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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阿默吹一声口哨,「既然你都问了,我最喜欢自己的地方是蓝眼。不过人愈老那蓝se就愈浊,这里!看到了吧?yan光下是湖水蓝。」
「??」
阿默现在开始相信东方政府抓罪犯去阉割幽默细胞的传闻了。唉,「??光合作用不是这样运作的。小熊掌太小了双腿卡不进去,我放他自己坐的话,他就会从车头滚到车尾。」
某次在火车转弯时那小不点差点整个被抛飞,阿默回想起来还是吓出一身冷汗,若真的弄丢了实验品的话,他肯定就成为下个实验品。
「这里每个实验品都有名字吗?」
「啊不、不不不,名字都是我取的。那位像我的小学同学,就叫他高斯;那位是茉莉;这位是黑人,很自然的,他就是利亚特了。」阿默东指西指,随便介绍了两三夥伴,「那长发nv孩看着就是一个珍妮,她跟洁拉当然感情最好,我把她俩放在一起!我怀中这小宝贝就是小熊掌罗,他那麽顽皮!嗯?对吧小兄弟?」
「??我懂了。」
阿默看同事脸上明晃晃写着「完全不懂」,便忍俊不禁。唇间呼出的灰雾拉成长条,追着正值当打的年轻午yan而逝,「所以你要在这里留多久?ch0u吗?」
「不了,谢谢你。」冬应拒绝他递过来的菸包,「三年。」
阿默在心底吹了声口哨,「三年?明明一副知书识礼,蟑螂都不敢踩si的贵公子样。你犯了什麽事?在判决後在法官面前吐痰吗?」
冬应不语。
其实阿默不想让共处很长时间的同事觉得他很八卦嘴碎,还想着绝对不能那麽早问他这问题,但顺势而下,无力回天了。
他在尴尬的寂静中t1an了t1an唇,有点焦躁地0觅着下一个无害话题。
想不到黑发男人礼貌x回问:「那阿默斯先生??」
「阿默。没人叫我阿默斯的。」被生理父母遗弃的阿默较青睐这短称,那听着难分国籍。
「阿默先生,在这里服务很久了吗?」
「不长不短吧,七个月了,连我都快变成一棵植物了。」阿默能听出冬应其实对他毫无兴趣,礼仪使然才把对话捡起。可真是个t面人啊!「我的社会服务令b你短,之後就换你这老pgu坐在这,抱着我们亲ai的小熊掌了。」
「这服务有什麽要注意的地方吗?」
「工作嘛??没什麽特别的,我带你两三天就上手了。火车是油电双开的,但我来之前已经只用电了。厨房都被改造成田,田前的车厢就是博士的实验室,他一天到晚基本都窝在那,不然就在驾驶室。田是用来种我们身边这些人的弟弟妹妹的,想也知道需要大量的水跟电。」
「所以水、电,两样都是命脉对吧?说起电就头痛。」阿默扳起两根手指。「电呢,用的是氢电。火车若储满了有二十八兆瓦度电,八百公斤的电池,大概有一台大三角钢琴??嗯,两到三辆哈雷机车那麽重,但当然不是经常都能充满电,去氢能厂取电会b较辛苦。」
「依我所知,氢能有较高的爆炸风险,但地球的石油、天然气已采尽了。」
「对,末日大战一口气花光那最後那一丁点,大批大批的人还得建星舰、开星舰飞上天去逃难呢!而再生能源的规模又没能赶上,完全不够用,毕竟气候乱到简直像地球的报复,但再生能源已经再启动了。迟点经过法国,你就会看见海面会生孩子一样,不断生垂直轴风力发电机。」阿默耸耸肩,「氢能厂跟风电厂光想就是个肥缺,要给也先给轻罪犯??对了,博士说正在跟新巴西政府谈,我们可能很快就搬去深海平台了,以後不用这里取电那里取水的。」
「荒废的油井平台?」
