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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刚刚明明自己可以反将一军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气势就油然过度到了另一方,周北洛那股劲起来她就不敢再作,就像在布满煤气的屋子里玩一只打火机,稍有不慎就觉得会引起一场不可避免的爆炸。鼓噪的心潮迟迟未平,程晚咬牙飞速去把紧闭的房门反锁,而后掏出手机,试图讨回一局。手指飞速在聊天框中敲字,程晚沉吸一口气,默默点击发送。[兄弟刚才你好香。]冰镇过的面膜似乎也没起到太大作用,程晚盯着一直没震的手机看了两秒,息屏踩着地毯去洗手间冲过于发烫的脸。真丝睡衣领口有些大,单单平视就能看见过于红润的肩头,镜灯下被蹂躏的意味更重,分明的齿痕明晃晃地刻在那里,时刻提醒着刚才的荒唐。程晚突然泄了口气,也不知是在跟抱怨,反正实实在在地哼唧了几声,而后拉高睡衣领口,包着自己半张脸又重新回到床上。刚刚熄灭主灯,屏幕在此刻亮起。周北洛的消息明晰得刺眼。[图片jpg][爱你。]真诚果然能打败抽象,她那条兄弟你好香在此刻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程晚心脏瞬间停滞,等到屏幕自然熄灭,才想起解锁看他发来的那张照片。画面中男人挺阔颀长的上身只照到半侧,他又套上了衬衫西装,胸口最靠近心脏的位置扎了一枚小巧精致的宝石蓝胸针。其实这套并不太搭,周北洛道貌岸然的脸应该配更风流的颜色,但他还是好喜欢……程晚能察觉到他的喜欢。可能是对胸针,也可能是对别的什么人……比如她。悸动的心潮从昨晚一直蔓延到次日一早,这栋别墅距离闹市不远,很有烟火气,早晨能听到外面有店面扬着喇叭招呼早餐的声音。这是程晚第一次被外音吵醒却没萌生出暴躁的情绪,她揉揉睡得酸胀的肩,起得利索。昨晚程晚和周北洛二人在入睡前同一时间受到了齐群伤口感染的消息。事情还要追溯到周阿姨和周叔叔结婚纪念日那天,由于周北洛用心爱跑车换了他幸运抽到的珍品珍珠,外加磕的cp疯狂营业,齐群在洗澡的时候过于兴奋,以至于在浴室滑倒,给自己作成了骨裂。本来当时庄园配的医生就已经给打上石膏紧急处理了,可之后他没当回事,感觉胳膊能活动了也没去医院拍片复查,直接自己就把石膏拆了,并且甚至作死地在520当日心灰意冷地和赵多漫去酒吧苏喂苏喂寻找新欢。结果喝酒加蹦迪,直接给自己苏喂进了医院。伤口感染的高烧加骨裂疼痛简直要把齐大少爷送上西天……少爷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处理完在病床上躺尸的第一刻就给自己的密友群发消息,请求友谊的滋补。唉,为什么她感觉齐群的人生这么戏剧性?往洗手台吐了口绵密的白色泡沫,程晚继续心不在焉地刷着牙。想到一会要和周北洛一起去医院,她心思不免又活泛起来。他们同居的消息应该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齐群是最大的大喇叭,如今她要加快热恋期进度最容易的就是借助他的口,所以,一会在他面前应该狠狠地刷刷恩爱度。视线触及镜中换好衣服后白皙的肩头,程晚顿了瞬,含着牙刷忽然抬手往锁骨位置掐了一颗红印。好像不太像……旋转着手势又掐得不规则了点,程晚凑近镜子观测一阵,终于感觉像了。她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掐下一个的时候,敞开的洗手间门忽然应该另一个不速之客。周北洛拿着自己牙杯牙刷挤进来的时候,刚巧看见程晚欲盖弥彰飞速探下去的手。男生顿了下,又恢复到自己白天那副吊儿郎当模样,他肩膀朝人那边微微使力,程晚倏地被撅出小半米。“周北洛!”含着牙刷的口腔吼人时都含糊不清,程晚忿忿地挪开视线,懒得再看他。明明那么多洗手间都空着,偏偏还要过来跟她挤这一间,真是有病。“嗯?”男生居高临下地鼓腮看她,牙刷捣进唇中,冲了下手指,静静捻了捻她衣领,语气好商好量道,“我看看昨晚的痕迹。”