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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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瑞下意识扭头看向维尔拉，维尔拉一脸无辜地看向他，耸耸肩，也不知道是表示自己不知情还是无所谓。

博瑞捂住脸，近乎喃喃，“完了，今年我都别想回家了。”

不论是知情不报还是知情汇报，他少说都得脱成皮qaq！

和博瑞满心复杂不同，克里斯压根没觉得奥菲利亚在这里有什么不妥，他收拾好自己的资料，也大跨步地走上了讲台排队。

皇室的事情，和他克里斯有什么关系？

一心探究奥莱拉怎么获胜的克里斯面色沉静，就等着斯克里奇给他解惑了。

不得不说，斯克里奇确实学识渊博。

克里斯站在一旁，虽然没有询问，但是听着谢熙辰给奥菲利亚详细解答的那些步骤和衍生出的各种小的知识点，都有一股茅塞顿开的感觉。

很细致，深入浅出，一点点地将一个小知识点讲透，还花不了太多时间，和斯克里奇上课简直像是两种风格。

奥菲利亚一边听一边记录，思索着难点，一点点地询问，等全都理解透彻时，她抿嘴轻笑，晶亮的蓝色眼睛满是感激地看着谢熙辰。

“谢谢您，老师！”她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方向。

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稚嫩的脸上却写满了孤独与悲伤，或许她十多年来的命运十分坎坷，但她没有屈服，反而努力找到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谢熙辰温和地揉了揉奥菲利亚的头，见对方很是细心地略微低头，让自己能更舒适地动作时，他眼底泄出一丝笑意。

“魔法亲和力低到不足以召唤魔法元素的人很多，但奥菲利亚，有一类人，他们明明魔法天赋很高，但却对所有元素的亲和力都很低，且低得十分均匀，是近乎一样的数值，你知道，为什么吗？”

奥菲利亚瞳孔紧缩，声音微颤，“为，为什么？”

作为帝国的公主殿下，目前皇室唯一的继承人，若非已经尝试过各种办法，都不能提高她那平均得过分的亲和力，她的父皇又怎么会放弃她，让她去别国联姻？

哪怕只有一门亲和力高，他们都能灌炼金药剂，让自己未来勉强能喝药灌到高级魔法师！

可她的亲和力太平均了，不论怎么补救，都找不出一种可以提高的元素，这些元素相互制约，每一种都不愿亲近她，奥菲利亚努力了十多年，还是一无所获。

现在，斯克里奇校长告诉她，这其中有别的奥秘和原因，她怎么能不激动！

奥菲利亚手指也颤抖起来，不住地捏紧手中的笔记，眼底的急切和激动差点要溢出来！

还好，她还记得自己身为贵族的礼仪，没有因为激动做出什么让她羞耻的事情，只是急切的心情还是遮掩不住。

若不是惦记着谢熙辰还是自己的老师，校长，可能她的手就要紧紧握上去了！

谢熙辰低低地笑了下，“好孩子，你要记住，没有无天赋的学生，只有不会利用天赋的学生，和不会教的老师。”

“如果很想知道的话，就去图书馆看看吧，有本叫做《艾尔·瑞斯丽的魔法笔记》，里面记录了相似的问题。”

“我亲口和你说的，总没有你亲眼看见的，值得信任;你亲眼看见的，总没有你亲自经历的，来得可信，不是吗？”

奥菲利亚焦虑的心情被一阵轻柔的风缓缓抚平，她抿抿嘴，看向谢熙辰，郑重点头，“我知道了老师，我回去看的，感谢您的指导。”

此刻，不论得到结果是什么，奥菲利亚看着谢熙辰，仿佛荣获新生。

若是经历得再多一些，年龄再大一些，奥菲利亚可能会将信将疑，也可能会把这个当成一个安慰。

但现在的她，还是心怀希望，还很信任这位传说中的麻瓜，实际深不可测的校长。

她甩着自己的蝎子辫，一晃一晃地跳下了讲台，就连背影都充满了雀跃。

克里斯看着奥菲利亚的背影，久久都没有回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熙辰用指关节扣扣桌面，唤回小家伙的神智：“我亲爱的克里斯，这是没有疑惑了吗？”

谢熙辰含笑挑眉，“若是没有，请不要挡住别的同学问问题的空间。”

“……有！”克里斯有些窘迫，赶忙拿出自己的课本，将一些不是很明白的地方点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克里斯本身是初级魔法师的原因，他提出问题的角度大多是从实战中出发，当然，这种实战也显得比较稚嫩，毕竟他的经验有限，是一个养尊处优的魔法师大人。

谢熙辰虽然初入魔法界，但他在原本世界海量的知识量极其丰富，一通互通，虽说两个世界的魔法体系和知识点不一样，但是很多地方都有相同点。

加上校长app的辅助以及他卷王般的备课方式，克里斯的问题并不难回答。

谢熙辰仔细思考了一下，用引导的方式反问克里斯：“你认为，当你到达传奇法师的境界，可以瞬发初级魔法吗？”

克里斯想都不用想地摇头：“不能。”

谢熙辰挑眉：“哦？为什么？”

克里斯冷静解释：“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校长，并不是等级越高，对低级魔法的操控就越熟练。魔法咒是需要熟悉的，魔法也是需要练习的，当我成为中级魔法师的时候，我不会再去练习初级魔法。”

“那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难以理解，但转换一下概念就知道了原因。

就像数学一般，小学的时候学了加减，等学到乘除的时候，乘除可以解决加减的繁琐，更加高级有用，那遇上加减和乘除都可以进行的时候，人们会倾向于使用更加方便的乘除法，抛弃加减。

可这并不代表，使用乘除法很熟练的人，可以在加减上也很熟练，这是两种不同的方式。

所以，哪怕是传奇法师，他的熟练度不够的话，对于低级魔法的施法速度可能会比低级魔法师快，但绝对不可能瞬发，甚至会出现忘记咒语发不出来的情况。

谢熙辰弯了弯眉眼，轻轻叹息：“伦纳德想必也是这么想的。”

克里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谢熙辰什么意思，下意识睁大了眼睛。

伦纳德和他一样，也是一个贵族！

他们会更加追求高级魔法，禁咒，魔法上的研究与造诣，他们自然也讲究扎实的基础，但这不代表他们会重视中低级那些没多少技术含量的魔法！

而奥莱拉在升为传奇法师前，一直默默无闻，有人说她是贵族，也有人说她是平民，但她确确实实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佣兵。

生死存亡间，自然是什么魔法好用就用什么，她或许在高级魔法上不如伦纳德，但她那些不怎么耗费魔法能量的中低级魔法的熟练度，念咒时间，远比伦纳德强！

或许在平时，这些不算什么，但当两人实力相当，就是拼细节的时候了。

可这不是克里斯想得到的答案！

他抿嘴，声音有些勉强：“难道，追求更加精进的，深奥的魔法，真的错了吗？”

可那些低级魔法，真的有用吗？

“当然没错，每一个魔法师都有自己的魔法道路，我们谁也不能决断地说，这条路就是错的，不是吗？”谢熙辰说着，话锋一转，“克里斯，你要知道，一次势均力敌的战斗胜利，它的决定因素是很多的，甚至有可能，缺少一个因素，都会导致胜败扭转。”

谢熙辰循循善诱道：“可能是环境因素，可能是熟练度，可能是过往经历，甚至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