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小锦鲤 第2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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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我也刚来。”

“据说是老人家买鱼，胖女人说她给了假钱。”

“假钱？那胆子也太大了！”

“谁知道哪个说的是真话啊，这年头，先看看再说。”

小锦宝听见这些对话，拉了拉吴老四的手：“爸爸，我能去扶老奶奶吗？”

吴老四其实心里没底，这还不知是怎么回事，本想看看再说，可还没等他下决定，胖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假钱还敢到老娘这儿买鱼？你这老太婆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女人围着跌坐在地的老人家指指点点，数落个不停：“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胖婶在这菜市场可是出了名的会看钱，瞧瞧你这水印，瞧瞧你这纹路，哼！还想骗老娘！做梦吧！”

老人家在地上哆哆嗦嗦，说话磕磕绊绊，模样瞧着着实可怜：“不……不可能！怎么……怎么会是假钱呢！这是我刚从银行取出来的！怎么能是假钱呢！”

“那你意思是我坑你咯！”女人恶狠狠地质问。

“这……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老人家吓得直摆手：“也许……也许是你把别人给的钱跟我的混了……”

“哈哈哈！笑话！你是今天唯一一个拿百元大钞来买鱼的，你让我把你的钱跟谁的混？”

女人不可一世地嘲笑道，根本不顾眼前这位已是满头白发的老人。

周围围观的群众仍是议论纷纷，无人上前帮忙，老人在地上吃力地挣扎，总差那么一股劲，挣扎了几次，还是没能站起来。

“老奶奶，我扶你。”小锦宝在吴老四的陪伴下，走进了人群中央，把老奶奶扶了起来。

看着一个才几岁模样的小丫头都见义勇为，人群中也有不少人跟着发出了指责声。

“胖婶，这是老人家，你太过了！”

“小姑娘都看不过去咯！”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胖婶立刻回怼道:“用假币可是要被抓起来的！不能姑息！”

围观人群中，还有人好心提醒吴老四：“喂，还是别管了，这胖婶出了名的本地一痞，背后有人……”

这倒让吴老四有些吃惊，怎么一个卖鱼的摊贩还有后台了？

“老奶奶，你没事吧？”小锦宝帮助老人重新站起来后，还十分贴心地为老人家拍去身后的尘土。

“没事，没事……谢谢小丫头。”老人混浊的双眼中，两行老泪流了下来，低声囔囔道:“要是我儿还在，不至于这样受人欺负……呜……”

“奶奶不哭，奶奶没错，奶奶不要哭。”小锦宝边说边拿出口袋里的小手绢给老奶奶擦眼泪。

“嘿！哪来的小屁孩！敢管老娘的闲事？”胖婶伸手就想把小锦宝拎开，可还没碰到小锦宝，脚踝不知被谁狠狠踹了一脚。

“嗷！”

胖婶吃痛地大喊，回头一看，发现是个小男孩踹了自己。

“不！许！碰我妹妹！”家文冲着胖女人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眼中没有一丝害怕。

叫警察，谁怕谁！

“行啊，你们俩还真是亲兄妹！都爱瞎管闲事！”胖婶恶狠狠地说道。

说完还伸手将家文给推出数米远，“滚开！”

吴老四这下没再隐忍:“住手！”

他挺身上前，将老人家、小锦宝和家文都护在身后。

“大人总算是出声了。”胖婶嘲讽道：“我当是谁家的野孩子，有人生，没人教，这么横地来管老娘的闲事。”

“你欺负老人家，倒还有理了？”吴老四反问道。

“我欺负她？你别倒打一耙！”胖婶大声嚷嚷起来，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她拿假钱来买鱼，你说我欺负她？”

小锦宝气极了，捏着小拳头，伸长了脖子也大声喊道：“奶奶说了！她的钱是银行刚拿出来的，不可能是假的。”

“哦，她说是真的就真的啊！那我说是假的，你怎么不觉得是假的？”胖婶接不上话，干脆开始扯淡道：“你个小娃娃就这么好骗？”

“那就叫警察叔叔来吧！”小锦宝皱眉吼道。

胖婶一听，有些怂了，要警察真来了，她这边倒不好交待，自己发家致富的门道搞不好就毁了。

如果只是毁了倒还好，万一把自己给整进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见胖婶不出声，吴老四忙补充道：“报警最好了，警察一来，拿着钱，到银行一比对，就能知道是不是老人家早上取走的票子。你应该知道，每张票子都有编号的吧？”

胖婶更慌了，但还是打肿脸，坚持道：“叫就叫！报警谁怕谁啊！一会儿把用假钞的抓进去，坐牢不说，可受罪了！我都是为这老太婆着想，你们要害人，你们就报警好了！”

好家伙，一句话，把吴老四他们直接从见义勇为的位置转换成了害人的角色，真是能言善道啊。

“这个臭女人，老是用假钱骗别人的真钱，太缺德了！”

“就是！假钱都揣口袋，真钱放钱篓，我记得昨儿不还骗了对夫妻吗？”

“嗯，前天骗的是一个老爷爷。”

“大前天骗的是她亲戚，这人真是黑心肝，自己人也坑！”

扶着老奶奶靠边站着的小锦宝，突然听见身后鱼儿们的对话，突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笑嘻嘻地走到吴老四面前：“爸爸，咱们就报警吧，警察叔叔肯定能查清楚，帮老奶奶出气的！”

“警察一会儿就到，小锦宝，你二爸刚就已经去报警了。”

循声望去，是吴老三带着家平他们在人群中应声。

没多久，吴老二果然带着警察出现了：“是这里！就在这儿！”

警察走进人群，对着胖婶和吴老四他们问道：“怎么回事？有人报警说有假币？”

胖婶恶人先告状，赶忙上前说道：“警察同志，你可来了，来得正好！这老太婆用假钱来给我买鱼，被我识破，还不依不饶。”

说完，她到摊位上拿了一张百元大钞过来：“警察同志你看，就是这张。”

来的警察有两个，一个高瘦，一个壮实。

高瘦警察接过钞票一看，确实水印十分模糊，纹路也平整，缺少真钱的那种凹凸感：“没错，这是张假钱。”

“可……可我的钱，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怎么会是假钱呢？一整张一百的啊，绝对不能是假的！”老太太又急又难过。

这时同来的壮实警察却突然走过去，握住老人的手，声音哽咽地问道：“大娘！您，您是嘎子的他娘吗？”

老人一听“嘎子”二字，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刚止住的泪又汹涌而出。

老人家努力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警察，又摇了摇头：“我是，可……我不认识你，你是谁啊……”

我记住你了！

“我是二狗子啊！跟嘎子一起当兵服役！我们一起在边境站过岗，一起出过任务。”

说着说着，壮实警察的眼睛也红了起来：“大娘！对不住，嘎子……嘎子他……”

说完，两个人都伤心地哭了起来。

壮实警察这一生估计都不可能忘记嘎子这个名字，让他对眼前的这个大娘充满了愧疚。

两人一起在边境站岗，有次出任务，嘎子为了救他，牺牲在边境线上。

别看现在国富民安，那都是因为有像嘎子一样的战士们，用生命捍卫着边境，将战乱挡在国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