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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的部分刨开来,尽他所能地护住那仅存的柔软。方一白不得不承认他在自己还未发觉的时候就已经动摇。
就相信他吧,少年这麽想着。
他们到达生改处时已经临近午夜十二点,许非把方一白送到他房间门口就打算离开,然而少年开门之後就扔了一句:「我有话跟你说。」接着便迳自走了进去。
男人把门带上,在转身的瞬间就有一gu力道把他扯了过去,然後就是一片热气在唇间氤氲开来。不算生涩但也不甚熟练的吻技却让许非心动非常,他一下子反客为主地主导一切,大肆掠夺。
方一白险些就站不住脚,几乎全靠对方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来支撑半个身子;他全身的血ye似乎都聚集到了头顶,耳朵红透,连眼眶的红晕都泛到脸颊来了。
「你这火点得可真直接啊。」许非紧扣着对方的腰,说话时都没舍得离开少年的唇,就这麽相互贴着。
方一白没发话,他其实也是脑子一热就这麽g了,现在想想才觉得应该要矜持一点才对。
以及他现在有点紧张。
可男人并不打算做出更多会让少年紧张的事情。
「时间很晚了,」许非终於松开手,距离让人看清了他神情里的温柔和压抑的几丝yu求,「虽然时间不长,你的能量t和r0ut也只融合了一部分,但只要相互脱离就会有负担。」
方一白有点懵,他反应迟缓地点了点头,视线飘忽,还无意识地t1an了t1an嘴唇。
许非:「……」
男人纵然不舍,但他还是当机立断地决定赶紧离开。
而就在许非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方一白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突兀地问道:「等等,萧乐安呢?」
萧乐安觉得自己简直委屈si了。被方一白扔在店里之後过了大半个钟头,当他忍不住再回去找人时压根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电话打了上百通也不接,他差点就想报警。
方一白回电的时候,他当着许非的面就把他做挡箭牌了:「我不是和你说我正躲着我上司吗那会儿就是碰见了我才拉着你走,但後来还是」
尽管这个理由让少年单方面觉得有点心虚,但许非倒是喜闻乐见。
最後萧乐安藉话筒朝方一白怪叫了一句「见se忘友」就挂了,让方一白足足愣了五秒钟,当下直接就想原地消失。
在那之後的方一白根本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他遇到的麻烦可谓是接踵而至。按许非的说法,能量t被激发之後虽然在某种程度而言算是有所帮助,但这种情况下也相对提高了藉由外力使能量t和r0ut分开的可能x,所以那些渴望身t的能量t们自然会蜂拥而至。不过好在因为接触能量t接触的次数多了,也渐渐影响到方一白对这些东西的适应度,应付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但由於方一白这个人面对愈熟悉的人就愈痞,尽管许非能治他一时,但大部分情况下他仍会故态复萌、屡屡再犯,被抓到了就装傻充愣,於是许非一方面欣慰这人更依赖他了之外,也着实被耍了不知道几次流氓。
例如少年对於灵魂出窍不知道是图个效率还是真上瘾了,开始的几次还需要用身t的伤口来开启能量t出口,但後来几乎是能一秒出窍。其实方一白到现在也顶多是个实验的「半成品」,身t的诸多限制让他无法将能量t的能力发挥完全,於是到後来许非也几乎是迁就他了,只是也约法三章,规定方一白不准在他不在现场的时候擅自灵t分离。
「如果被其他小鬼住进来,那我就再把他赶出来啊。」
「要是有你想的那麽简单,那满街都是被附身的了。」听到这话的许非简直不能在更糟心,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少年都绑在自己身边。
不过方一白二百五归二百五,分寸还是有的。
这两天许非出差去了,偶尔会打小报告的纪岑也不在,少年是乐得清闲,但他向来犯贱,没人一天到头盯他的话反而就规矩又乖巧,於是这晚遇到几只小鬼时也只是老老实实地r0u搏。
生改处的训练还是颇有成效,方一白已经从毫无基础可言的小p孩打架进阶了,一招半式打起来一套一套的,直摆抄鞭,看似如鱼得水。不过要不是他知道世界上没有天堂地府,他都要觉得自己妨碍人家投胎转世有违天道了。
「做人的时候看不开,都变成鬼了还要执迷不悟,」甩手又将一个能量t的脑袋瓜子开了瓢,少年发自内心地感叹,「何必呢?」接着他双手在大腿上拍抹了两下,感觉没什麽遗漏就打算要走。
「难道你就能放下执念吗?」
方一白一个激灵,猛地转回身——只见巷子尽头伫立着一名伛偻老人,男x的jg神在他身上基本已荡然无存,但却显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味道来;他b少年先前遇过的能量t都来得更像实t,眼神也格外清明;少年一愣,一瞬间竟不禁肃然起敬,但由於後天磨出来的几分戒心,他在心里提起防备,面上则挂上一抹无所谓的笑意。
「我不放下,是因为我还能争,我还有力气去争。」方一白回嘴,并仔细观察对方。
而老人巍然不动,眸子里似是闪过一点什麽又随即消逝,他浅浅开口:「你们的x格实在太像」
听到这一句的少年心头一震!
「您这是什麽意思?」
「执念不分善恶,只有身不由己或浑然不觉,」耄耋男人没有正面回答,他徐徐叹了口气,「人尚且还有智慧明白回头是岸,但依靠执念而活的我们,一旦放下,就灰飞烟灭。」
「那您呢?您的执念又是什麽?」
「我的执念,就是放下这本身二字。」老人的声音像是直接穿透了一切距离、空间,直直撞进少年的耳里,字字深沉。
不知哪来的光落在那老人肩上,竟恰洽严丝合缝,好像他就是从天的另一边来。
「另外我再提醒你一句,世界上没有那麽多泾渭分明的东西,y是得弄出个非黑即白只是徒增痛苦。」
方一白只一瞬恍神,对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年踏出暗巷,心里细细地反覆琢磨。他不愿穿凿附会,但那老人说的话明显在暗示着什麽,导致他接下来几天都把自己ga0得有些疑神疑鬼,同时也很气恼的觉得现在这副样子不就跟过去多愁善感的那段日子一样了吗?他花了大把时间把自己磨出一个波澜不惊的x格,却被老人的几句话搅成一团浆糊。
方一白想了几天,决定姑且先收着,一来是琢磨不出什麽端倪,二来是他讨厌自己的心神情绪被一个陌生人ga0得起起伏伏,出於一种自尊以及他对自我的控制yu。
这个少年认为他对自己有绝对的控制权,包括他本身的情绪,也就是他连喜怒哀乐都要在他自己的掌控里,他可以强迫自己把外界引起的情绪收拾得乾乾净净。
在这方面上,他着实长了个si心眼。
而许非这人又长了几个坏心眼,就像大众所说的腹黑。明面上是温良君子,但暗地里都是花招套路,疼和ai都是真的,但占有yu和保护yu也都是真的。
两个人在情感上都不是心口一致的人,又都要强,按理来说交往起来那是冲突百出,但他们偏偏都生了与众不同的思维逻辑,结果竟然负负得正了。
「我们既然不是取义。
而方一白不是听不懂老人所说的道理,他向来对任何事所抱持的态度都很中庸,也清楚有太多的灰se地带,只是因为他还没真正遇到某些事,自然无法有所共鸣。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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