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姐我爱你”（微h）

&esp;&esp;胸腔里翻滚着恶心的酸意，胃里像是被人塞了什么，腻得想吐。

&esp;&esp;郁知明白得太清楚了。

&esp;&esp;只要一旦开始，郁瓒一定是这样，抱着她，哽着嗓子喊她“姐”，一遍遍地喊，一遍遍地哭。

&esp;&esp;郁瓒永远这样。

&esp;&esp;开头总是哭，红着眼，委屈巴巴地叫她“姐”，低声下气地求她，软得像要哭出来。

&esp;&esp;可到了最后——谁在哭？

&esp;&esp;被摁着挨肏的是她，可最后哭得跟个要死的人似的，却是郁瓒。

&esp;&esp;到底谁才该哭？

&esp;&esp;明明她才是被生吞活剥的那一个。

&esp;&esp;郁知闭着眼，湿润的长睫一簇簇的抖着。

&esp;&esp;她浑身汗湿，身下的床单早就湿了一大片，肩胛，腰侧，甚至是屁股上，全是被咬出的齿痕，火辣辣地疼。

&esp;&esp;她甚至连骂都不想再骂了

&esp;&esp;懒得骂。

&esp;&esp;疼，恶心，屈辱……这点感觉，她习惯了。

&esp;&esp;早就习惯了。

&esp;&esp;郁知有时候也恨自己。

&esp;&esp;她明明早该推开他的，早该在那年夏天就知道，这畜生，早晚有一天会把她逼上绝路。

&esp;&esp;可她没做到。

&esp;&esp;郁知闭上眼，任由郁瓒伏在自己肩头喘，舌头舔着她的下巴，眼泪一滴滴落下来，黏腻得像一场从骨血里长出来的蘑菇。

&esp;&esp;她一点都不想动了。

&esp;&esp;这场景她早该习惯的。

&esp;&esp;明明恶心得快吐了，可她心里那点软和的地方偏就在这时候冒头。

&esp;&esp;郁知忽然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事。

&esp;&esp;有一年高中放学，被郁瓒班里的老师叫到办公室，老师看着她叹气：“郁瓒这孩子……脑子是好，可这几周旷课太厉害了，郁知，你得管管。”

&esp;&esp;她点着头应了，转身就冲了出去。

&esp;&esp;她找了很久，最后根据郁瓒班里同学说的，在网吧找到了他。

&esp;&esp;郁知最初挺不敢相信的，郁瓒真敢来这种地方。

&esp;&esp;一推开网吧的门，扑鼻的烟味和泡面味混着呛得她直皱眉。

&esp;&esp;空调没开，空气里全是潮湿的闷热和呛鼻的劣质香烟味。

&esp;&esp;少年坐在角落，戴着耳机，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贴着后背，肩膀薄得快要被汗水压塌了。

&esp;&esp;郁知看了几分钟，气血上头，冲过去一把揪住郁瓒的后领：“你来这干什么？”

&esp;&esp;郁瓒被拽得踉跄了一下，抬头看她，嘴唇干裂，愣了两秒，才慢慢吐出一口气：“姐？。”

&esp;&esp;“郁瓒，你是找死吗？！”

&esp;&esp;“旷课？跑网吧？你想混社会是不是？”

&esp;&esp;郁知是真气疯了。

&esp;&esp;转头看了一圈，满屋子的人盯着他们，光着膀子抽烟的，拿着鼠标骂脏话的郁知咬牙，拽着郁瓒就往外拖：“给我滚回家！现在！”

&esp;&esp;郁瓒没挣扎。

&esp;&esp;就那么低着头，任由她一路拖着走，鞋子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声音。

&esp;&esp;出了网吧，夜风一吹，郁知整个人都冷透了。

&esp;&esp;“为什么来网吧？！”

&esp;&esp;她揪着郁瓒衣服领口，眼圈红得厉害，牙关咬得直响：“你说话啊，哑巴了？”

&esp;&esp;郁瓒低着头，什么都没说，一言不发地站着。

&esp;&esp;郁知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连风都停了。

&esp;&esp;郁瓒还是没躲，脸肿得鼓起，最后，低低地开口：“姐，我没玩游戏。”

&esp;&esp;“我在学编程。”

&esp;&esp;“有个外包，能挣点钱。”

&esp;&esp;“我，我想赚钱，全给你，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esp;&esp;郁知愣在原地，手心酸麻，脸一阵阵发烫。

&esp;&esp;“我保证，以后不来了，我好好学习，你别生气了。”

&esp;&esp;回了家，屋里冷得像冰窖，她一宿没睡。

&esp;&esp;第二天早上，枕头底下多了一沓钱。

&esp;&esp;红通通的人民币，一张张码得整整齐齐。

&esp;&esp;郁知攥着那堆钱，眼泪差点掉下来。

&esp;&esp;从那天起，枕头底下的钱越来越多。

&esp;&esp;她站在床边，心口像被人捅了一刀，疼得喘不上气。

&esp;&esp;她也是在那段时间发现，郁瓒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esp;&esp;那种眼神，黏得像雨季发了霉的墙皮，阴沉沉的，叫人一靠近就想窒息。

&esp;&esp;郁瓒总是在偷看她。

&esp;&esp;吃饭的时候，筷子悬在半空不动，人却盯着她脖子下面的锁骨发呆。

&esp;&esp;洗完衣服，手指蹭过她的衣领，慢慢捏着，舍不得撒手。

&esp;&esp;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地凑过来，鼻尖几乎贴着她的后颈，呼吸烫得像火。

&esp;&esp;郁知想不懂都难。

&esp;&esp;她不是没察觉，一直装傻，装聋，装瞎。

&esp;&esp;她只能一遍遍推开他，不挑破这点关系，她以为只要狠一点，就能把这点念头掐死。

&esp;&esp;可到头来，还是自己心软了。

&esp;&esp;她清楚得很，这个破屋里，郁瓒是拿真心在跟她过日子。

&esp;&esp;哪怕他骨子里已经开始烂了，眼神脏得发腥，可他那点好，还是能叫她红了眼眶。

&esp;&esp;她真想哭。

&esp;&esp;钱越来越多，一次叁四百，到五六百，到后来，连一千块都出现了。

&esp;&esp;她知道，那都是郁瓒一笔一笔在外面接来的活。

&esp;&esp;他聪明，是真的聪明。

&esp;&esp;可他也在往死里熬自己。

&esp;&esp;一个未成年，再聪明，也没什么正经身份，给人打工接散活，全是被压榨的。

&esp;&esp;她知道it挣钱，但郁瓒给得钱“少”，是真少，但肯定是他全部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