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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殿,那你也无动于衷吗?」
许时忠愕然的回头去看,她的眼里确实带着几分惶恐与急切。
梦吗?
又是梦!
静安死了之后,她惶恐不安的满嘴都是胡话。胡话里说的最多的就是:原来梦是真的!原来李昭真的要杀哥哥。幸亏我换了酒杯……要不然死的就是哥哥……要不然死的就是哥哥……
有些人的梦会预警,翻开那些杂谈怪录的书,都能找到这样的故事。
他不知道真假,但他宁肯信其有!
如果这次还是预警呢?
许时忠面色郑重起来:「……边关安宁久矣,北国也十年前迎来了一位明主……这十年间肃清朝堂,若是多几个好年景,北国就会兵强马壮,这不稀奇。但这是朝廷的大人们该考虑的问题……没有你的梦,边关也在做着防范。你……安心呆着吧。这些事都勿用你操心。真要防范别人,哪里能摆出一副防备的架势?这不是告诉别人你的动态吗?徒叫人嗤笑而已。」他说着,就嘆了一声,自己这个妹妹,那是皇子妃的料,压根就不是皇后的料子。他难得的耐心起来,「你说了,我知道了。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梦,你要告诉我……我来处理好不好?」
好!
她嘴上只能答应。可梦里的悲凉,叫她早已经不能天真的将事情隻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梦里,就是大哥倒了,一切都完了。
不!不能这样。
将大哥送走,亲信的宫人过来禀报:皇上的宫里有别的女人。
「打探到是什么样的女人了吗?」她急切的问。
宫人摇头:「是许大人的人守着,咱们打探不到。」
许时念蹙起了眉头,大哥也不是每件事都告诉自己的。在他眼里,自己终究只是个躲在闺阁中的妹妹而已。
她吩咐宫人:「出去传旨,就说我惦记二哥,想见见。」
许时念就这么把许时思给宣进来了。
许时思被周氏的哥哥给揍了一顿,伤还没好呢。这会子捂着脸进来,怪不耐烦的,被传旨的时候还没睡起呢,因此见了妹妹,哪怕妹妹是皇后,他也不怎么给好脸。当然了,他不是笨,而是看出来了,自家这妹妹对自己的纵容比哥哥还慎。越是表现的无所事事,一事无成,她反倒是越心疼。
然后盯着这么一张脸,果然,许时念完全不在乎那些不耐烦,隻问:「又是叫周家打了?」
真是岂有此理!
许时思闷闷的:「哥哥正用周家,我不忍着能怎么样?」
许时念轻哼一声:「咱们家现在还怕谁?」
「我的皇后妹子,你可别说这个话。」许时思轻哼一声,「你是没见大哥对金家,那是忠贞不二。好傢伙,李诚那王八蛋也不知道在大哥面前说了啥,那天回去,被大哥好一顿打……肋骨都裂了,现在我还疼着呢。」
又是金家!
那般无情无义的人家,有什么好的?
她无奈的看着二哥,「那您也不能就这么混下去吧。要不……您外放,别带周氏,也避开周家,到了下面,谁能管你?」
许时思的眼珠子转的滴溜溜的,「可大哥不一定乐意叫我去!」
「不关大哥的事,是我叫你去的。」许时念就道:「对外就说我做梦,梦见一五彩异宝坠入大周,你只是替我寻祥瑞去了……」如此,就能在外四处走动,也顺便收收下面这些官员的底子。
这些话却也不必对二哥说,那有心却没门路的,只要瞅准了机会,自己就会扒上来。
许时思也想出去逍遥,这兄妹俩各有心思,一拍即合。
许时忠得了消息的时候,也以为是周家找老二的岔,做妹妹的心疼了,才帮着把人给支远了,也没太往心里去。
跟京城那么多大事相比,许时思出门这点事,算事吗?
除了李诚这些注意许时忠的知道这个消息,却心里还怪提防的知道,其他人压根就不清楚。连周家都是瞒着的,就怕半路上又被找麻烦。
但周家想知道总是能知道的,至少有些事不能做的太过便是了。他们家打了人,许家啥也没说,隻把他家的人支出去,这也算是情有可原。
而李诚这些知道这傢伙要走的,原本还担心这货跟金老四的仇结的深刻,怕他往北走寻仇去,谁知道人家一出城就朝南去,直接往江南去了。
这过了年,到江南的时候,只怕正是烟花三月。最是江南迷人的时候,这货不在江南猫上一年半载才怪。隻叫人盯着,但也没往更深处想。
如今最热门的事便是,往银州的官员,只怕快的,都要到任上了。
林雨桐只知道,自家现在所在的丰喜县,县令到的时候,都已经是三月了。
三月的北地,早晚寒气依旧浓重。但好歹,冻土开始消融。
林子里的野物开始嗷嗷的叫唤,这也到了交配繁衍的季节了。李奴儿是个夜猫子,晚上天擦黑出去,快子时的时候才回来,总是在家附近的林子里晃悠。然后慢慢的,就会发现,这种叫声好似很远,庄子近处,成了他的地盘。别的野物都不敢过来的。
几乎每天晚上回来,也会带点猎物,今个晚上回来的稍微早些,这小子带回来一头怀孕的母鹿。
这会子见林雨桐和四爷还没睡,就笑着跑进来了:「母鹿,等产崽了,鹿奶给孩子喝……」
四爷已经叫人物色奶羊了,结果他带回来一头母鹿。
林雨桐喜欢的很:「咱家最不缺的就是山,我看,以后干脆养些鹿,隻鹿茸一项,就吃喝不尽。」
「等宅子盖好,要是三两隻的,只在家里养着便是了。」四爷也不甚在意。
倒是璇姐儿第二天瞧见一母鹿,喜欢的什么似得,自己出去找刚冒芽的嫩草,给母鹿加餐。
金逸回来就见璇姐儿抓着嫩小的青草往母鹿嘴边放,嘀嘀咕咕的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他就说:「你可别折腾。你少碰草,它还吃。你越是碰,草上沾上人味了,它就不吃了。」又不是打小养的,这么喂不行。
李奴儿在院子的另一边蹲马步,手上却拿着毛笔,在面前的一块大石头上蘸着水写字。这是学文习武两不误。
璇姐儿堵了嘴,放下草有些依依不舍。
金逸没工夫管,那边李奴儿却说:「你饿着它!饿狠了自然就吃了。」
「万一它不吃,给饿死了呢?」说着,还是跑去找别的给母鹿吃。
李奴儿就道:「饿死了,我再给你抓一头。」
璇姐儿回头狠狠瞪他,嘟着嘴走远了。
等璇姐儿走远了,久儿才从角落里出来,走到李奴儿跟前,警告道:「你离她远点。」
李奴儿戒备这看着久儿,像是看到了同类。
久儿见他不说话,就又冷冷的盯了他一眼,转身跟着走了。
李奴儿隻盯着久儿的背影,蹲着的马步却纹丝不乱,然后垂下眼睑,笨拙的拿着毛笔,在石头上一遍又一遍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弩!不是奴!
我是弩!不是奴!
一遍又一遍的,他在心里跟自己这么说。
外面的事林雨桐没注意,她这会子在听金逸说话,「陈掌柜的叫人送来的消息,说是这位大人先没有去赴任,带着一家大小,先奔着咱家来了。」
四爷手里早就有官员名单了,听了这不甚在意。还跟林雨桐和金逸说这个县令,「是顺王府世子的伴读。父亲是王府的属官,深得顺王信任……」
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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