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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淼愤怒的想要挣脱韩牧拉他的手,“放开我,亏我对你那么好,我爹要把你调走,我还给你四处奔走,想把你调到一个富裕地方去……”“又不是我求你的,”韩牧拖住他,让贺子幽揍他,“你们自己想把我调走,还想我感激你们?想得美,我就在义县,哪儿都不去。”许刺史也已经知道圣旨内容,叹息一声,和心腹道:“我至少还要忍他三年。”心腹摸着胡子道:“怕是不止,一个县要想有看得着的成效,五年不能少,看韩县令和韩夫人并不在于清贫生活的模样,或许能留更长时间也不一定。”义县最大的问题就是穷。韩牧和顾君若要是不在乎物质生活,以他们的性格,在义县干个十年八年也不成问题。许刺史只要想到他还要在自己手底下干那么长时间,心就疲累。他已经是刺史,算是封疆大吏了,再要往上升很难,但给一个县官升官离开还是容易的。所以管不了韩牧,压不死他的情况下,许刺史就只能另辟蹊径,四处走关系想要把韩牧升官调走。地方他都给选好了,一个是上县县令,从六品,比义县的七品县令大;一个则是下州知州,地方虽然穷了点,但权势大啊,做好了升官回京也就三四年的事儿。它们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不在沔州境内。许刺史觉得他对他儿子都没这份心,结果,韩牧还是没能调走。许刺史摸了一下额角的皱纹,叹气得不行。他此时还不知道,不仅他受挫,他儿子在义县也被人揍了一顿。许淼嘴角破了一块,忍不住站在县衙大门破口大骂,和韩牧贺子幽绝交!但晚上韩牧给他们送行时,他还是忍不住来了。一进门,贺子幽就和他勾肩搭背,“还生气啊,别气了,我和韩牧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许淼哼了一声问:“什么礼物?”贺子幽小声道:“一个秘密。”许淼瞥了他一眼道:“有礼物就拿出来,还玩这么多花样,一会儿就送我了,我不就能知道了?还秘密。”贺子幽一脸懵:“不是啊,我是说我们准备的礼物是一个秘密。”他这么一说,许淼立即精神起来,靠近他压低声音问:“什么秘密?”贺子幽:“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江怀腿断了,却能那么快押运粮草出京吗?”许淼一脸无言的看他,幽幽的道:“大概是因为他那腿是你踹的,你脚软,没踹断吧。”贺子幽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没告诉你吗?韩老二成婚那天,我也去了。”“我知道你去了,但那天现场没你……”“哦,我在隔着一个院子的假山上,虽然听不到你们吵啥,但能纵览园子,正好看到你一脚把江怀给踹到花丛里,还骑上去把人揍了一顿。”许淼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也就江怀那等四肢不勤的,这才被你打倒,换另外一人,你走被人揍趴下了。”贺子幽:“……你知道,为何不出来作证?”许淼:“你要自己去流放?韩家不是托人向在场的人说情,把这事推韩牧头上了吗?”也是因为这一点,许淼才佩服韩牧,佩服韩家,在他爹和皇帝告状,又要走关系把韩牧打压下去后他消极怠工,并劝服父亲反向操作,帮韩牧走关系,或是升官调走,或是调回京城。谁知韩牧和他爹有孽缘,两边都不成,他们应该还要共事好几年。许淼:“还有吗,你们准备礼物能不能上点心?”贺子幽:……许淼看他的脸色便知道没有了。他哼了一声,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道:“那我也送你们一个秘密吧?”“什么秘密?”许淼:“像你们这样的纨绔一定不知道吧,韩侯爷和韩世子当时为了保你们,韩世子可是把到手的御前侍卫长的职位让给了江世子。”贺子幽瞪大了眼睛,半晌后咬牙切齿道:“贱人,江怀果然是贱人!”许淼就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们想报仇,那得尽快升官回京,不然,京城里江怀和他兄长对付韩世子一个,啧啧啧……”贺子幽心急起来,不由的跑去找韩牧告状。韩牧是知道这件事的,他爹打他屁股时说了,目的是让他学会谨言慎行,不要再在外面闯祸连累家里。但他没告诉贺子幽。因为他替罪的事,贺子幽一直心中有愧,再让他知道,他大哥也因为这件事受罚,贺子幽一定会更难受的。见贺子幽咬牙切齿,但没多想,韩牧就拍着他的肩膀道:“怕什么,不回京城也有不回京城的好,倒免得跟他们日日斗鸡眼似的。”他大手一挥,一圈,道:“外头的世界这么广阔,我们在外面也可以做出一番功绩来,到时候风风光光的回去,不比在京城里与他们陷入内斗强?”贺子幽:“我听你的。”

