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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婷皱眉道:“怎么没意义呢?”
杜飞道:“因为所谓的‘农民起义胜利’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什么是农民起义?是失地农民因为无法承受繁重的税收和徭役,所爆发的武装暴动,这个概念没错吧?”
朱婷点头。
杜飞接道:“那农民起义的目的是什么?”
朱婷略微思索,斜对面坐在孙兰旁边的小王插嘴道:“杜哥,是推翻官僚地主阶级的残暴统治吧?”
小王也是临时工,年纪比杜飞小俩月,初中毕业就参加工作了。
朱婷却皱皱眉,似乎并不赞同,但也没有说话。
杜飞则笑道:“推翻地主官僚统治只是手段而非目的。农民起义真正的目的,是获取‘土地’这一封建社会最重要的生产资料。”
小王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这时,坐等下班的孙兰也支楞起耳朵默默听着。
她的文化有限,不敢轻易去插嘴,但听杜飞在那侃侃而谈,仿佛也增长了许多没啥用的知识。
杜飞接着又道:“其实,从逻辑上,当农民起义在掀翻地方的官僚地主,获得当地土地支配权那一刻,农民起义已经取得了胜利。”
说着杜飞看向朱婷:“在以暴力方式获得大量土地后,农民转化成了地主,农民起义就结束了。接下矛盾双方主体转变,是新兴地主挑战旧地主的利益,无论输赢都跟农民起义没半毛钱关系了。所以……”
朱婷没想到,杜飞会用这个角度来拆解这个问题,听起来还挺有道理。
这时,钱科长也走出来,端着搪瓷缸子,笑呵呵道:“你小子又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
杜飞大言不惭道:“怎么是胡说八道呢!我跟朱姐正讨论一个历史的辩证哲学问题。”
朱婷翻个白眼,就一普通历史问题,到杜飞嘴里还成了哲学。
朱大小姐心里表示鄙视。
“你还懂哲学?”钱科长也有些惊异。
杜飞嘿嘿道:“略知一二,不敢说懂。”
虽然说话谦逊,但谁都看得出来,杜飞这货心里美得很。
“滚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钱科长笑骂一声,喝了一口茶水,又看了眼手表,对大伙儿道:“行了,到点了,都下班回去吧。”
众人一听,登时作鸟兽散,只剩钱科长和杜飞,还有朱婷落在后边。
钱科长也没避着朱婷,问道:“小杜,灰大仙真是你家那猫给咬死的?”
杜飞挑了挑眉毛:“什么事您说?”算是默认了。
钱科长道:“这不,你婶那小食堂闹耗子,你那猫真有那么大本事,借我两天使使,怎么样?”
杜飞和朱婷听小食堂闹耗子也没惊讶。
别说现在,就是杜飞穿越前,那些大食堂大饭店,有几个不闹耗子的?
杜飞一听这事,当即答应下来,明天就把小乌带过去。
一旁的朱婷却皱眉道:“小乌抓完耗子,你可给它洗干净了……”
冬至前,天黑的一天比一天早。
杜飞骑自行车出来,就已经快黑透了。
借着昏黄的路灯,他也没回四合院,直接赶去找蒋东来。
杜飞到时,蒋东来跟程大军正在吃饭。
俩人捧着铝饭盒,里边蒸的高粱米、苞米茬子饭,一人一根大葱蘸酱当菜。
杜飞进来时,蒋东来正跟那“咔擦咔擦”嚼大葱,含混道:“来啦,吃一口不?”
隔着还有一米,杜飞就闻到一股大葱的荤气味。
“您这大葱大酱的,我可受不了。”杜飞连忙推辞。
如果单纯是葱味儿还没什么,可大葱在嘴里被牙捣两下,再呼出来那味儿,就太酸爽了!
蒋东来也不在意,继续津津有味吃着。
杜飞问道:“白天那边有什么动静?”
蒋东来忙着扒拉饭,一旁的程大军插嘴道:“杜哥,张富贵一整天都在家,就下午张芸回来一趟……”
杜飞没在意张芸去哪,这女人的重要性不大,杜飞估计她都不知道张家真正的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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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张富贵乔装出去,果然骗过了蒋东来的监视。
这也不能怪蒋东来无能。
一来,张富贵那山西老财实在精明,以他家隔壁为掩护,乔装改扮出去,的确有些巧妙。
二来,手下无人可用,蒋东来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杜飞并没因此就看轻了蒋东来的能力。
而且东边不亮西边亮。
在张家这边,蒋东来虽然没有收获,但被他撒出去找吴老二的赵小虎,却传来了好消息。
吴老二离家后,就躲在城南的肖村。
蒋东来一听赵小虎的汇报,顿时眼珠子一瞪,跟打了鸡血似的:“狗日的吴老二!胆子不小,还敢藏在京郊!今天我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杜飞暗暗吃惊。
蒋东来和他手下这俩人真有两把刷子!
昨晚上,才让赵小虎去追查吴老二的行踪,仅仅一个白天,就让他找着了。
这说明,蒋东来手上肯定有不少人脉关系。
那吴老二也是倒霉催的,在藏身的过程中,遇到蒋东来的人,这才仅仅一天就被揪出来。
蒋东来目露凶光,转身对杜飞道:“小杜,晚上让大军在这盯着,我跟小虎去一趟。”
杜飞明白,蒋东来这是让他自便,点头示意明白。
随即蒋东来带着赵小虎,俩人一阵风儿似的离开了旅社。
屋里剩下杜飞和程大军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等到八点多钟,没见蒋东来回来。
看看外边天色,杜飞觉着时间差不多了,跟程大军说了一声,离开旅社房间。
此时,小乌早在张富贵藏宝那个大杂院监视着。
五点多钟,那个叫二柱子的青年下班回家。
隔壁的还跟他提了一嘴,说是他叔叔来过。
张二柱长的愣么愣眼的,应了一声,也没在意。
当初,他跟他爹在山西老家种地,多亏张富贵这个本家叔叔,把他们弄到京城来。
还帮他爹解决了工作和房子问题。
后来他爹病死了,工作和房子就落到他头上。
平时,张富贵也经常来看他,每次来都不空手。
张二柱对这个叔叔十分信任,几乎当成亲爹那么恭敬。
隔壁说下午张富贵来过,又说上他单位去了。
张二柱心里奇怪,下班也没见着张富贵,别是出什么事了?
但平时张富贵叮嘱过,不让他上家里去,他也没贸然行动,只寻思真有什么事,张富贵肯定还会再来。
张二柱虽然看着愣头愣脑的,但他可不傻。
其实,他心里早就察觉,张富贵可能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但张富贵而对他们父子有恩,即使心里怀疑,也没跟人提起,更没有试图去刺探。
等吃完晚饭,张二柱左等右等,眼看要八点了,张富贵也没来。
这令他愈发心神不宁,却只能自己开解自己,没来应该没什么事儿。
张二柱带着疑虑,向往常一样早早熄灯睡觉,却迷迷糊糊听见屋里好像有动静。
在下一刻,半睡半醒,还没反应过来就彻底失去意识。
此时,杜飞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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