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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珩直呼父名,无疑是恨极了利昭,“为了增加夺取王位的砝码,利昭精心设计让母后嫁给了他,大婚后他显露出真面目,动辄殴打辱骂,像个疯子一般折磨母后。”
他的声音无比沉重低哑,犹如一头困兽,身躯拘在狭小的牢笼,内心却极其渴望得到光明和自由,希冀挣脱桎梏反击世间的所有阴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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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国
“原来如此, 利昭竟是连发妻都不肯放过。”
灵越顿悟,难怪启珩会最终同意自己的要求,清河大长公主遭蛊毒迫害, 不得已受制于利昭,他为母亲的安危着想, 一直以来不敢轻举妄动, 却已然起了弑父之心。
之所以结盟, 只因良机已至。
青庐外冽风萧萧,落叶瑟瑟, 庐内一方天地暖意融融,错金银多枝灯长檠托擎着的烛火无风微晃, 烛影不胜柔弱的颤了一颤。
危险神不知鬼不觉的逼近, 察觉到不对劲时,诸事已迟。
洁白墙面上兀然多出一道影子, 紧紧覆在了另一道婀娜的影子上,依偎交叠, 沾染了缠绵的暧昧气息,吐息烙在颈侧。
灵越如坠冰窖,面色如雪, 脊背僵硬,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指尖泛白紧绷,一切已经避无可避。
“你到底是谁?”
男人低沉的嗓音中蕴着一丝狠厉,完全没有醉后初醒的迷蒙困顿,电光火石之间灵越明白过来, 他未曾饮下酒, 故意佯装一派醉酒痴样来试探自己, 他所言均是假的!
好一出将计就计。
“知道了本王的秘密,那本王也要知道你的秘密,尚算公平不是吗?”启珩眸子湛湛有神,素常带笑的一双桃花眼陷入阴暗,漫不经心地垂眼打量着少女隐忍不发的面容,哼笑一声:“对了,本王自幼厌恶虫子,如果本王看到了什么的奇怪虫子出没,手上怕是没个轻重会伤及到爱妃。”
他没开玩笑。
强劲有力的臂膀禁锢住少女纤弱的身子,他的手毫不留情扼住了雪白颈子,如若再用些力气足以轻松拧断脖颈,就像当初她亲手拧下刺客的首级一样。
启珩善意地给怀中人提了个醒,“爱妃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啊。”
不加掩饰的威胁轻拂耳际,灵越眸色微暗,颈间越收越紧的压迫让她呼吸困难,渐渐喘不过气。
袖摆下的手松了松,她迫于无奈散去指间召唤的印诀,“王子此乃何意,莫非患了失忆症?”继而避重就轻,从容地应答问题:“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子妃兰陵窦氏女,方才你还唤了我爱妃。”
启珩失笑。
行啊,揣着明白装糊涂,真是狡猾。
威胁行不通,攻心计或可一试。
钳制脖颈的力道遽尔松懈下来,死亡的压制消弭于无形,灵越得以解脱,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启珩改取怀柔之策,轻轻掰过灵越的身子,端详她的脸,桃花眼溢满伤情的落寞,惋惜地叹道:“太令人伤心了,原来爱妃的诚意就这么一丢丢,连句实话都不肯与我说,那你我的结盟又有何意义呢?”面对目露戒备的她,故作无奈地摊摊手,摇首嗟叹:“好可惜,本来还想告诉爱妃一些关于父王和雎夫人的重要事情,眼下看来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
灵越冷冷盯着启珩沉默了一会儿,乌亮眼瞳蓄满浓稠阴郁,化不开坚不可摧的寒冷,磅礴杀意猛烈翻涌一息,恍然间似受到什么影响,乍然重归平静,抿起嘴角。
“王子不去行商简直大材小用,依照您的性子做生意必定亏不了本。”
她清楚,当下自己再做什么举动也终归徒劳无功。
