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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伍长之后,凌秋桑和施懿就在豫州府逛了几天,这里虽然不算富裕,但已经开始发展起来了。
接下来,他们又出发了,继续南下。
王爷正面上
烟花三月下扬州,来都来了,不去江南转一转,那就可惜了。
他们先准备去苏州府看看,无论是在哪个世界,苏杭一代都是繁华的象征,也是著名的鱼米之乡,除了京城以及周边,全国几乎就是江南最富裕了。
凌秋桑和施懿驾着马车,排队入城,来的这一路上风光无限,他还挺期待的。
掀开马车的帘子,探出脑袋:“这进城检查是不是太严格了?排这么长的队。”
施懿在看书,闻言看了一眼,“按照常理来说,进城检查严格是为了百姓的安全,但这明显有些不对劲。”
凌秋桑也是一样的想法,他亲眼见到一个挑着蔬菜的老农,箩筐里的蔬菜被城门口的士兵翻来覆去各种检查,原本鲜嫩的蔬菜都揉捏碎了。
老农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拭泪。
另外一个推着小推车的,看起来也是个小摊贩,借着袖子的遮挡,给那检查的士兵塞了什么东西,然后那士兵只简单地查看了一下就放行了。
凌秋桑蹙了眉头,大晋已经取消进城税了,就是为了方便百姓们能够自由出门,要是每次进城都得交钱,哪怕是一个铜子儿,那也是对百姓的一种负担。
而现在看,这些士兵明显是在阳奉阴违。
明面上确实是不收取进城费了,但你要是自己‘不懂事’,那可就不好说了。
“背后必然有人撑腰。”施懿道:“只是巡城和守城的官兵,怕是不敢光明正大的这么干。”
他看那些进城的百姓俨然是已经习惯了,这就说明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凌秋桑有些怒了,兴致勃勃地来这里度蜜月,顺便考察一下地方官和发展情况,结果还没进城门,就碰到这种扫兴的事儿。
“静观其变吧,桑桑。”施懿还算是比较淡定,“贪官污吏永远都是杀不完的,江南一带原本就比较富裕,每年的税收也正常上缴,怕是有别的原因。”
先前一次性杀了这么多贪官,但江南到底是离京城太远了。
凌秋桑明白这个道理,“我就是想知道,他们这里背后的靠山是谁。”
施懿却突然想到什么,“愈王的封地好像就是江南。”
还真把这人给忘了,愈王,先皇和西域公主联姻生的儿子,早早地就领了封地去就番了,封地恰好就在这里。
至于这没地位的愈王,封地居然如此富庶,这是先皇的遗旨,貌似是那位西域公主颇得先皇的宠爱。
前太后也拿遗旨没办法,再加之这愈王的身份对他们毫无威胁,所以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们来这里大半年,也只在帝后大婚的时候,愈王进京参加典礼,他们远远地见过他一次。
凌秋桑还记得,这位皇弟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价值不菲,但这愈王平时也很低调,参加完婚礼就走了,之后也没什么消息传到京城。
甚至是之前清理太后党的官员,这愈王封地之下都只有几个不成气候的小爪牙落网。
年年赋税准时上缴,还远超其他州府,不管是他,还是之前的太后党,都没拿他当一回事。
现在一想,这未必不是障眼法,难不成这愈王觉得天高皇帝远,躲在这儿做土皇帝呢?
不过这都是他们的猜想,现在还不能确定,也不能冤枉了好人。
先进城看了再说。
排了有差不多半个时辰,这才轮到了他们的马车。
这效率,真的是太耽误事儿了,凌秋桑窝着气呢,可偏偏守城的官兵还想故意找事儿。
“诶诶诶,马车上的,赶紧给我下来,马车上还拉了什么?通通都要检查。”
凌秋桑不想动,施懿却下了车,“两位官爷,我家弟弟身子骨差,是来苏州府求医的,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那官兵看施懿的穿着,再看这马车,就知道这两人必然不缺钱,那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们了。
“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进城都得检查,前段时间匪寇猖獗,迫害百姓,好不容易才制住了匪徒,这是咱知府大人定下的规矩,担心匪徒混进城,进城必须检查。”
听起来冠冕堂皇,要不是凌秋桑之前就看到这官兵收百姓的好处,他差点儿就信了。
现在他们当务之急是进城,他柔柔地咳嗽了两声,“哥哥,为何还不进城?”
嗓音里也带着几分疲惫。
施懿似乎是没办法了,然后为难地掏出了几两碎银,偷偷塞给了官兵。
官兵这下满意了,“算了算了,看在你们是来求医的份上,这次先放过你们。”
进了城,才知江南繁华,完全不比京城的差,反而多了几分属于江南水乡独特的优雅。
凌秋桑靠坐在车窗边,听着吴侬软语,刚才的情绪也减缓了几分。
施懿在外面驾车,“情况似乎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至少百姓们的脸上笑容居多,哪怕是最底层老百姓身上穿的粗布麻衣,身上都少有补丁,街上更是看不到乞丐的影子。
凌秋桑也觉得奇怪,“会不会真的是我们想岔了?真的只是官兵私下的行为?”
“也未必。”施懿道:“如果没有靠山,官兵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也不可能这么久了还没闹起来。”
两人没直接去找愈王,找了家客栈住下。
微服私访就要有微服私访的样子,先是像模像样出去转悠了两天,探查了不少情况。
道路和学堂也都是在修建当中了,看起来也没有问题,甚至参与建设的百姓除了以工代赋之外,还能有一笔不算多的工钱。
他们暗中接触过几个参与建设的百姓,百姓口中也是皇上圣明,愈王爷英明。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又过了两天,两人又乔装打扮一番,推着小推车去街上摆摊儿了。
交了摊位费才放行,不便宜,五十个铜板一个摊位。
而这只是一天的价格。
凌秋桑又记了一笔,这摊位费的价格太离谱了,五十文一天,一个月就是一千五百文钱,一年就是十八两银子。
十八两银子啊,哪怕是在富裕的京城,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摆摊儿的都是小本生意,交了摊位费,一年到头那还能剩几个钱?
凌秋桑摆摊儿卖的是肥皂,香皂的低配版,黄褐色,还有一股药香。
用来洗衣洗澡都是可以的。
精油香皂已经在国营商铺售卖了,但价格并不便宜,根据不同的花香和效果,一块的价格是五两银子到十两银子不等,基本上都有钱人在用。
江南大多富裕,百姓手里多少还是有点钱的,普通人家咬咬牙,也能买上一两块便宜的使用。
但是底层百姓可就舍不得花这个钱了,肥皂就不一样了,比胰子好用,价格却胰子贵不了多少。
胰子大约十文钱到二十文钱的样子,这肥皂,他卖三十文一块,不赚什么钱,凌秋桑就是图个乐呵,顺便视察一下情况。
隔壁摊子是卖胭脂水粉的,凌秋桑看了一下,也是十分平价的大众款式,看样子是长期摆摊儿的了,没一会儿就有几个固定客户买了胭脂离开。
只是这价格,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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