里演出。这场派对即将结束,一首原创曲〈羡人间〉献给大家,愿我们的人间依旧美好,值得所有温柔。」
他抬起手腕,修长的手指搭在琴键之上,好似栖息於花瓣丛中的蝶,轻轻振翅,柔和的音韵翩跹而起,宛转成一篇悠远绵长的乐章。
【长夜枕眠於你心尖
谁y风匀散旧年
一绺月se抖落碎光无边
你可曾着眸一眼】
宁知寻的嗓音清冷却不失优雅,浅y低唱,彷佛有种遥不可及的破碎与缥缈,却又在孤独弥漫夜幕的时候,化为天际那抹虚无的月,将寂静的荧光洒向芸芸众生,照亮来时与归所的路。
衬着漫天星空,坚强而温柔。
【以凿穿红尘的笔尖
铺开颤动的诗篇
行过旷野读遍千人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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