遂,不咸不淡地刺了启珩一句,想给这厮添堵。
“客气,客气!我也觉得自己有做奸商的潜质。”
启珩美滋滋地作下一揖,言语十分谦逊,甚是不在意脸皮这等身外之物。
灵越明显噎住,“巧舌如簧,厚颜无耻。”
对此,启珩权当夸奖,一笑置之,眼神直勾勾落在她身上,耐心等待着转回正题。
这厮显然大有不探明自己底细便不罢休的意思。
灵越思虑俄顷,决定顺遂了他的心愿,不再遮遮掩掩,一味去隐藏。
“王子应曾听过‘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重重宫门迎着朝阳次第打开,万国使节不远千里纷纷入长安献物,朝拜天可汗。在数不胜数的朝贡使节里有一名使节来自距东海数万里之外的国度,名曰——吴明国。”
闻悉国名,启珩冥思苦想许久,神情流露出一丝迷茫之色,恕他真没听过吴明国。
看懂他纠结欲问的神情,灵越气闷,耐着性子道:“吴明国乃是一方小国,人口千余,不足为外人道也。”语罢,皱着眉,嫌弃地瞅了瞅启珩,光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脑子里面的水声‘咣当咣当’乱响。
“吴明国宜五谷,多珍玉,礼乐仁义,男女皆平等,无剽劫,人寿二百岁。俗尚神仙术,一岁之内,乘云驾鹤者,往往有之。常望黄气如车盖,知中国土德王,王君遣王女为使节进献珍宝常燃鼎与鸾蜂蜜。天可汗得之大喜,视吴明国为兄弟之邦,曾同吴明王女把酒言道:‘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天可汗奉吴明王女为座上宾,特派遣朝中一位精通文学、经术的翰林陪同王女游长安,代天可汗一尽地主之谊。”
哦,一男一女,必然有故事发生。
听到兴头上,启珩纠结的眉宇一点点舒展开,捞起燕几上的枣子,边嚼边聆听故事发展,又发觉自己不该冷落了佳人,殷勤地抓着一捧枣子递给她。
“情窦欲开先自窒,心里已净弗须锄。”灵越眼也不抬,径直无视了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正应和了《诗经·野有蔓草》,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嗯,不出所料。”
启珩挑了挑眉,往口中丢了一颗枣。
他的嘴可真碎。
灵越长吐出一口气,烦躁地剜去一个眼刀子,料想这厮会有所收敛,岂知竟得来一张嬉皮笑脸,立马绷紧脸不再看他。
“窈窕淑女正是情窦渐开之际,与青年才俊一见钟情,那位翰林亦对王女痴心不悔,月老祠前二人同许连枝共冢之愿。”
“嗯,两情相悦。”启珩欣慰一笑。
对方胡乱插话,令她满腔火气无处倾泻,只能发狠似抓紧了手边的瓢柄,遏制着心中积蓄起的躁意,敦促自己恢复冷静。
“翰林舍官身弃仕途离家族,毅然随王女远赴吴明国做一对神仙眷侣。两年之后吴明国主病逝,王女即位国主,那位翰林成了王女唯一的王夫,辅佐王女治理国家,羡煞众人的鸳鸯侣在次年诞下一女,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过着安乐太平的日子。”
“嗯,幸福美满。”启珩听得拊掌称颂,眼珠微动,紧接着话锋一转,“依照话本子里的戏码,接下来应该迎来了故事的高潮。”目光扫过灵越掌中的瓢柄在用力下渐渐变形,他沉下眉眼,收敛了嬉笑。
夜里天气多变,先前当空挂着一轮皎月,眼下却涌来大朵铅云密密匝匝的盖住月光,几颗星子孤零零散发着微弱的光,天地万物坐拥在一派无边晦暗里。
“直到迎来小王女七岁生辰的那日,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覆灭了全部的美好。”
外面有淅沥小雨坠下,吹得叶落纷纷,跌入泥泞。
‘咔嚓’一声,微微发颤的手掌下堆着捏碎的瓢柄残骸,裂痕似蛛网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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