「对,有一海洋的水可以电解水产氢能、私家风力跟太yan能发电机、更大的田还有真正的厨房??不然谁想去与世隔绝的地方啊?指不定住几天都抑郁了!但这火车很旧了,零件能撑那麽久都堪称奇迹,它随时倒了我都不惊讶。」阿默伸伸懒腰,「别误会,我很期待去油井住的。」
黑发男人点点头,似被卖去北极都无所谓。
活活一副创伤压力後遗症的si样。明明应该是他给了某人创伤、明明都被判回地球「坐牢」了,不应该摆出受害者的表情吧?「在你的殖民星,可以自己选择坐牢或回地球做服务吗?」
「我之前待的地方不是殖民星。」冬应没透露更多的资讯,显然是不想多谈自身,「阿默先生刚提到水源问题,既然火车上有热裂解装置去过滤海水与淡水,为何还要取雪化水?」
阿默隐隐有感冬应其实都懂,纯粹为了把话题转向才装作无知。
尽管如此,他还是答了:「你瞧,我们最缺的是电。这火车主要的用途是实验,所以改装时拆走了很多节,现在只有二十节,车顶怎样铺太yan板还是不够。迷你版热裂解装置还是我安装的,用的也是太yan能,虽然省了一些电,但滤水量还是有上限??地球的水w染b空气w染严重多了,天降的雪用最简陋的装置滤一滤,我们喝了也不会si,就别费电了。」
阿默用指节顶起怀中幼童下巴,r0u乱那头铁锈红se头发,又以指作梳轻柔梳好。「毕竟,我们的命b起屍t们贱多了!对不对啊?小熊掌?」
新同事默默看着他把弄洋娃娃般与幼童嬉玩,把视线收回搁在大腿上。
阿默知道客套问答已告一段落,接下来的问题才是黑发男人按捺不住的好奇。
果不其然,冬应忍耐了很久、很久,晒屍时段都快告一段落才启唇。阿默本以为问题多少涉及私隐像问他犯了什麽罪,结果却十分单纯无害:「??阿默先生,为什麽要称呼实验品为屍t?」
好像还怕他这样「称呼」会伤害这群活si人的感情似的。
什麽玩意啊?植物人若有知觉,早告阿默上千百条罪状了,叫他们「屍t」将是最轻一条。
阿默不禁笑出声:「哈!哈哈哈??因为我想善待屍t啊。」
久经咀嚼後的问题竟得到玩笑般的回应,换作他人可能已黑脸,冬应只是接受了这不知所云的答案,竟然还点了点头,十分顺从。这家伙??真的很会不懂装懂,只为了免却之後的纠缠——阿默的恶趣味跟蜥蝪脑共同决定自己就ai招惹这样的人。
为了能让冬应能继续被他烦si,还是提醒他一下吧:「??博士之後应该会邀请你一起吃饭,要当个乖孩子全部吃光啊!」
当天晚上,阿默去冷藏库取r0u时经过博士房间,发现其房门是关上的,他便知道自己一语成谶了。他忽地没了任何胃口,便走回房间,直直走到床边後蹲下来。
他把床底发出臭味的东西抱搬而出,盘腿坐在地板上逐一数算。
算完了,便从头再算一次。
「进来吧!」
冬应礼貌地敲了两下门,很快就听到博士的声音,他进去後把门带上。
快离开俄罗斯了,晚上仍b较凉爽,博士房间的窗全都拉上去了,室内温度清凉宜人。
博士的房间肯定是以头等车厢改造而成的,面积颇大,暗se地毯被椅脚跟步行磨蚀出洞,颜se太混浊了已分辨不出原本的花朵图案。室内除了角落的大床、长方大桌之外还能放下沙发组跟茶几。虽然樱桃木家俱急需上新漆,却看得出质地坚挺上乘,一派古典优雅造派。
若非窗外景se正流动,这儿便与高级饭店房间别无二致。忽尔让人有时空错配之感,连脚下不断颤动的地板也似为匹配错觉而识相地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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