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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醒之後是躺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方方软软的,还盖着一张我不知道怎麽形容的东西。
身着华贵的净缈已经换上一袭简素的红,高绑起的黑丝也松散的披在身上,目光凝视向外的她看向我,朝我说道:「试着走过来看看。」
我有些抗拒,彷佛这一方天地是本来就不属於我存在的地方。
净缈竖起眉头,撑头叹了口气,彷佛无可奈何我这样的行为,还是起身走向了我,站在我身前扶起我,垂首向只得依靠她才得以站稳我说道:「我没诛杀你也可谓奇蹟了。」
我不懂净缈的意思,只是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净缈像是领着幼儿一般教导我如何行走,亦步亦趋,让我在她冷y的行为里找到一丝刻意的温柔。
等到我熟悉地面後,她带我走向摆放许多方方形状前,待我坐好後倚着这y板东西,平淡的说道:「百日内习完。」
我茫然的看着粉扑未施也依旧美丽绝l的净缈,乾净利落的再心里回覆她,“对不起,我看不懂。”
净缈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我这句话而有什麽变化,凝视着我的眼瞳,像是在透过我怀念些什麽,最後只是意料之中的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会教你。」
「学习」对我来说是一件半简单半难的事,简单的是这些书本并不难懂,像是我本来在潜意识里就知道,只是因为长眠的关系忘了这些,需要再花时间复习。
难的是净缈非常严格,稍有一丝懈怠都会被她加重「课业」。
不过多亏了净缈在身边,我也在百日之内习完了这个世界的架构「神域、人界、虚境」,我们处在的就是众神俯瞰的神域之下,鬼魔仰视的虚境之上的「人界」。
神域--众神阶级分明,神尊为首,四战神为辅,上神为衬,下仙并不归於「神」,只称「仙」,能力以神尊为极强续而下;虚境--鬼魔为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争「殛者」厮杀极为激烈;只有人界相对「平凡且安稳」。
人界还没有被创造出来时,本来是为没有彻底分割完成的「梦界」,它曾亘古辉煌却极为复杂的存在着,却也在「殛落」这场战役中被泯灭,没有谁知道关於这件事的「後来」,因为知道的都已经不复存在。
最後梦界彻底消失,不似梦界繁杂的「人界」就此被创造。
三界被分得极为开,甚至可谓泾渭分明。
净缈每每在说关於这些事时,低哑的嗓音就彷佛我曾在深渊倾耳而眠的古老鸣语,徒然让我生出了突兀的「怀念」,又有些古怪,彷佛这样「温和的净缈」并不像她。
对此越来越困惑的我曾无意间的说了一句:「净缈,你好像不该是这样。」
她应该更加张扬热烈、肆无忌惮、藐视众生都为无物--万物都该成为她座下坟塚。
净缈却只是无伤大雅的笑了笑,抬起那双红光如雷的眼眸,回覆我一句:「你不也是?」
曾经在净缈像是说书般讲述着三界的事时,我的眼前闪现过两个人并肩而立,面对上另外一方的场景。
但这道残影并不美好,惊涛骇浪、惊雷天际,还有许多我还无法形容的破败与惨然--所有的一切都宛若灾魄降临。
但明明是这样的灾祸,我却能感受到那两人的心情都是「激荡」的,甚至能忆起对方红唇扬起的模样。
所以我开始学习如何让这些残影更为明显,但越是深入这些残影,我就能越感到净缈与我说的这些事不应该那麽囫囵吞枣似的被概括。
终於在今天净缈问我课业时,我开口用还有些不利索的话语问向她:「梦界??你说过曾经存在,为什麽??现在不在了?」
净缈翻书的手并没有因为我这句话而顿下动作,只是稀松平常的回应我:「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了。」
气x上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垂下眼帘说道:「你欺瞒我。」
净缈这回倒是笑得更为肆意,她像是终於听到想听到的话,又或者可以说是等到我「确认有所怀疑」,她将手中的书给阖上,yan丽又肆意傲然的姣好面容终於与我的「残影」重叠。
我听见净缈玩味的沉声道:「是,那又如何?」
在我震惊她如此坦白「於我有欺骗」时,净缈好整以暇的站了起来,在我面前将她曾经口授於我的书本用玄英se的长指面一点,黑红交错、热烈昇腾的火焰就这麽在顷刻间吞没了那些书。
这时净缈身上的那种「温和」的违和感才彻底消失,气势如虹的她居高临下的瞰着我,就如同当时第一次见面时那样,g起红唇说道:「我从没说过我说的一定就是对的。」
「岁雨,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你自己曾经织罗的事,要由你自己去解梦。」
我隐隐约约听见了雷鸣滚滚的声响,盛yan被漆云遮蔽,颓败降临大地的同时,净缈松散披在身後的发丝已然被彼岸花冠高束成红黑交错发丝的高马尾,身上简单的红纱衣已经在瞬息万变的雷光之中幻化成战意昂扬的将军服,身上重回那些高贵铄金的坠饰。
净缈赞赏的看着我,沉声说道:「百日之内,很好。」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净缈曾说过的「百日内习得」并不是学会它教给我的那些事,而是习得「抓住记忆的残影」。
净缈毫不犹豫的往门外离去,背影决然如斯,她侧首朝我g唇一笑,在微弱的雷光之下,她面上那朵彼岸花印更显得妖冶冷冽,她似笑非笑的说道:「何以故梦,就靠你自己了。」
从那之後的时日,净缈好似不存在般,不曾再出现在我面前,却留了一只金鳞黑蛇在我的身边。
而我则带着净缈教过我的基本生存条件,和这条金鳞蛇踏上了这条「何以故梦」的旅程。
路程并不乏味,或许是因为有这条蛇的陪伴,我才免於好不容易学会如何说话,又要因为没有人可以对话而忘了如何开口。
金鳞蛇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嗯,净缈的座下妖。
就好b我当初开口询问牠的名字时,牠开口就是有些针对x的话语,不过我还无法好好咀嚼这些词,只能安静的看着金鳞蛇。
最後像是看我也不明白牠在骂些什麽,牠嘶了嘶蛇信,圈在一旁用低沉的男音说道:「净缈大人的座下妖君,念离。」
我当时很礼貌的向念离嗯了一声,续而说出自己的名字:「岁雨。」
念离的尾巴动了动,淬着些许猩红的眼眸凝视着我,低哑的男音里掺杂着我分辨不出来的感情:「我知道。」
总归来说这些感情都算不上好,只是我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这种「复杂」的情绪。
但我并没有多想,只是带着念离上路,一边听着绕在我脖颈上的他说人界的事,一边撑着隔绝滚烫炙yan和凝冷月光的纸伞。
我们步行旅途的时间b想像中得长,周遭也没有客栈可以休息的,我们就很随x的倚树而眠,而日复一日的梦里我却总是梦见一个同样身着深靛se将军服,高绑起碧白长发的nv人,手拿缠着水丝的长剑刺向我身後的残壁,再将水丝禁锢住我的行动。
nv人的面容我看不清,只能「看着」她气恼又不可置信的骂我,而我却化解她的招式,反过来拿着泛n水光的双月戟指向她的咽喉,乾涩的对着她说些什麽。
而在我将双月戟刺向她的梦醒前,我终於听见她悲戚的鸣语:「醒醒,岁雨。」
「醒醒。」
我的心像是在这一刻被她的悲鸣共鸣,平缓的心跳在这刹那急速撞击心房,带刺的疼痛不断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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