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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讲一晚上他能听一晚上。
即使困了也能喝咖啡提神让你继续讲。
许裕寒由衷地感慨,恋爱脑的确是个非常可怕的东西。
以往他还替周凛月感到担心,好歹也是富家小姐,从小性?子?娇气。
如今落到秦昼手上,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这不得在外坐冷板凳回家睡冷被窝?
理性?的人是很难困在感情里,更别说一段利益捆绑带来的婚姻。
就秦昼这个冷血程度,哪怕剖开他的心脏也看不见一点留给感情的空隙。
全是事业上的野心。
为?此?许裕寒还去劝过几次,好歹对人家女孩子?好点。
结果上周他因为?有点急事去秦昼家找他。
口都还没开,就被对方?推了出?来。
刻意压低的声?音,毫无感情的警告:“别把我老婆吵醒了,好不容易哄睡着的。”
许裕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事后甚至还专门去采了个耳。
后来才发现,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是这家伙的脑子?出?了问题。
新长出?一个和?肿瘤没区别的恋爱脑。
这还没春天呢,小动物都没发情,怎么人反而先发上了?
江旻的手机响了,他礼貌地和?秦昼他们打过声?招呼,起身?去了阳台。
这通电话接完,他又返回厅内。
许裕寒笑着调侃:“这回又是哪个情人?”
他和?他老婆基本是各玩各的,毫无感情的婚姻,只要还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其他的,互不干涉。
江旻将手机倒扣放回桌上,又去看底牌。
他们玩的是最普通的比大小,本身?就是打发时间用的。
输赢并不在乎。
他也不藏着掖着,淡笑道:“大剧院里跳舞的,前几天参加了个比赛,后天就是总决赛了,她想拿个第一玩玩,让我给她做个票。”
许裕寒说:“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儿。秦昼他老婆也是剧院舞团的,还是首席。”
江旻来了兴趣:“这么巧?”
秦昼翻开底牌一角,看清那个数字后,干脆将余下?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他慢条斯理地又点燃一根雪茄。
厄瓜多尔茄衣燃烧时有一股雪松木混着坚果的气息。
“的确挺巧的。”他掸了掸烟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江旻,“江总要做票换掉的第一名,刚好就是我老婆。你说巧不巧?”
江旻偏好这一口, 他对?心高气傲的大小姐没?兴趣,更?喜欢在娱乐圈搜罗一些外形优越但没?什么名气的新人。
热衷于亲手养大一只不能自理的猫,看?她们在自己面前嗷嗷待哺, 使劲浑身解数取悦他。
许裕寒心觉不妙,这两人性格迥异, 审美品味倒是相同。
江旻惯会审时度势, 不愿得?罪秦昼,主动和他敬酒:“这在中国怎么说, 那句古话,大水冲了龙王庙?”
秦昼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 唇角挂着淡笑:“中国还有一句古话, 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总是个聪明人, 应该不用我过多?解释。”
言罢, 他轻声笑笑, 放下酒杯, 叼起雪茄继续发牌。
动作娴熟, 洗好牌后?一张张发下去。
秦昼心思明显不在赌桌上。
——尤其是接了周凛月打来的那通电话后?。
每把都是直接梭/哈。
他翻了底牌,将?手边筹码全部推出来。
闲散靠坐椅背, 指间虚夹雪茄, 又往杯中加了块冰。
轮到江旻了,见他似在沉思,竟也?忘了看?底牌。
秦昼淡笑道?:“江总不太经吓。”
江旻心下了然,这人远没?有表面看?上的温和随意。
他与?秦昼并不相熟, 仅仅只是因为在吃喝玩乐上与?许裕寒臭味相投。
偶尔一些局上,刚好秦昼也?在。
虽然外界把他传的玄乎, 但见着真人了,发现本?人其实没?什么架子。
那些玩乐的项目他统统不感兴趣, 却也?能在缺人时过来凑个角。
不管你与?他说什么,他都会答上几句。
哪怕是生意上的问题。
算不上冷漠,却又和热情?不搭边。
边界感太过分?明,那点友好和善全部浮于表面。
只等一阵风就能将?这点伪装全部扫开。
江旻明了,他老婆,大概就是那阵能吹开一切的风。
周凛月总决赛那天,前方路段又遇车祸。
哪怕秦昼提前两小时开完项目会,仍旧没?能及时赶到。
领奖已经结束,周凛月众望所归的第一。
后?台,蒋素婉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声音尖利,一口一个骗子。
周围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周凛月心思不在她身上,全程盯着手机发呆。
奖杯被她抱在怀里,桌上放满了花束。
待她逐渐被失落填满心绪时,手机终于如愿震动两下。
——出来。
——后?门等你。
周凛月雀跃起身,目光在桌上的花束上停留几秒,最后?还是脱下了外套。
秦昼对?花粉过敏,她刚刚抱过花,外套难免会沾上一些。
等她避开耳目,偷偷摸摸地来到后?门。
秦昼手上拿了一捧玫瑰,稍稍偏离自己,他侧开了脸,低头打喷嚏。
过敏的效果立竿见影。
周凛月慌忙把花接过来,往后?一退再退:“知道?自己花粉过敏怎么还买花。”
如今倒是胆子大了,与?他说话也?不结巴,甚至还敢指责他。
花拿远后?,鼻炎咳嗽的症状缓解许多?。
他轻笑着看?她:“这不是迟到了,给?我们小月亮赔个罪。”
周凛月低头闻了闻怀中的粉色戴安娜,喉间像是裹了一块蜜。
手指却将?花束外的牛皮纸捻了又捻。
本?性难移,哪怕是在这段已经互相表明心意的婚姻当中,仍旧是害羞占了上风。
最后?竟然只说出一个谢谢。
秦昼莞尔,也?没?指望她能说出其他话来。
垂眸见她紧抿着唇,害羞掺杂着一点局促。
眼妆倒是艳丽,大红大绿的,再配上这身衣服:“今天这是,孔雀精?”
周凛月顿时皱眉:“什么孔雀精!”
难得?冲他发一次脾气,不过也?仅限于音量稍微提高几个分?贝而已。
秦昼赔礼道?歉,笑里却浮着几分?轻慢:“是我有眼无珠,周首席宽宏大量。”
分?明毫无诚意的道?歉,但对?周凛月来说还是格外受用。
她又停在那,没?有继续往回走。
见她眉头终于舒展,秦昼将?人搂在怀中。
他的肌肤亲密饥渴症,这么多?年了,仍旧没?有丝毫缓解。
看?见周凛月了,就总也?忍不住,手痒,心也?痒。
“上台献花的人是不是很多??”
他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她倒还真就认真数了起来。
一共几个人,几男几女,甚至连说了些了什么话都一并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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