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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彰察觉到她的意图,已经先一步起身:“今天这演奏怎么样,我特地从苏州请来的。你前几天的演出我去看了,跳的可真好,我回去之后还回味了好几天。”
眼见着那男人的手都要搭上她的肩膀了,周凛月皱着眉往后退了退。
“希望您不要这样。”
她是个简单性子,喜怒哀乐隐藏的不深。眼下是实打实的对他的靠近感到厌恶。
李彰的手落了个空,愣了会,倒是笑的更开怀了。
这种温顺乖巧的小兔子最对他的胃口了,李彰一只手去搂她的腰,企图借着酒劲对她上下其手。
喝醉酒后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但他忘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那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周凛月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但身子却颤抖的厉害。
李彰头偏向一旁,片刻后,舌头顶了顶刚才被打过的那面脸颊。
林昭连忙过来打圆场,她一边将周凛月往自己身后拉,一边笑着赔礼道歉:“她年纪小,情商也低,容易得罪人,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李彰的眼里只有周凛月一个人,他不耐烦的推开林昭,直接攥着周凛月的手腕将人拉了出去。
周凛月一直试图离开,可男人的手劲实在大的吓人,她的手腕都被勒红了,还是没能挣开半分。
邮轮已经发动,远处港岸的光亮被距离拉成一个细微的点。
海面的颜色全由天色决定,此时已是深夜,白日还蔚蓝透彻的海,现在阴暗又诡谲。
邮轮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将这宽泛平坦的海面划出一道口子来。
才刚出来,强劲的海风就吹乱了她的长发,甚至还将她搭在肩上的西装外套也一并吹了下来。
单薄缎面裙包裹的身子在寒冷下瑟瑟发抖,手臂纤细到仿佛一折就断。
耳边风声强劲,如同锦帛被撕裂。
“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早就染上哭腔,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慌乱无措让她控制不住的开始流泪。
李彰冷笑,但秉着对美人的怜惜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将她拉至甲板上。
她的腰腹抵住圆形的铁质护栏,冰冷的触感透过真丝布料源源不断传来。
李彰笑着警告她:“这游艇上这么多人,掉下去一个,是没有人察觉的。”
这是高位者的游戏,在他眼中,偌大北城也不过是个斗兽场罢了。
穷人赖以生存,他则冷眼看其搏杀。
至于穷人的范围与界限,哪怕是周凛月这种行业翘楚,业界顶尖的舞团首席,也在这个划分范围内。
他想得到她,轻而易举。
她不是不能拒绝,而是拒绝了也没用。
这是斗兽场的规矩。
周凛月脸色惨白,她想从上面下去,可男人丝毫不给她后退的机会。
“多少女人想被我看上,排着队的脱光了等着我上,你他妈在这里装什么清高呢!”
周凛月几乎已经半边身子悬空了,男人手肘抵在她的腰窝上,只要他稍微往下使力,她就会掉下去,彻底被这诡谲幽暗的海面给吞噬。
甲板上强劲的海风吹的她摇摇欲坠,如果不是男人的手肘在后面做着支撑,恐怕她已经被甩下甲板,重重掷在地上。
她低下头,紧闭双眼,生怕多看一眼自己就会被这副景象吓到嚎啕大哭。
也不知道会不会真像这个男人所说,她掉下后也没人知道。
秦昼会知道吗。
在不合时宜的地点突然想到他,周凛月却没有心思去过多在意她此刻的异样。
下一秒,手腕上的□□感突然松开。刚才还攥着她手腕恐吓她的男人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
周凛月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一切,因为惯性从甲板上摔了下去,可是没有预想之中的疼痛,反而跌进一个异常温暖的怀抱里。
男人强劲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的腰,耳旁是游艇匀速行驶时,猎猎的风声。
在这个时候闻到那股熟悉的沉香气息,刚才被那样对待都没哭的人,这会反而忍不住眼泪了。
李彰此时整个身子悬空,只剩一双手还死死攥着栏杆。
所有支撑点都在那双手上,手背的青筋都快炸开了。
他像是一块悬挂在旗杆上旗帜,风荡开了海面,也将他一并给荡开。
轮船的速度不算特别快,所以他勉强还能支撑一会,溅起的海浪早就将他周身给打湿。
“妈的!”男人绷紧了全身力气,咬着牙爆了句粗。
刚才不知道是谁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一脚踹下了船。
天黑,甲板上只有远处的航行灯是亮着的。
什么杂碎也敢在他面前玩儿英雄救美这套?
他满脸戾气的抬起头。
甲板之上,男人嘴里叼着雪茄,一身正统英伦绅士的打扮,深色的粗呢大衣里,是妥帖正式的西装三件套。
每一道褶皱都带着高级的质感,食物链分三六九等,捕食与被捕食。
人与人之间的阶级划分,自然也存在于三六九等。
而面前这位,则是处于食物链的最顶端的秦昼。
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滚过好几遍,今天这艘船上有场拍卖会,北城但凡有点身份脸面的人都来了。
这位出现在这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是自己的活动范围只在前四层,无论如何都与这位大佬扯不上关系的。
所以他什么时候把他给得罪的?
李彰惊惧的脸上夹杂着讨好的的谄笑,说不清是因为恐惧这海浪,还是恐惧其他,他的声音沾上没法控制的颤音,勉强绽出几分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秦秦总,您这是开的什么玩笑。”
秦昼单手抱着受了惊吓的周凛月温柔安抚,那根才刚点燃的雪茄按在男人抓着栏杆的手背上。
人肉烟灰缸到底不如石英砂的好用,碾了那么久都不见熄灭。
那股皮肉被炙烤的焦糊味慢慢散开,他也没了耐心,干脆直接将那根还剩余一点微弱火苗的雪茄烟蒂塞进他的嘴里。
淡淡沉香夹杂雪松片的冷冽,以及灼伤的痛感在李彰的嘴里散开。
秦昼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剩下令人发寒的低沉:“海风吹的舒服吗?”
雪茄的烟蒂只塞进了一半,李彰甚至还能闻到自己舌头被烧伤的味道。
可是秦昼不发话,他也不敢吐出来,只是含糊着继续赔笑:“是我有眼无珠,没看到您也在,扰了您抽烟的雅兴。”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在担心会得罪秦昼。
面前这个男人虽然年轻,但手段出了名的狠。
做事不留情面,薄面三分在他这里行不通,惹他不爽了,一夜就能让你倾家荡产。
秦昼的出现对于此时的周凛月来说无异于英雄降世,她靠在他怀里,肩膀颤抖的厉害。
虽然没发出半点声音,但眼泪早就把他的外套给打湿。
他摸着她的后脑勺慢慢安抚,与他温柔动作不同的是,是他那双冷而阴沉的眼。
分明他才是此刻的局中人,却有种隔岸观火的淡漠。
看着悬挂甲板后的男人,如同在看一具没了生气的尸体。
四层楼的高度,掉下去就算不被淹死也够他摔个好歹来。
李彰这会是真的吓到尿了裤子,黑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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