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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的瞬间,一片珠光宝气差点晃花了欧阳秀的眼,她眼神乍亮又愕然抬头,小心翼翼询问:“阿姊这是要送予我?”
“嗯。”
得了准话,欧阳秀嘴角上翘的弧度益发扩大,这些首饰都是名家打造,做工款式和镶嵌的珠翠宝石均是新颖上乘美轮美奂。
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一支步摇,胳膊上突传来阵痛,恼怒间睇见苏氏对自己比口型,方回神记起为何前来,忙不迭扣上匣子。
苏氏恼恨女儿眼皮子浅,叫一匣首饰蒙住,日后进了宫受圣人恩宠诞育皇嗣,甭说一匣,便是要尽长安的首饰坊也绰绰有余。
她躬身行礼,将姿态摆得极低,“妾有一事想烦请郡主帮忙。”
“说来听听。”
“妾闻悉,太后有意择公卿百官之女入宫采选……”
楚黛垂目呷着清茶,心底泛起冷笑,阻了她刺耳的话,寒着嗓音屏退使女并下达死令:“未经传唤,尔等不准擅自入内,倘发现鬼祟者即刻杖毙。”
此言一出,在座三人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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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耳光
门扉缓缓阖上,楚黛唇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继续讲。”
“圣人器重国公府,郡主入宫后定倍受爱重,然而依您届时的身份必不便料理一些琐事,若能有与您同气连枝者绸缪,将裨益良多。细算欧阳氏族中女儿皆乃隔房旁系,难免生出二心,想来还是同父的亲姊妹更能倾力帮扶,秀儿她一介庶女不求什么荣宠,只求能伴您身边略尽绵力。”
苏氏向欧阳秀使了个眼色,欧阳秀放低身段,垂首跪伏,宛如柔驯的狗儿。
“妹妹愿为阿姊鞍前马后,排忧解难。”
楚黛深感可笑,“姨娘想替二妹讨个好姻缘,可惜弄错了地方!”音落,一道白影呈弧形朝苏氏飞去,碎裂声混杂着尖叫,着实刺耳。
她唏嘘着碎在苏氏脚边的瓷壶,准头委实差劲。
下首三人悚然一惊,欧阳秀爬了起来,怒声质问:“你为何要砸我娘!”眼中的咄咄恨意几乎能凝为实质,像匕首一刀刀划向楚黛的娇容。
“为何?”楚黛捋了捋袖口,施然行至她面前,二话不说左右开弓掌掴于她,因掌上攒了十足的力,那白净的脸霎时高高肿起。
尝到嘴里的腥甜,欧阳秀偏首捂着剧痛的双颊,一时怔愕住,不敢相信素有贤淑美名的嫡姊会动手掌掴,“欧阳楚黛,你疯……”
未等其一句话讲利索,又挨了一记耳光。
“尊卑纲常岂容淆乱,欧阳家主母才是你的嫡母,区区卑贱妾侍敢让国公府的二娘子称之为娘,真是好大的胆子。”
苏氏脸色青白交错。
楚黛又轻飘飘撂下一句话,“二娘子身为妹妹,不加敬称直呼嫡姊之名,可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挨了教训的欧阳秀不敢再造次,瞪着发赤的眼,硬挤出话音儿:“妹妹不敢。”
回到主位,楚黛揉着震麻的手,嗤笑:“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可结局是变烧鸡!欲入宫为妃淌浑水寻死路,我不会拦,但若因此危害欧阳氏的根基——”她居高临下望着三人,“今天便是你们的病殁之日。”
欧阳秀同苏氏吓得瑟瑟发抖。
“你敢!”欧阳杰厉斥,挺身护在二人前面,趾高气昂道:“即使你不入宫又凭什么不准秀儿入宫,她是去为家族争光,你口中的寻死路怕是见不得她入宫享受荣宠,比你过得好罢!”
