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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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因波斯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眼神深沉且复杂。

祂很少露出这种表情，布耶尔和莫拉格斯看到都不由担忧。

因波斯到底看到了什么，难道当年的真相很可怕吗？

众魔互看一眼，或许心中都有猜测，但是没有多说。

十分钟后，因波斯终于有了动静，缓缓抬头。

“如何，因波斯。”

艾利欧格终于忍不住问。

因波斯点头，深吸了口气，道：“我有选择地恢复了一部分记忆，成功拿到了人类始祖神视角的部分真相。”

很好，开头就是好消息！

众魔先期待住了。

因波斯一边梳理一边道：“对于贤者塔的事情，人类始祖神确实知情，祂纵容了事态的发展，因为人类需要宇宙之恶的力量，需要恶作为动力。”

这在推测之中。艾利欧格点头。

然而，因波斯接下来的话震惊了除古辛外的魔。

因波斯沉声道：“善恶是物质，因而也是可以控制与分配的常量，与智力点、天赋点、力量点结合的好，就能成功捏出更促进文明发展的人。”

莫拉格斯忍不住打断，问：“人类是人类始祖神捏的？”

因波斯摇头，“不是，人类是自然繁衍生长的，人类始祖神只是拥有管理权限，可以在一定程度内调配参数。”

这么离谱。相当于一个种族的管理员了吧。

布耶尔大受震撼，“哇……光是这点就很吓魔了吧，始祖神都这么bug吗？”

巴钦若有所思道：“所以祂们才是始祖神。”

艾利欧格看向因波斯，“继续说吧。”

因波斯点头，继续回忆道：“当时，人类始祖神发现，人类的向上空间被一个极其恐怖的意志封锁了，人类因此无法自由发展，身体以及精神都严重受限。人类始祖神想知道那个意志到底是什么，但祂没有调查的余力，因为诸神战争的背景下，祂实在分身乏力。”

听到这里，艾利欧格瞪大了眼睛，心想因波斯这次拿到的情报可太要紧了。

因波斯继续道：“后来有一天，和睦女神联合其他五大神明，向人类始祖神提出【异界召唤魔法】，想召唤出异界人去，让不受向上限制的异界人来拯救这里的人类。”

“人类始祖神答应了，但祂当时又没有空，所以把事情交给了贤者塔，由第18代贤者弗里曼负责。”

到这里还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华利弗边听边在心里分析。

因波斯：“勇者召唤非常顺利，最终在历史上的某一天，以消耗人类国家一年的国运为代价成功，召唤出了七个异界勇者。”

“对了，当时的国运一半消耗在了魔法阵，一半则用在了勇者身上。众人推举七人，众人的运气达成七人的强运，是这样的机制。”

艾利欧格忍不住问， “人类始祖神知道贤者塔有问题，还让他们来负责异界召唤？”

因波斯沉默了下，梳理着记忆，道：“贤者塔一开始是好的，汇聚了人类智者，后来正如大家所料，人类对于智慧的过度探索最终引来了邪恶的东西，勇者王常尔叫祂宇宙之恶。人类始祖神尝试过驱逐宇宙之恶，但那个东西过于诡异，邪恶至极，手段离奇，人类始祖神多次驱逐，结果都是失败，后来见宇宙之恶对人类有用，祂又逐渐改变了主意，放手不管，暗中观察。”

还真是会利用。艾利欧格内心道。

因波斯接着道：“后来，勇者召唤成功，人类始祖神手中赢得诸神战争的牌才又多了一面。”

“等等，什么叫赢得诸神战争？”

莫拉格斯抓到了关键。

因波斯愣了下，补充道：“人类始祖神除了守护种族外，还怀着赢得诸神战争、让人类成为第一种族的野心。”

那还真是野心勃勃啊。跟现在的老实魔因波斯完全不像同一个存在。

艾利欧格内心感慨了一声。

华利弗追问：“当时，人类始祖神对勇者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因波斯继续翻找记忆，“人类都是人类始祖神的庇护对象，当然也包括异界人。”

“祂期待看到异界人的成长，同时也对异界人非常好奇，想知道他们到底来自何方。”

终于说到重点了。众魔提起精神。

因波斯的眼神沉重起来，严肃道：“一开始，祂对七位勇者平等看待，公平地给予帮助。”

“后来勇者们各自有了成长，差距也随着出来，从天赋、等级、战力上看，祂更看重勇者王常尔和勇者叶青颐，对其他勇者只是一般期待。”

“还蛮现实的。”

巴钦锐评。

因波斯接着道：“在人类始祖神眼里，父亲一开始是很普通的人类，却不知道为什么成了造物者职业。人类始祖神本来很期待父亲这个职业，毕竟造物者是一个前所未见的特殊职业，或许会有惊喜。”

“但是父亲升级太慢，王常尔都二十多级了，父亲还在两三级。”

因波斯说到这里，眼里好像浮现出了当时的某个场景。

树荫底下，父亲望着其他六个勇者沉默不语，眼神中带着几分艳羡，却只能掩藏起来。

“啊？这么慢的吗？”

布耶尔感到难以置信，这个速度差了十倍啊！

“是，极慢，创造了人类升级的最慢速度。理论上零级到十级是最好升级的，但父亲……非常慢。”

因波斯蹙眉，分析道。

“当时不是父亲不努力，而是父亲甚至连怎么努力都不知道。父亲的系统里压根没有升级指南之类的东西，全靠自己摸索，从零开始，怎么能不难呢？”

“是的。”

艾利欧格非常认同，道：“父亲之前都是摸石头过河，最近才逐渐摸索到了职业方向。”

因波斯眼神更暗了些，继续道：“人类始祖神对父亲从期待到失望，因为一直看不到任何进步，直到有一天……”

祂停顿了，声音颤抖，冷汗直流，好像即将讲出的东西非常恐怖，光是提到而已，就有可能被盯上、被诅咒。

艾利欧格看出了因波斯的紧张，手搭在因波斯的肩膀上，鼓励道：“没事，我们都在，看，三哥也在。”

瓦沙克对因波斯点了点头。

因波斯颤颤抬眸，对上了瓦沙克的眼睛。

瓦沙克朝祂淡定一笑，笃定道：“怕什么，同胞们都在，三哥会保护好你的。”

这个承诺听上去有点幼稚，但确实让因波斯安心了一些。

异界神007让祂看到那个记忆的时候，祂简直无法想象，内心生出了无数的怀疑。

可是，祂回过神来，怎会怀疑亲手给予了祂生命的父亲呢。

因波斯咬咬牙，声音仿佛多了一分底气，环视众魔道：“人类始祖神在父亲身上看到了那个意志。”

莫拉格斯最沉不住气，立刻问道：“什么那个意志？”

因波斯严肃回答：“就是限制人类向上发展的那个意志。”

众魔一顿。

瓦沙克傻眼，难以置信。

艾利欧格和华利弗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难以置信。

巴钦沉默。古辛若有所思。

布耶尔因为脑子过载，几乎要放弃思考。

而因波斯还在继续说：“那天开始，人类始祖神就发现了父亲身上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