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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学期陈心玲父母终于正式离婚了,她与爸爸同住,但爸爸因长期酗酒无法工作,她的生活费开始出现问题,爸爸有时酗酒也会有家暴的行为

由于她的自尊心甚高,无法与别人倾诉此事,只能咬牙吞下,并为自己的生活费计画着

于是,陈心玲在课后开始去便利商店打工,每天工作到凌晨,下班再带即期品餐盒回去,便是自己与爸爸的早餐与午餐,下班到家时爸爸通常已睡了,正好可以避开与他正面衝突的时间,也避免伤害

只是,她打工导致睡眠不足,开始在课堂上打瞌睡,最近也都不与王宜樺一起上下课,改骑脚踏车方便打工下班时回家

「你最近忙什么?为什么改骑脚踏车?」王宜樺有些不解,也有些生气

「没为什么啊?想骑就骑,自由啊~」虽然之前曾透露过家里的事给王宜樺知道,但目前爸爸的情况让她不想多说什么,就怕王宜樺一生气打电话报警,届时搞得眾所皆知,她自尊心不允许

「你精神为什么那么差?时常打瞌睡」其实不止觉得陈心玲精神差,她甚至感觉到陈心玲有意无意的疏离

「没啊,看书看太晚不行啊?」

又是这种答案,王宜樺有些生气,但她对陈心玲一向没輒,往往陈心玲说什么就做什么,很少唱反调的

为了怕王宜樺起疑造成麻烦,陈心玲想到今天轮休,便提议

「今天下课去吃肉圆?」

听到这句话,王宜樺终于放下心,她最近总有种感觉就是陈心玲在渐行渐远,但又说不出具体的感觉

陈心玲太了解王宜樺,也太知道她的极限与如何安抚她,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在班上她表现得与平常无异,也会拨空与王宜樺去吃饭,有时还会睡她家,她需要王宜樺这个朋友,否则她在班上形同孤立

她不确定对王宜樺的情感,但她不允许王宜樺属于别人,可是自己对王宜樺并没有真正的坦承,也没有完全的接受,她只清楚,王宜樺是爱她的,但她并没有相对的爱,也不想被当同性恋,之前曾喜欢过男生,王宜樺应该只是个意外

王宜樺心里着急,可是怕自己太强势会把陈心玲逼走,知道陈心玲有事瞒着她,她也忍着不再多说,就怕再多说一句,陈心玲就懒得再演,弃她而去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陈心玲了,但陈心玲似乎比之前更疏离,藏着更多心事

见王宜樺一个人坐在池塘边呆望着,程雨昕马上凑过去

「干嘛不找你家陈心玲?自己坐在这,小心成为望夫石啊」她笑嘻嘻的说

「你说,爱得深的那个人是不是註定是输家?」王宜樺无视程雨昕的玩笑,反而有些低落的问

「不一定啊,如果对方也爱你,那你爱得多一点有什么关係」程雨昕心里满满的小童,她不介意多爱小童一点的

「那你怎么知道对方是爱你的?」王宜樺眼神失焦

「你是怎么了?」程雨昕感觉到王宜樺的不对劲

「没事啦,就有些难过而已,有时候你愈想握在手里的东西,愈会从指缝中溜走」王宜樺眼神没有之前的神采,让程雨昕有些担心,她难得想认真回答

「如果你想握在手里的是风、是水、是沙,那你是握不住的,它们从不属于任何人,你能握住的,是愿意让你拥有的人」

王宜樺曾跟她说过一些与陈心玲的事,她把程雨昕当麻吉,虽未全部坦承,但并没有隐瞒跟陈心玲的关係,也坦白对陈心玲的爱

其实就算王宜樺不说,她也能从眼神里看出王宜樺对陈心玲满溢的爱,还有她平常爱掛在嘴里说的”我的小公主”,可见她一直把陈心玲当小公主来宠着,但陈心玲的眼神太过桀驁不驯,怕是王宜樺握不住的人

「所以连你也看出她不愿被我拥有」王宜樺苦笑

「对比起林纯真,就很明显了」程雨昕想到林纯真对王宜樺的态度与用心,平常就爱买王宜樺爱吃的东西进贡,做什么总是先想到王宜樺

王宜樺笑得更苦了,或许对陈心玲来说,她就是林纯真的角色

「如果你遇到爱你的人,而你也爱他,请好好珍惜,因为得来不易啊」王宜樺语重心长的说

「我会的」程雨昕有如何珍视小童,她希望小童都知道,她希望自己爱小童多一点,这样小童不用付出太多就可以获得满满的爱,她愿意用一辈子这样呵护着小童,只要小童愿意陪在她身边

下课时,程雨昕骑着脚踏车载着小童,想到下午的王宜樺那握不住的失落感,她转头告诉小童

「小童,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干嘛啦」小童习惯了程雨昕的甜言蜜语,只是这样直球的说喜欢你,倒是很少听

「没有啊,想让你知道,我比你以为的还喜欢你喔」她不想小童有一丝丝的机会染上那样的失落感

「别以为说这些等一下就可以多吃一颗蛋」小童向来脸皮薄,她不像程雨昕那样能直接表达喜爱

「蛤?真的不行吗?」程雨昕怎么会不知道小童害羞了

她加快骑车的速度,马上就到了肉焿店,这是她们俩捨不得直接回家,想多陪对方一会儿,而童妈妈下班时间晚,所以让小童可以先吃些垫垫胃,肉焿店是她们下课时常待的店

「我们来了~」程雨昕熟练的跟老闆娘打了招呼

「一样一碗麵一颗蛋不要香菜对吗?」老闆娘如常的问道

「今天二颗蛋」程雨昕偷偷的说

「不行」小童打了她的头

「好嘛」程雨昕搂着小童的腰撒娇的说

两人间聊,程雨昕讲了下午王宜樺的事,小童瞬间了然

「所以你刚才才会说那些话」小童挑眉

「你好聪明啊」

「是你太笨」

「…」

「不过我喜欢笨蛋」小童笑着说

「…」程雨昕真不知要不要反驳?

小童挑出蛋黄给程雨昕,她嫌蛋黄太乾不爱吃,程雨昕则什么都吃,不过小童往往会在程雨昕吃蛋黄时,吹凉一汤匙的汤,让程雨昕可以喝

这变成一种习惯,让程雨昕之后吃蛋黄时,总想起小童,很自然的反应,很深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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