摊上一对蠢钝如猪的兄妹,楚黛不禁冷笑:“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能否活得长久笑到最后,且动脑子忖一忖太后、阿耶、我还有慕容氏同欧阳氏的地位。”
太后乃门下侍中慕容敬的胞妹,阿耶则为镇国公亦是掌兵权的将军,楚黛是本朝尊享汤沐邑的三位异姓郡主之一。
自开朝伊始,慕容家便稳立根基乃山东士族执牛耳者。
欧阳家先辈曾助太祖征战四方,初封莱昌郡公世代袭爵手中握有兵权,阿耶在平定“承天之乱”后再进一爵。
族中长辈也均在朝为官,乃关陇士族之首。
山东士族与关陇士族看似关系和睦,可在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实是急流暗涌……
欧阳杰嗫嚅道:“欧阳家女儿进宫应该不会影响……”
看出他已参悟其中关节,楚黛颇感欣慰,一介酒囊饭袋尚有一分聪明可取。
“欧阳氏的女儿入宫,慕容氏必不会视若无睹,届时两家斗法,最终得利者是高坐看台的渔翁。”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胜极则衰。
新帝自践祚以来大力擢拔寒门子弟,实想借此削弱门阀士族之力,臣工党同伐异之象愈演愈烈,其中以保皇党和太后党之间的矛盾最甚。
阿耶作为中立者是专和稀泥的,圣人拉拢不来便睁只眼闭只眼,假如送了脑子空空的欧阳秀入宫,指不定被人如何利用。
那时,欧阳氏将罹灭族之祸。
“野心欲望的作祟使后宫变成漩涡,谁人踏入都逃不了,生死不由己,活人在九幽炼狱苦苦挣扎,死人化森森白骨孤魂无归。”
一言惊醒梦中人,欧阳杰二话不说拽走了怔愣的母亲和妹妹。
好死不如赖活。
一旦没命,万事万物俱湮灭成沙,纵许没有泼天的富贵尊享,退一万步讲,至少在府中衣食不愁,性命无虞。
傍晚,最后一丝霞光隐入铅云中,霡霂雨丝飘曳降临,闻得苏氏感染风寒与欧阳秀惊悸晕厥请医师的消息。
楚黛只一笑而过,命人在西厢辟出个房间令夜哲安寝后,她便也安然就寝。
天将拂晓,一痕朝阳已冉冉东升,岿巍宫阙迎来新一天的洗礼,风吹皱了太液池的粼粼水面。浅金色的曦光同蓬莱岛秀拔的倒影映入池中随波而漾,各类水禽恣意徜徉于萋萋洲渚和岸堤柳间,动听的啼声啁鸣不止。
收回目光,楚黛神情沉静。
晨起,她与慕容涵便奉懿旨入宫,此刻正于长德殿外等候。
须臾,有宫人请二人入内。
绕过长德殿庄严古朴的正殿,再跨进太后日常起居的东次间时,眼前豁然一新。
殿中铺满赭色团窠纹氍毹,朱红梁柱垂下的鲛纱以金螭钩悬起,十五连盏灯及长信宫灯分列两侧,明烛熠熠煌煌。
靠墙的架阁上所置器皿琳琅华贵,与之相对的墙面挂着一幅偌大的游春图,一架绣花信风的二十四扇绢纱屏风置于殿中央,端的是一派富丽堂皇。
上首的贵妃榻内,一名四十出头的妇人倚着凭几,其人衣饰朴素,薄施粉黛,丰腴的脸衔笑,眉眼间透着动人心魄的柔丽。
二女敛衽朝对方施下一礼,堪堪立直身子之际,耳闻上首传来一句颇含嗔怪意味的话语:“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小娘子,这么久也不说主动进宫来探望,是不是都嫌弃哀家,把哀家抛到了脑后!”一边让她们落座,一边示意宫人呈上来果脯糕点,拿帕子揩拭着生出细纹的眼尾,故作幽怨状。
闻言,慕容涵稍显局促,垂首绞着双手解释着缘由。
楚黛借饮茶的工夫窥觑太后一眼,见她眉宇微蹙,神情似乎是夹杂一抹不愉之色,遂掩口嗔笑:“您啊,贯会揶揄我们,现今您的身边有敏桔、裁杏二个可人儿陪着解闷子,料想早就嫌弃我和涵姐姐无趣又碍目,我等何苦自讨没趣儿,上赶子进宫让您奚落呢。”
太后脸色稍霁,无奈一笑,朝跟前的两个女官道:“你们瞧瞧,临江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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