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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半死不活的魏林氏,气得举起手狠狠掴了魏行致一巴掌。
“你这个逆子!”
魏行致赶紧跪下。
魏老夫人脸色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李嬷嬷赶紧扶住她,拍背顺气。
忍不住开口:“二爷,您这事做得也忒没理了。别怪老奴多嘴,二夫人跟了您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能忍的不能忍的,她都忍了!性子要多温和有多温和,老奴可以说世上找不出第二个来!您能逼得她寻死,真是有本事!”
狗男……人
魏行致抬眼看她一眼,嘴里不清不楚地哼哼:“李嬷嬷,你少在那儿阴阳怪气了。是,我是没干好事儿,挨打挨骂随意,但能别在阿萱床前吵吵吗?”
魏老夫人冷笑:“阿萱?你都多少年没这样叫过她了?怎么,人要死了,才发现舍不得?”
魏行致抿抿唇,低下头去。
“这媳妇,当初是你闹死闹活要娶的,”魏老夫人摇了摇头,叹气,“你爹嫌她出身低,我也看不上,但宜萱这孩子,是真心不错。聪明通透,又不爱搬弄是非,你能娶到她,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早知道闹得这么难堪,还不如分开了事。
后半句,魏老夫人没有说出口。
她自己的儿子她了解,当初看上林宜萱,一是林宜萱的确有几分姿色,二是林宜萱出身太低,根本管不住他。
这样,魏行致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在外面胡来。
每当林宜萱稍有不悦,魏行致便会搬出她的父母和那个傻子弟弟。林父林母一直视林宜萱为摇钱树,要她牢牢攀住魏行致这根高枝,想尽办法的百般讨好,又怎么肯允许她和离或者被休。
所有人都觉得,林宜萱只要听话就行了。
魏行致也越发肆无忌惮。
“唉。”魏老夫人又叹了口气,由李嬷嬷扶着,坐去一旁。
目光落去床上,昏迷的林宜萱已经收拾过仪容,瘦削的脸依旧能看出残存的两分清秀,不过额头上那拳头大小的血窟窿着实叫人胆战心惊。
“眼下,只有看她能不能醒来了。”魏老夫人喃喃。
话虽如此,他们心里都清楚,无论林宜萱能不能醒来,这门婚事都不能再继续了。闹得这么难堪,魏家这段时日必然是城中人的茶余饭后。
城主的位置……
一想到魏行致为了一时之气做的傻事,魏老夫人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我亲生的,你和昭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大哥聪明着呢,这些时候都在外面,没回来奔丧,还能多博一个‘大公无私’的美名。”
“何止!”听闻风声的魏行昭怒气冲冲进来,眼睛红得仿佛想要扑上去杀人,“魏家的混乱正中他下怀!所有人都知道了,没有他魏行勋的魏家,就是废物、笑话!”
魏行致瞬间瞪大了眼睛,没有底气地分辩:“这是我的……我的家事……”
“你的家事就不是魏家的事了?”魏行昭怒极反笑,“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脑子!眼下正是最要紧的时候,我累死累活的经营,稳住白家和苏家,结果全被你给毁了!”
“白家?苏家?”魏行致嗤声,“你别把你说得跟兔儿爷似的,还委屈上了!外面的人不知道,我却是晓得的。我哪次去青楼你不在?嗯?说是来找我,呵,锅我背,福你享是吧?”
被拆穿,魏行昭捏紧拳头,咬牙切齿:“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你能做我不能说?”
“我很久没做了!”
“很久是多久?一个月?两个月?”魏行致冷笑,“也就确定了苏幼青要嫁过来以后,才没去的吧!话说回来,你那花柳病好了没?嘁,自己染了病,叫大夫说给我治。行啊,真行!”
魏老夫人狠拍桌面:“够了!”
桌上的茶盏碰得清脆一响,魏行昭连忙噤声,捧住魏老夫人的手,连连呵气。
“母亲,何必动怒,伤了身体。”他满是担心。
魏老夫人正欲说话,眼风扫到跪在地上的魏行致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忍不住叱骂:“你也别在那儿不服气!要不是你‘名声在外’,又不肯努力读书,这城主之位,本该是你的!混账事做太多,城里百姓会服你?”
这话倒也没说错,魏行致如今这样,全然是破罐子破摔了。魏行昭开始还有些愧疚,久而久之,就理所应当地把所有破事都往魏行致身上推。反正魏行致名声不好,日后等他坐上城主之位,魏行致还得靠他来擦屁股。
魏行致唇角抽了抽,想说什么,又知道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母亲和魏行昭回怼,索性垂着眼睑看着地板,不说话了。
魏行昭身边的晋蜀进了屋来。
“大夫人、表小姐和苏小姐都在门外想探望二夫人,小的是否……”
魏行昭察言观色,见魏老夫人没有说什么,也就点点头。
过场还是要走的。
魏郑氏和白若璃前后脚进了来。
魏郑氏“啊呀”一声:“怎的这样严重?”
白若璃看到拳头大小的血窟窿,吓得直往魏行昭身后缩。
“这、这还能活得了么?”魏郑氏又问。
魏行致从地上起身,看了魏行昭和魏老夫人一眼。
同时魏老夫人和魏行昭也向他看来。
彼此交换眼色,心照不宣。
有些时候,活着不如死了的好。
林宜萱要是死了,还能挽回些许局面。
魏家只需要花钱堵住林家的嘴,再随便指个粗使丫鬟给那傻子当媳妇即可。
至于城中人的议论,他们可以对外放消息,要用重金聘请天下最好的大夫来给林宜萱医治,等林宜萱咽气,便对外称她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而丧事自然要办得隆重些。魏行致平日那帮狐朋狗友没有其他本事,嘴皮子倒很利索。给些银子叫他们在市井说魏府仁至义尽,是林宜萱自己想不开。过不了多久,便能彻底摘清魏府,不叫他们再落人口实。
舒青窈站在最边沿,将几个人的算计尽收眼底。
虽然知道这些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人心之恶,实在恶得毫无底线。
思忖片刻,她轻声开口:“活不活得了,得看二爷愿不愿意花钱了。”
魏行致怔了一瞬,没料到舒青窈会在这个当头出来。轻描淡写一句,直接把他推到风口浪尖,跟架在火上烤没什么区别。
还没想好怎么回,魏行昭先一步走到舒青窈旁边,低声:“青儿,这是二哥的事,我们不便多言。”
“这不是二爷的事,是魏家的事,”舒青窈颔首,“今日二夫人这样,很难不让青儿担心以后,若是青儿……”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白若璃陡然一惊,赶紧问:“表哥,你日后会这样待自己的妻子么?”
魏行昭气得要命,暗道自己这二哥真是坑死他了,脸上还只能做出深情。先看白若璃一眼,以做安抚,又看向舒青窈,温柔道:“青儿,我绝不会这样待你!”
沈星楼刚进屋中,正好听到他那句话。
心中冷笑:呵,狗男……人。
诈
似是察觉到目光,舒青窈回头,眼神和沈星楼的相汇在一起。
他眸色旋即深了深,戏谑一笑。
魏行昭亦向他看去。
想到他几次出现都是在魏家窘迫时,再见他眸底尽是看好戏的神色,心中很是不悦,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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