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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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心虚事的后果，就是得承担伴随而来的心理压力。

连着两天，我心里都隐隐地在担心，担心有没有可能被塞纸条在门缝，或者被贴便条纸在门上警告，但好在两天过去后，一切似乎就如往常般，没有任何改变。

第三天，下班后的我那时正在打手游，所以当洗衣机大力运转的声音传进房间时，我才发觉有人正在洗衣服。

脱水的低鸣稳定地随着机子的运转发出，但今天的洗衣机运转声听起来却有点不大一样。

我放下手机，专注地侧耳，没多久就搞懂了声音异常的原因——因为隔壁房正在做爱。

节奏听起来并不快，加上声音的来源似乎有些距离——这让我的好奇心瞬间升起，因为平常他们都是都是在床上做的。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实在太明显了，他们的床铺就是正贴着我们之间的墙壁，做爱的时候不但床垫会摇晃，有时还会有异物撞击到墙壁的声响。

我站起身，寻找着音源，就这样一路踱步到了玄关，这里的呻吟音量几乎就跟走廊洗衣机的声音一样明显。

「哈啊、哈啊、哈啊、不可以，会被听到哈啊、哈啊啊」

「宝贝今天叫得特别骚」

「哪有、哈啊啊、都是你坏啊啊哈啊啊」

「只能再插一下下」

「哈啊、还要、我还要」

「我必须去上班了」

「哈啊啊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真的不行了宝贝」

「哼嗯嗯我还要、人家还要」

回过神时，我已经整隻耳朵贴在墙上，一隻手伸在裤子里把玩自己。

然后声音渐歇，我继续待在玄关等待着，一会后，终于出现了比较明显的声响，是两下踩踏的声音，最后是熟悉的关门声。照他俩刚才的对话，应该是她男朋友出门了。

不久后，外头的洗衣机也静了下来。她矜持不住的呻吟、肉体的拍击、机器的低鸣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如船过水无痕。

只不过我内心正盘算着一件称不上正人君子的事。

跟上次一样，我准备好了洗衣篮跟脏衣服，然后等待熟悉的音乐响起，但这次不同的是，我等到了她开房门走出去以后，才在后面慢慢出现。

「妳在洗衣服吗？」

我装作惊讶地问到，一副自己完全状况外的样子，毕竟当一个人站在洗衣机前面，那个手上的动作不仔细看也不好判定是在做什么。

「喔没有，我洗好了，等我一下下就好。」

「没关係，妳慢慢来。」

我退到墙边，看着她动作的背影，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就跟刚才脑海里的小计画几乎吻合。

她穿着跟上次那天一样的睡衣——一套杏色、上头有些花纹的亮面两件式睡衣，上衣是有v字领的短袖，搭配的是一条很短的短裤，就算从我较高处的视角，她整双光滑的腿也几乎被我收尽了眼底。

看得出来她有些紧张，对此我其实有些不好意思。这就跟在超商的at操作时很像，换作是我，如果知道背后有人在等，肯定心里也会有点浮躁。

一阵匆忙过后，她将篮子提起，抬头跟我相视，彼此浅浅一笑后，别过身去。

「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但是她的脸颊看起来挺红润的」

「材质的关係，看不出来她刚才有没有穿内衣」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打开洗衣机盖子，正要将衣物放入时，却瞥见槽底中央躺着一小件物事。

一条刚洗好的黑色蕾丝内裤。

我拾起来，脑中开始闪着各种可能性，然后下一秒，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往走廊尽头看过去。

「喀嚓。」

必须承认，那声门锁的声响很可能是我自己的脑补、幻听。那扇门些微的位移也可能是我自己的想像，但也的确有可能，我只是说有可能，方才我的一举一动，都被门缝后的她偷看光了。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判断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走出来，于是便将那条内裤凑近鼻子，狠狠地吸了一口。

淡淡地香气，撇除洗衣精的香味之外，还有一股浅浅的骚气，就跟上次闻起来差不多。

我接着开始洗衣服的机械化程序，依序将自己的衣物放入、倒入洗衣精、操控面板，脑中则是趁着腾出来的空檔，来思索该拿暂时挂在篮子上的这条内裤如何是好。

假装没看到，混入自己洗的衣服？

把它拾起来放到一边？

敲门拿给她？

偷偷据为己有？

几种可能性闪过脑中，而我却始终拿不定主意，最后竟下意识地就拿着那条内裤走回了房里。

回到房里后，思维也瞬间转变，我猛地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偷窃了。

万一她发现自己洗的内裤不翼而飞，那么跟在她后头洗衣服的我自然是嫌疑最大的那个，然后我还把它带进了自己房间

思考一会后，我撕了一张便条纸，写上：「洗衣机里有这件，可能是妳刚才没有看到。」然后将那条内裤用一个小纸袋装起来，将便条纸贴在上头，敲了两下他的房门后，赶紧溜回到自己屋内。

原本以为事情就到这边告一段落了，毕竟我选择了最安全的策略，她也可以在不会丢脸的情况下拾回自己的东西。没想到的是五分钟后，轮到我的房间门传来了敲门声。

「谢谢你，希望刚才没有吵到你。」

一样都是便利贴，但她用的是牛皮纸质的，配上深蓝色墨水的字迹，她的字圆圆小小的，有一种可爱感，但从字跟字之间不算整齐地排列，似乎也带着一抹随性、或者任性。

「很好听啊。」

依样画葫芦，我也贴在她的门把旁边，然后敲两下门，而没有特别针对哪一件事情描述是我故意的，一方面也是保险起见，这种事情太容易产生误会了。

「这样说我会很害羞，我男朋友都说我很吵，哈哈。」

我发现我们的敲门声都很含蓄，可能是怕引起第一间房客的注意吧。

「他是怕吵到隔壁（我）吧，其实我也很怕吵到妳。」

交换纸条的期间，我们两间房都十分安静，但我彷佛能透过这片墙，看见另一头坐在椅子上写字的她。

「你是指那个吗？我好像没有听过耶，但这边隔音真的很差～」

「因为我女友只有假日会来，而且我们都很小声哈哈。」

「齁呦你这样讲我觉得很丢脸，我再也不敢发出声音了啦」

「不会啦，其实没有那么明显，好啦我只是在找藉口想继续听。」

「先生，这样不好喔～女友知道会生气的～」

「听听不犯法啦，我也只是听听～」

每一次的便条纸往来，不过也只是短短几个字，但其实我都想了好久。

「除了听听，还有闻闻吗？」

「……被妳看到了吗？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起了第一次跟她在走廊上四目相交的场景，那时我手中还抓着她的那条无痕内裤，一定就是那次，被她撞见了。

「没有啦是我的错，我自己忘东忘西，不好意思～」

「我也很怕被妳当作变态，刚刚捡到内裤超级慌张」

接下来沈默了好一会，躺在床上的我始终没有等到敲门声，就在我放弃等待，准备去浴室洗澡时，两下清脆的「扣扣」又再次出现，同时我也听见走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