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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但就是不敢上手,也缺能进行实际操作而不受伤害的对象。

新任的国王对这位儿时的短暂伙伴很感兴趣。时不时来找她聊天,且特意在附近修建了祭祀神庙与剧场,供奉健康之神。她因国王的尊贵身份,不好推辞,只隔着熏烟浓雾和黑暗轻纱,听他讲外面的天,云,雨和雪。

“为什么不肯再见见我呢?”

“当时我还莫名生了场大病。不过现在的你肯定可以治好我吧。”

“我想你也会寂寞。我建了神庙,广场和剧院,圣医院外种了菩提,月桂和各个时节的花。即使你不出门,也可以听到人们的声音,闻到花香。”

“和我出去吧。坐着四匹马拉的车,只有我们两人——我们去看高山和大海,还有星星和月亮…”

她差一点就再同他去了。但她只是沉默着,走进神庙的深处。

国王最终与邻国的公主结了婚。女孩隔着高塔,眺望广场上流动的人群。国王说要为健康之神献上祝福,因而在此举行他们盛大的婚礼。那时是傍晚。夕阳下落,月亮初升,繁星满空,空气里浮动着茉莉的暗香。

她们奔驰过高山和大海,停在一棵白杨树下,周遭盛开着金穗花。

“我知道他就在下面。”佐伊未指名道姓,但女神与她都知道是谁。少女用脚探探马车座椅下被丝缎笼罩的空格,意料之外踢了个空。中间竟没有任何隔板遮挡。这意味着里面的人随时都可能因颠簸滚出来。“是这样吧。”

“真聪明。”大地的母亲,冥府的掌管者柯昂丝笑盈盈地端详着女孩与她肖似的面庞。令她满意的是,她没有生气,亦没有悲哀,只是平静地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观察到你对你父亲的身体感兴趣。”她平铺直叙地说了。

“据我对他的浅薄了解,您光给出这个理由,并不足以说服他。”

柯昂丝笑得更加愉悦:“的确如此。”

“但他是个使命感很强的人,会自觉背负上枷锁,或者强加在恶者身上——即使恶者完全未意识到自己有罪。您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让他心甘情愿做出‘奉献’。”女孩没有掩饰话语里的尖刻。“让我想想…如果您对他说,有一个陌生人,一个与你无关的生命,一个本应清白的灵魂,因你的私欲而诞生,因你以非人的要求被训练。你令它爱人类,但剥夺它与任何人相知相爱的权利,无法享受水乳交融鱼水之欢。它因背负的诅咒而痛苦,你却定要它活着,即使它身陷在这泥淖般的生活里,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永无终结之日。那么,你要怎么弥补你犯下的罪恶?”她把所有亲昵的词汇有意无意地省略掉了,声音平稳,似在念神谕,唯独在末句的尾音里轻笑一声,像奋力浮上水面的气泡,最终轻飘飘地破碎了。

因两月前觉醒,加上地母的陆续提点,她的听觉变得敏锐。她隐约可以听见男人肌肉骤然绷紧后摩擦麻绳的细响。啊啊,是心灵的看守挥舞鞭子的声音。

“基本上全对。”女神歪歪头,“不过我只是向你父亲提及你的近况,他便主动提议补偿你。”

少女不置可否:“劳烦您了。”她呼吸间喷出细小的鼻息,嗤笑似的。“不过恕我冒昧,我有些好奇他对补偿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这你就要问你的父亲了。”

少女领会到她反复提及直系亲属的称呼只是为了强化男人的愧疚心和责任感,也就一笑而过了。

女神在白杨树旁幻化出一木刻的卧榻,拉着少女的手,两人坐下。她呢好地捏捏她的手心:“佐伊,如果你愿意,可以直呼我的名。我叫柯昂丝。”

少女颔首,微凉的手指回握。

女神莹白缟玛瑙般的足尖在地上轻点。赤裸的男人缓慢地从马车里爬了出来。他连在屈辱的情景下都像是受苦的圣徒,端得一副庄严肃穆。女孩俯看他靠近,突觉十分陌生。不知是因为久别,还是视角的缘故。自记事起,都是她仰视着男人。

马车闪烁着金光,同马一同陷入土地中,只留她们两人所坐的睡椅。且位置离马车原来的据点有好几米,是最佳的观赏席。马车的消失似在提醒男人他毫无退路。阿洛戈因这变化所带来的想象双腿颤抖,但还是膝行而来,跪伏在女神的脚背前。

女神亵狎地用脚趾勾弄缚住男人背部的四股麻绳,它们捆扎得很结实,深棕皮肤上被勒出几道红痕:“来,说说你的补偿是什么?”