一旁的许淼撇撇嘴,“要是没有顾大才女,就你们两个,在外面别说是做出一番功绩了,怕是连活着都困难。”韩牧扣留范司马的事分明不合规矩,但顾君若偏偏就从律法上找到了依据,不仅有理有据的回驳了许刺史的问罪,还让皇帝重新注意到了韩牧和义县,这才有了重用韩牧,留在义县牵制江将军的事。韩牧骄傲的咧开嘴笑,他回头去找顾君若。顾君若正好和小婵将剩余的菜端出来,笑道:“薛师兄也到了,快坐下用饭吧。”许淼这才反应过来,薛瑄曾是顾相门生,跟着顾相读过一阵书,和顾君若师妹相称的。许淼看向韩牧的目光更嫉妒了。薛瑄给韩牧、顾君若倒了一杯酒,举杯笑道:“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当初你们成婚我不在京城,这一杯喜酒且补上,祝你们白头偕老,相濡以沫,余生不悔。”余生不悔四个字,就是对他们夫妻两个最大的祝福了。顾君若和韩牧对视一眼,连忙举杯,“谢师兄。”薛瑄微微一笑,将酒一饮而尽。许淼觉得,江怀要是在此,一定又得疯。月朗星稀,姚季白也趁着没人拿着一个包袱和一篮子菜去大牢里探望姚伯清。大牢被烧过以后,犯人就清空了一大半。倒是没被烧死,不过是都被拉出去劳动了,自从他们去了军营就没再回来。韩牧让人去提了两次,军队都不愿意放人,这些犯人太好用了,又听话,又卖力,一个人能抵两个人用。所以现在大牢里只有细作一案的案犯。因为人少,地方宽敞,所以能够一人一间大牢。姚伯清就住在他爹旁边,姚季白一来,姚航便也被惊动,从稻草上爬起来。见姚季白只给姚伯清带了吃的,他呼吸就开始急促起来,“逆子,你说,你是不是如陈坚说的那般,故意把东西交出去的?”姚季白没理他,将篮子里的鸡、红烧肉和饭等都端出来后递给姚伯清一双筷子,“吃吧,明日就要上京城了,县令恩典,容许我不随人犯上京。”姚伯清接过碗筷,点头:“也好,这事本就与你无关。”看着年少的弟弟,姚伯清心中酸涩,眼眶微红道:“三弟,你别恨我和你二哥,我们不知道你都记得……”姚季白面无表情,半晌才问道:“我要是不记得了,阿娘就白死了吗?”姚伯清没回答,只是埋头吃饭,可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泪滴在碗里,混着米饭一起咽下去。姚太太出事时,姚伯清十四岁,姚叔明十二岁。见他如此,姚季白想恨都恨不起来了,他转身拿过包袱,从缝隙里给他塞进去,道:“这是大嫂给你的。”姚伯清一听,放下碗筷,脸色复杂不已,既有怨恨,又有释怀,“不怪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姚季白冷笑一声道:“你干那杀头灭族的事时也没告诉大嫂一声,她凭什么要陪你送死?”姚伯清瞬间不说话了。姚季白道:“我看过了,包袱里有衣裳鞋袜,还有一些伤药和钱,救命是不可能了,但可以让你一路好过一点。”姚伯清:“我知道,我是活不了了,我们这一家,连老二都逃不过,只能靠你了。三弟,你要好好活着。”姚季白沉默着不说话。姚伯清泪流满面。兄弟俩正相顾沉默,一旁牢房里的姚航见他们两个都不理他,说的又对视他的怨怼之言,气得胸膛起伏。但……姚航忍下气,尽量温和的道:“伯清,为父也要吃饭。”姚季白酒催促姚伯清,“快吃吧,吃完了我收拾。”姚伯清就只抬头看了姚航一眼就低头吃饭,不理他。姚航见了大怒,跳脚大骂。直到姚季白收拾剩下的饭菜离开,他都一直不曾理会姚航,就跟在公堂上一样。姚伯清却能感觉到姚季白内心的暴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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