“……”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程晚默不作声地低头揪住领口,往边又挪了半步,看着态度很明显,要跟他划清界限。周北洛不懂小女生这时的骄矜羞怯,又弯腰探头细细盯着她刚才自己搞的杰作看得入神。玫红的一小颗印在肩膀上还真挺像那么回事……这间洗手间宽大,光是洗手台都能容纳三人一起洗漱,程晚侧头躲过他的探视,又毫不避讳地抓紧时间在另一侧脖颈上也掐了两个。看好方位动作飞快,她正准备漱口,忽然瞧见身侧的高大男生也放下牙杯,含着牙刷,一只手单手撑着大理石台面,一只手……眼神瞧下来,晦涩不明地比了比她唇的大小。最后好整以暇地慢腾腾给自己脖颈处也掐了两颗。“是不是也得体现出你的存在感?”“……”“咬得我好疼,”周北洛眉眼笑意更浓,晨阳打在他落拓的脊梁上,男生站得松垮,一边撑着洗手台,一边刷着牙一边唇齿含糊地朝她贱。
“宝宝轻点好不好?” 齿轮去,死。程晚别过脸懒得再看他,她干脆利落地漱口洗脸,精简护肤一气呵成,直到之后快要走出洗手间才扒着门,强撑着打了句嘴炮:“想得美。”“下次我会咬得更重。”“你再讲一遍?”周北洛侧眸,含笑放下牙杯,要去抓后颈的手却被人早有预料地躲了开。看着门口那道机灵的身影溜得无影无踪,男生蓦地弯唇又笑了声。不知道是不是他暗恋多年的滤镜,但不得不承认……程晚在某些时候真是可爱得要命。市中心医院。齐群折着被困成木乃伊的手臂,望着自己孤零零被打着点滴的另一只手背,悲怆地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捆绑在案板上的大闸蟹。高中时期他就经常云游天外,天南海北地乱想着一些与生活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话题。比如在四肢中,是手对人更重要,还是脚。现在他发现这明明是个傻逼问题,不管是手还是脚,只要有一个受伤过于严重的,打上点滴就是一个字——死。憋屈死。会被封印在病床的。昨晚酒吧内炫丽的灯光和摇曳的身躯还历历在目,如今他就要安详地靠在病床了,这对他这个多动症患者实在是重创,不过幸好……他还有一群从高中就志同道合的亲密好友。齐群眼含热泪,看着床前分布的程晚周北洛以及赵多漫,感慨地摇了摇头,“兄弟姐妹,你们——”“什么?你在问我脖子上的是什么?”程晚抓住机会,浮夸地捂住脖子,“讨厌啦,好害羞,不要看不要看。”齐群:“……”请问,谁问了?手掐的印记果然没有吸出来的保质期长,程晚临下车前还细致地检查了一眼。实在不是她不体恤朋友,是她脖子上的印再呆半小时可能就真的要毁尸灭迹了。但这话茬只要打开,一时半会就再没有合上的道理。反正齐群也一直对他们恋情抱有极大兴趣,程晚扯过一个凳子,关切地坐在男生病床边,嗓音像播音腔一般端正宏亮,开口脆:“齐群,哦我的好朋友,请问你昨天晚上过得好吗?”“……”看他这样子像是过得好的吗?算了,怎么说也是今天听到的第一句关心的话。齐群心想还是决定自己把苦咽下去,不让好朋友担心了。男生眼波流转,酝酿着尽量把自己的病情说的轻微些,摆摆手道,“害,”一声故作坚强的语气词。“其实也没什么啦,只不过骨头不听话,偷偷背着我裂了个缝,看病的时候医生都说了,我来得再晚点伤口就愈合了。”赵多漫记起昨天酒吧他高烧倒地,局上全部人吓得肝颤的阵仗,唇角不禁抽了抽:“哪家黑心医生说的?”“你管?”齐群凶完赵多漫,再次微笑面对程晚这个唯一关心他病情的好友,十分体恤她的心情,“真的没事的,晚晚你不用太担心我。”许是译制腔也会被传染,男生嗓音也条件反射地正统了几分,“对了好朋友,昨天你和你男朋友度过的还愉快吗?”“我昨晚——”“嗯……”程晚脸颊通红,演的比小女生都要娇羞,“我们在餐厅吃完饭后先是互换了礼物。”“我送他一枚宝石胸针,他送了我一栋别墅。”“……?”“送了你什么?”赵多漫险些没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幸福吗好朋友,”齐群照例表现着自己的宽容,“其实我昨晚——”“然后我们迫不及待的搬到那栋别墅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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