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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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于泓城见过几次，偶然记起。”季鸣霄说道。

听季鸣霄提及那年泓城，董淑媛面上不由有些尴尬与愧疚，握着董梦晴小手的力度紧了紧，轻声道：“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峥儿。”

季鸣霄默默听着，并未多言。

董淑媛低头沉默片刻，复又抬头，笑了笑：“当年之事，不该与宫主多说，扰了宫主时间。搁在如今，只想谢过宫主这些年于浔渊宫收留峥儿的恩情。”

季鸣霄却摇摇头：“不用谢我，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董淑媛不知如何接季鸣霄这句话，默了一下，才低低道：“峥儿这些年变了许多，也怪我没有早些去找他。可当年……当年生下晴儿后，我又有何颜面和立场去寻峥儿……”

季鸣霄转眼看向董梦晴：“这个……晴儿，她与晗峥同母异父？”

“是如此。”董淑媛苦笑道，“晴儿跟了我，命也不好，还没生下来就没了爹。她打小就问我爹爹在何处，问的多了，我心里难捱，便不再瞒着身边唯一一个亲人，与她说了这许多事。”

“娘亲！”董梦晴在旁边乖乖站了许久没说话，这时却来回晃着董淑媛手臂，急声道，“娘亲！娘亲你别这么说，娘亲命很好的！”

董淑媛垂眼看向董梦晴，安慰性地一笑，继而道：“晴儿那时就知自己有个哥哥，名唤易晗峥。”

“可晴儿是多好的孩子啊……她一直心好，便问着我说——我还有娘亲，可晗峥哥哥没有爹爹，也见不得娘亲，我们何时去寻晗峥哥哥，告诉他他多了一个小妹妹呀？”

话毕，董淑媛深深一叹，缓了缓心绪，才郁郁笑道：“峥儿如今并不愿再认我这个娘亲，可无论怎样，他都是我的儿子，我总希望他能好好的……”

她眼中似含了些犹疑，试探着出口道：“有一事想与宫主打听……我来之前，听胡家的家主大人说，峥儿从宁州回浔州浔渊宫，是为了将心上人讨回家。”

“宫主收留峥儿多年，应是较为了解峥儿，敢问宫主可知，峥儿这心上人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可有受什么蒙蔽，又是否是真正的良缘？”

“……”巧也不巧，这问题可真是问对人了。

季鸣霄语气不由染了些生硬的冰冷：“我不知情。”

“宫主竟也不知……”董淑媛看上去有些失望，“总不希望峥儿一时受了处处留情的女子蒙骗。先前坊间总有传闻说，他与胡家的家主大人一块往青楼里去，可胡家的家主大人却说，传闻不符合实际，让我总有些担忧，他二人不过是互相给对方打掩护。”

季鸣霄转开视线：“应是不能。”

顺着视线轻移，季鸣霄视野捕捉到一人从浔渊宫近前来。董淑媛与他正对着说话自然不知，正轻叹了口气，道：“宫主能这么说，倒让人心中放心些许。”

“放心什么？”一道声音从后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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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亦有不解的声线从母女二人身后传来，董淑媛微微一惊，转首看过，讶异道：“峥儿？你何时……？”

易晗峥与她对视一瞬便转了脸去，淡声道：“若无要事，一般不可擅自前往浔渊峰顶。”

“这……”董淑媛有些慌乱，攥着董梦晴的小手，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这是在做什么？？季鸣霄微挑眉梢，随口解围道：“无妨。”

“……”易晗峥向季鸣霄瞟了眼，神色复杂，“行吧，那便无妨。”

董淑媛咬紧唇瓣，目光游移不定，歉声道：“多有打扰宫主清净，我这就带晴儿回去。”

话毕，她拉着董梦晴就要往石阶行去。可这时，董梦晴却突兀地抬手，攥了季鸣霄的衣角，嫩声嫩气道：“晴儿还有话没有与鸣霄哥哥说呢。”

季鸣霄低头看她，任由她拽了自己衣角：“你知道我？”

董淑媛止了步子，心有疑惑，拿问询的眼神示意董梦晴。

董梦晴昂头，笑盈盈道：“是玥玥师父告诉晴儿。”

“玥玥师父还说，晴儿的身高很合适，也很乖巧会听话，她愿意收晴儿当小徒弟，如若鸣霄哥哥同意，晴儿以后就都可以跟着玥玥师父啦！”

“……宋玥玥同意的？你是什么灵根？”季鸣霄感到意外。

较为熟悉的几人均知晓，宋玥玥要求相当苛刻，否则也不会隔却许久日头都寻不到合适的弟子。

董梦晴眼眸晶亮：“晴儿是水属性单灵根。”她小幅度晃着季鸣霄衣角，软声问，“鸣霄哥哥同不同意呀？”

季鸣霄正张口欲言。

“他不同意。”身旁人冷冷接过话。

循声，董梦晴偏过委屈巴巴的视线，朝易晗峥撇着嘴巴：“晗峥哥哥……”

易晗峥偏不看她，划清界限道：“不用这般喊我。”

董梦晴明显很是失望，闷闷道了声：“哦……”

季鸣霄无言看他二人拌嘴，不由疑惑想，易晗峥此人真是奇也怪哉，为什么在耍小脾气、为难十岁小孩？他说不上什么心情，瞥了易晗峥一眼，低头与董梦晴道：“他说的不算，我同意了。”

易晗峥轻哼一声，立刻接了话来：“大人可得再想想啊，要知道回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