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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朝蒋晨茜挥了挥手,一副唤小孩的模样。
本来就需要找位置,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必要这会儿有便宜不占。蒋晨茜招呼计嘉一起过去:“我们坐这儿。”
徐恒易和陈清让是对面对坐的,蒋晨茜走前面直接坐在了徐恒易旁边,计嘉没得选。坐下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确定陈清让不会突然一脚把椅子踢掉才安心地坐下来。
他一边吃东西一边玩着手机,贴着防偷窥的手机膜看不出在玩什么。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也不和他们说话。
蒋晨茜这人生气快高兴也快,没一会儿就把魏姚菲先丢下自己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甚至还主动从旁边找了个空椅子,摆到自己旁边,将徐恒易往里挤了挤。
蒋晨茜:“挤挤挤挤。”
徐恒易配合地挪了位置,但嘴上还是啰嗦了一句:“你倒是会拿我的人情做好事的。”
蒋晨茜嗤声:“都是同学。”
徐恒易:“都是同学你上学期还打我小报告。”
说不过他,蒋晨茜选择不搭理他。
一样不搭理的还有计嘉和陈清让。
计嘉和旁边的陈清让就好像对方并不存在一样,连一点儿余光都没有分给对方。他很快就吃完了,等着细嚼慢咽的徐恒易。
他打着字,打字发出的键盘特效声音一直在响起,计嘉觉得如果上本地论坛说不定能找到一个匿名帖子。
帖子名为——“论和一个便宜妹妹同居又同桌后怎么办?以及事发后的三千件糟心事。”
蒋晨茜无聊地摆弄着手里的号码牌,突然八卦了一下:“计嘉,你怎么转学过来了?”
坐在对面的三个人都有点好奇。
计嘉听见打字声音突然没了,余光里的人没动,仿佛在也等着她的答案,他将先前放松伸直的腿收了回来,全身都开始警戒。
计嘉含糊其辞:“父母离世了,来这边投奔亲戚。”
说完,打字声音再次响起。旁边那人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了。
这回答多少给她蒙上了一点悲情主角的滤镜,大家也都觉得自己八卦没八卦对地方,反而戳中了别人的伤心处。
蒋晨茜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个话题是她先引出来的。看桌上的气氛一下子降下来了,蒋晨茜在桌子踢了踢徐恒易,让他随便说点什么。
这让他怎么接话茬?
徐恒易抓了抓头发不知道怎么缓解尴尬,视线瞄到对面一直在玩手机的陈清让,他想着把话题移开:“你怎么一直在玩手机?”
对面的人懒懒抬眸,视线从手机移到他脸上:“怎么?要我陪着哭两声?再捐个款啊?”
得了,话题就绕回去了。
徐恒易嬉皮笑脸,不让话掉地上:“你那么有钱,也不是不行。但要是捐款,你介意户口本上多一页纸吗?”
陈清让瞥他:“你要给我当儿子啊?”
徐恒易唾弃他:“平辈不行?”
桌边其他人纷纷笑了起来,计嘉倒也没有觉得多好笑,视线无意间一扫,瞥见斜对面那个和蒋晨茜挤在一起的女生,好像是叫魏姚菲。
她在一旁跟着大家一起笑着,眼镜下的双眸因为笑容变得弯弯的,视线落在计嘉旁边,在望见计嘉的一瞬间又低头,错开目光。
仅仅一眼,计嘉就知道她在看陈清让。
陈清让脸色暗下去了:“平辈的话你就是我爸的私生子了,那对我来说你最好一辈子都别出现在我家的户口本上,不然找上门来很遭人嫌。”
语气很严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气。
徐恒易本来就是开玩笑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认真:“随便说说,你当真干嘛?”
和其他人的不知所措不一样,计嘉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她似乎很无聊,将手里的□□叠成了一个小方块。
桌上的气氛愈加不对劲,直到徐恒易的手机响了。
他搭台阶:“隔壁班叫我们放学一起打篮球,去不去?”
陈清让的朋友其实不多,大约是因为原生家庭,他对各种关系都有着极强的不安全感。
他有自己的交友舒适圈,徐恒易就是他关系最好的朋友。
那些像吃了火药一样的话本来就是指桑骂槐,真正的矛头也不是徐恒易,陈清让很轻易地就顺着台阶下去了:“去。吃完了?走吧。”
目送着他离开,计嘉轻哼了一声,心里盘算着,等计上心头又很快恢复寻常模样,她就像是蛛网上等待狩猎的蜘蛛。
后来,陈清让说她抬眸时总是含情脉脉,可一低头又野心勃勃。
“怎么回事啊?”
徐恒易不傻,他了解陈清让这个人。对每个人都很客气疏离,也不会轻易给人难堪。徐恒易和他是发小,陈清让对他自己认定的朋友向来很大方而且很好说话,虽然平时也会损他两句,但从来就没这么夹枪带棍过。
走出店门,陈清让听他这么问随手将喝了一半的饮料狠狠地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张嘴是一句脏话,然后才说:“她是我爸的私生女。”
信息量有点爆炸。
徐恒易愣了半天才来了句:“哈?”
陈清让给他解释,可是解释就是要回忆一遍这些天的烦心事,越解释越生气。
但徐恒易还是听明白了,虽然听明白了但是想不明白:“你怎么把她弄我们学校来了?不会是你妈的意思吧?”
“不算是。”陈清让深吸了一口气,缓过来不少,“放自己眼皮子底下少点背后的小动作。”
“也是,就阿姨和你的关系加上这个遗产的分配。万一她们两个内外勾结暗度陈仓然后再来一招瓮中捉鳖,那你可就……”
还没说完,旁边的人就迷瞪了他一眼。
徐恒易发现自己措辞不太好:“不是说你是鳖的意思,就打个比喻。”
见他脸色稍稍转好,徐恒易还是有点感慨:“怎么突然就多了个妹妹?”
也不算多突然。
陈湛林年轻的时候风评就不好,小时候他还记得有女人找上过门。
邓莉后来在路过一些高档小区的时候也会告诉陈清让:“你爸爸在这里养了一个女人。”
她丝毫不思考这话是否应该对一个小孩说。
现在有便宜妹妹找上门倒是不太意外,更何况计嘉还有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镯子。
镯子啊。
想到这,陈清让好转的脸色上又多了几分落寞:“那镯子全世界大概除了我、我妈和我爸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长什么样子了。”
他以为独一无二,至少是陈湛林精心准备的。结果这份他一直以为独有的父爱到头来说不定也是批量生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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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芳华在计嘉吃完午饭的时候打来了电话。
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看尾号她就知道是计芳华。
计嘉从店里走出去,八月夏日的日头毒辣,她走到店与店之间庇荫的地方,吹着穿堂风解着身上的闷热。
计芳华大约才起来,声音听着懒洋洋的:“最近怎么样啊?”
计嘉如实说了,今天早上报道的时候她故意没等陈清让把他惹生气了这件事。
计桉也在,他还没开学,他比计嘉小了三岁,今年初三。
他在电话那头落井下石:“我就说吧,就姐这个脾气不行的。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她囫囵个被富贵哥哥赶出来然后灰溜溜地回来,不好的结果就是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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