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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澜回想自己这半生, 似乎都是在为别人而活。

母亲在时为母亲活, 母亲去世后为文青活, 现在他为了整个家族活着。

他总觉得自己是被枷锁层层铐住,不得不头悬樑锥刺股,不得不兢兢业业、步步谨慎,不敢有丝毫懈怠。

但是有一天, 他遇上了这么一个人,和他截然相反。

兢兢业业, 孤身一人出山, 却不以为苦。行事步步谨慎, 待人仍洒脱肆意, 诚心以对。

即使受到算计, 深困内宅, 也从不怨怼,终日逗弄丫鬟、惦记吃食, 笑盈盈以对。

她在规矩、束缚、世俗缠绕成的方寸之地内, 轻鬆愉悦的活着。

就像是现在,她一展眉, 一弯眸, 眼底尽是自在。

连带着他都一扫沉郁。

顾文澜给余初倒满一杯热茶,然后招来长松, 贴耳轻声嘱咐了什么。

等长松出去后,顾文澜才对余初解释:“这里离船行不远,我让长松去船行替你问问, 看看有没有去京都的船票,估计不久就会有眉目。”

余初放下心来,有顾文澜出马,去京都的行程应该不会耽误。

余初对这位风度翩翩的顾大公子,好感度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跟自家叶同志那一身神棍气质不同,这位才是典型的世家大族倾尽全力培养的贵公子形象。

书卷气有余,却不迂腐清高。

就是自律的有些自虐。

她端起杯子,以茶代酒,敬对面:“谢谢顾公子相助。”

这举动,看上去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她却咧着嘴,一脸真诚。

顾文澜笑了起来,学着余初把茶杯端了起来:“同饮。”

船行给的回復很快,不过一刻钟左右,就见长松推门进来。

他按照往日习惯,正打算走到顾文澜身侧回禀,就见顾文澜抬眼看向他:“直说吧。”

长松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雨季去京都,小船不如大船稳妥,我去了三家大船行,都说能匀出间上等舱室,不过最快也要后日了。”

顾文澜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余初。

顾家大少爷的心腹,余初不好打赏,致谢道:“后日已经很快了,麻烦小哥走这一趟。”

“姑娘客气。”长松顿了顿,“小少爷接来了,正在楼下马车内侯着,问少爷您什么时候回府?”

顾文澜:“你让他上来。”

长松余光打量一眼余初,眼底若有所思,瞬间低下头:“是。”

走出屋门,长松反身将房门掩上时,正好听见屋内大少爷带着笑意的声音:“……他现在个子蹿的高,已经到了我肩膀有余,去岁裁的衣,今年又短了一截……”

他来大少爷身边晚,并没有见过宅内那位,只知道对方病死了,只留了一幅画像。

后来,有人投其所好,送来了位华姨娘,和画有几分相似。

少爷总往东院跑,也会送去不少吃食和布料,却也不见多热络,每次心情沉郁的时候,就过去坐坐。

和华姨娘一人一边屋子,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绣花,出来时,沉郁大多一扫而光。

慢慢的,他们这群贴身心腹,也会对东院照拂多一些。

没想到当街会遇到一位跟画中更像的——

是早就认识?

还是本就是原主?

长松边想着边从楼梯下来,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门外马车上,一个八九岁的男童正勾着帘子正在往外看。

他小跑几步上前:“小少爷,大少爷让您上去呢?”

“大哥事情谈妥了?”顾文青还以为自家大哥和往日一样,正在茶楼和一些人议事。

长松想起这位小主子对华姨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怕说真话对方会闹脾气不上去,含糊了一句:“您上去就知道了。”

顾文青想了想,从马车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前面带路。”

可能今日茶楼里是位相熟的长辈,大哥想带他认认人。

两人来到包厢前。

顾文青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不妥,低眉敛目收拾好脸上的表情,这才抬手敲了敲门:“大哥,是我。”

“进来。”

顾文青推开包厢的门,先迈进去几步,在茶桌前站定后,才抬起头。

没想到,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熟悉的侧脸。

他半低着头冷笑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大哥,我想起先生布置的策论还没动笔,先一步回府了……”

顾文青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发现自己的袖子被后面的人拽住了,隐隐的还有女孩子的脂粉香气。

他停下脚步,拽了几下没有拽动后,眉头一皱扭头就往身后看去:“请自重,华……”

所有的错愕都定格在了脸上。

余初曲着一隻腿刚好和他差不多高,她笑盈盈扯了扯拽着的袖子:“小文青,好久不见。”

视线在他手臂上的伤痕扫了一眼,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

这小子不仅个子蹿这么高,脾气也见长,这见了自己跟洪水猛兽似的,扭头就跑。

顾文青顶着一张懵逼的脸:“嫂子?”

他话音刚落,就被余初抬手冲着脑袋就是一下:“都进学了,还这么真口无遮拦,回去让你哥督促你抄君子慎言篇,抄个十遍。哎哎哎——你别哭啊,抄五遍好了吧,要不三遍?”

余初拿出手绢去擦这孩子的眼泪,越抹对方眼泪越多:“成成成,不抄了不抄了,我就随口说一句……你别当真。”

这委屈巴巴的模样——

可惜这是在古代,八九岁已经是半大少年了,不然余初可能如同他小时候一样,抱起来揉几把脸了。

她从袖子里掏啊掏啊,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来,剥了一颗塞到抿着唇一直掉眼泪的小顾同学嘴里。

对方脸一红,往后退了半步,却又被余初抓着手,将剩下的七八颗奶糖,一同塞到了他的手中。

顾文青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糖,破涕为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余姐姐,我已经不是孩童了。”

话是这么说,抓着奶糖的手却没有鬆开。

“是是是——”余初将他牵到自己的位子旁坐下,“听你哥说,你进了府学。”

顾文青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是,跟着潘先生读书习字。”

他还以为余初接下来的话会是一些后宅女子常用的客套话,比如读什么书,练了什么字,背了什么书,或者近来身体如何。

没想到余初开口便是:“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府学类似于现在的基础教育,大多从开蒙读到十四到十六岁。

先生都是官聘的,享受朝廷俸禄,且有官职品阶,有不少厌烦了官场退下来的大儒,加上时不时有官员来讲课,比民间办学的品质好的太多。

问题是学生的出身也三六九等,层次不齐。

当年宋家小弟就吃过这亏,好几次从府院回来,一身都是伤,性格越发沉默,要不是被她发现,可能要瞒上好一段时间。

宋家大哥上府学跟先生说过一次,并没有减缓这种现象,反而加剧了宋小弟被欺负的次数。

直到有一天,宋二哥去街上给宋小弟找了个武馆馆主的儿子,一同送进府学。

从此世界都安静了。

顾文青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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