男人的喉结滚动一声。

“别这么拘谨。”地母夹住绳索扯动,一脚踏在他肩头。男人直起背,迅速领会了命令。绳索因动作收紧,壮硕的胸肌被聚拢显出沟壑,如饱满的乳房。他下唇抿紧,眼睛躲闪着,看向一边。

“过去。”女神补充了句,“不要再撒谎或隐瞒。”

男人身躯缩紧,眉头紧皱,像是被席卷而来的回忆攥住。半晌他才开始动作。因手被别在身后,只得挺腰开腿,一步步挪至少女身前。佐伊既没发话,也没看他,而是抱着双膝,猫一般蜷缩在卧榻的靠背里。

“请…请让我补偿您…”男人刚开口的时候舌头打结,言语异化以致谄媚。但他在疏离的话语体系下迅速熟练自在起来:“我愿意向您献上我微不足道的身躯。您可以用任何您想要的方式使用我,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只要能让您缓解一丝长久以来的痛苦,我便感激不尽,心满意足。”

随即是突兀的静默。他端端正正地跪着,纵使绑得像将宰的牲畜或待售的性奴,仍岿然不动如太阳神庙前的男子立像。女孩漫不经心的目光从他身躯上掠过,像扫视拙劣的单人剧。

她突然微笑起来,不是嘲讽,亦非窃喜,而是被泡在蜜罐子里宠坏的小女孩才拥有的那种不谙世事,天真甜美的笑,“您的提议真好,但我不知道怎么做呀。”那笑容是从未属于她的,撒娇俏皮的声调也不是:“请您教教我吧,爸爸。”

他的舞台程式崩塌了。这虚假的亲密如同望欲魔镜中的幽灵,不仅提醒了他作为父亲失职的罪责,还隐秘地在他耳畔轻语:看,你为了所谓的远大追求掐断了多么宝贵的幼苗啊!想想它原本能长出什么——爱,敬重,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些你如今不能奢求得到的,从她母亲,或者其他任何人那里施舍的感情,当初在你的骨血身上唾手可得。它们应是多么的温暖。也许当初尚未完全燃尽的他本可以悄然伸手,呵护随风摇摆的烛焰,同时窃取光与热。但他亲手摧毁了这一切。现在再靠近,却太迟太迟。残烛与他都已经熄灭了。如今迎接他的,只有淬毒的冰冷利刃。而这利刃把他内里的固定戏腔和外现的机械动作搅得稀烂。他的身体原是自己的牵线木偶,只要隔着层幕布垂下驯顺的躯体,离高悬在空的灵魂远远的,他就自然安全,可以极尽本事卖俏,说些漂亮话,将身体许给别人肆意滥用。但一旦这残败衰竭的心萌生些许靠近所爱之人的念头,他的躯壳便爆裂了。光鲜外皮被支棱而出的碎骨撑破,露出填满稻草和败絮的腐烂内部。他的胸腔空空荡荡。

男人卡了壳,嘴唇张合却憋不出声音。他一边慌忙地试图把散落开来的残肢碎肉捡起,重新粘连成崭新且坚不可摧的人形傀儡,一边只得靠点残留的本能徒劳地抓住些垂怜。他弯腰,信徒亲吻神明足下的土地般用嘴衔住她长裙的一角想给她口交。但她苍白小腿才露出一隅,男人就猛然惊醒后退几步,仿佛刚刚急切想吞下女儿阴茎的人不是他一样。

女神一直在旁撑脸观赏,此时不禁发出喷笑。“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她绕到他身后席地而坐,轻解了男人手腕上缠绕的绳铐。一双温热的手托住他的后颈。他皮肤上沁着层冷汗,如草地上润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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