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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有各人的难处。」说着,话语一转,「你的身上的伤怎么来的?衝撞贵人?什么样的贵人?怎么衝撞的?」

「是碰见几个少年,欺负人。被欺负的孩子不过是长的纤弱些,便被人拉着要陪酒,我瞧不过,上去理论了几句,结果……被贵人赏了几鞭子。」

「你都成了这样了,那……那个孩子没事吧?」

「没事!」安喜道,「我……我瞧见他跑远了。」

这样啊!

弘晖睁开眼说弘晨,「给他把伤处理一下。」

多余的一句都再没多问。

这天开始,弘晖的身边就突然多了一名叫安喜的少年。这孩子长什么模样林雨桐也没看的太清楚,第一天脸上青青紫紫的,后来看清楚了,哎呦,其实这孩子长的很俊朗。也很有进退教养的样子。

她得空问弘晖:「就这么留着?」

「没害我的意思。」弘晖就道,「这人我要留着有大用的。」

行吧!你有理。

林雨桐知道弘晖最近出去的有些频繁,「你这是忙什么呢?」隻去见见蒙人,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弘晖把整个儿的肉片儿往嘴裏塞,「很快您就知道了。」

确实很快,这边笔试才完,那边顺天府今年的会试便爆出了舞弊案。

富察明亮站在弘晖的边上,低声道:「主考房官入帘时,咱们安排的人在内帘监试御史蔡时田行李内果然搜出关节纸,而又在曹咏祖的眼镜盒裏发现了纸条……经过外帘监试御史曹秀先辨认,是其侄举人曹咏祖笔迹。」

内行一听就知道门道,但安喜听得糊涂,「要给别人作弊的契机,怎么治用一举人的文章?何况,隻一文章这是要传递给谁?」

富察明亮看了安喜一眼,「你没参加过科举,不知道其中的门道。曹咏祖的纸条其实是小时,要命的是关节纸。一个考官带进考场,小小的方寸之间,文章可不少。他是从何处知道的考题,是谁给作答的考题,他又那么带进来,是打算给谁传递的。给曹咏祖吗?如果是,那曹咏祖带纸条进场做什么?他的叔父是曹秀,能给他的关照顶多就是进门查检的没那么严格。」

安喜就明白了,「这不是一个人作弊,这是利用考官,一群人作弊……」

应该是这样的。

安喜便道,「那这得杀头吧。」

杀谁的头?

弘晖就道:「面上查出是谁,那便杀谁的头。此事隻牵扯到蔡时田和曹咏祖,那他俩是必死无疑的。至于那个曹秀,在死或者不死之间,估计是死不了得。此人有些冤!他对舞弊的事,应该是真不知道。」

事情就想弘晖想的那样,干隆先是气的要命,他大发雷霆,怒道:「自朕即位以来,对科举舞弊留意整饬,总以为应当诸弊尽除,人知畏法,不料尚有愍不畏死,藐法行私,潜通关节者,实出情理之外。蔡时田身为御史,以监试为职,竟然受带关节,尤属不法,实在可恶。命蔡时田革职,曹咏祖革去举人,曹秀解任;案内有名人犯交在京总理事务王大臣会同刑部严加刑讯,切实审拟定罪。」

短短不过十四日功夫,案子就又给了解了,蔡时田、曹咏祖问斩,曹秀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前后半个月的时间,顺天府乡试舞弊案了结了。

而此时,书院这边搭建起了长长的走廊,走廊上贴着过了初试的学生的名单以及试卷的誊抄卷。

这么一对比之下,京城的读书人彻底的乱了。

为啥?科举何其不公?

一边是知道了题目你也未必能找到正确答案的,一边是随便一张纸条一句话就能把题漏出来。那这是不是得问问,科举的公平性在哪裏?

京城的茶楼上,有激愤的考生,站在桌子上大声的呼喊着:「自大清立国以来,科场舞弊现象频发。从童试、乡试以至会试,层层皆有,一层比一层严重。不知诸位可还记得顺治十四年「丁酉大狱」。该年顺天、江南二府以及河南、山东、山西等省乡试舞弊案同时发生,朝廷大开杀戒,举国震动,其中以顺天、江南两案最重。当时翰林院侍读曹本荣为主考官,侍讲宋之绳为副主考,同考官为大理左右评事李振邺、张我朴及国子监博士蔡元曦等14人尽皆为舞弊元凶。他们自称『虽未必尽纳财贿,而欲结权贵树党援之心则同』,贿卖关节馈送榜名,专门录取爵高贿厚之家,其他诸房也各有私人,整个科场被搞得不成事体。在如此情况下,张、李二人还不知检束。我朴四处炫耀说:『某某,我之力也;某某本不通,我以情故,得副车也;某某,我极力欲中,无如某老中隔何也。历指数百人,无少顾忌,而怨恨者愈甚。』李振邺也向人夸耀:『某某之中,我力重矣;某人闱卷不通,多赖我提携……』,如今这些话听来,仍觉得骇人听闻。」

「而在同年,丁酉科『江南乡试案』,乡试发榜后,便有人写词来讽刺考官:『命意在题中,轻贫士,重富翁。『《诗》云』、『子曰』全无用。切磋欠工,往来要通,其斯之谓方能中。告诸公,方人子贡,原是货殖家风。』考官撤闱归里过常州、苏州时,有考生随船唾骂、投砖掷瓦以泄愤怒。而该案延续审理了一年未果……」

此人例数大清从顺治朝开始的舞弊案,康熙年间,雍正年间,乃是干隆年间。有录取者多为官宦子弟的案子,有盐商人家子弟科举无有不中的例子。这桩桩件件,说的清清楚楚。

末了,他问说:朝廷重法之下,为何还会如此猖狂,屡禁不止。查出来的有这么些,一些小地方差不出来的又有多少?多少人皓首一生,迈不过那个坎儿。是人无用?亦或者是家世无用?那为何朝廷严律之下,还有人以身犯险呢?因为包庇。为何要包庇呢?因为要代代为官位宦!他们为什么能做成呢?因为考试不透明,因为给的暗箱操作的机会太多了。

而同一时间,纪昀那边接到一封无名氏的投稿,一样是针砭考试制度的。

纪昀过来问,四爷扫了一眼,「登!」

等人走了,林雨桐才问说:「是弘晖干的?」

四爷便笑,「这一层窗户纸不高捅破……」毕竟官场上科举出身的才是正途。自己不能一边用人家,一边在人家身后给捅刀吧。考试制度有问题,这个弘历不会说,自己暂时也不能动。那么谁来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呢?

用那些读书人去捅窟窿,借力打力,才是最好的法子。

弘历该头大了!

干隆确实是头大了,一早起来就看到每日一刊,脸都黑了,「这事唯恐天下不乱!」

他觉得乱,但那么多的读书人看了,却觉得好!对嘛!就应该公平公正。旧学很多东西做不到公平,文章之事,没有评判标准。往往考官的喜好便是标准。但是新学不一样呀,新学很多东西能促进极大程度的公平。那数科考核,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对就是不对,你就是贵为皇子,依旧不对。

为什么要拿皇子举例子呢?因为五阿哥不想要旁听的身份,憋着劲儿要考一次,在旁听了那么多次课程之后,他还是烤糊了。因为课程跟不上,很多东西他就是没接触过。导致后面的课一直听得是半迷糊的。他烤糊了,别说弘历了,就把四爷也气的够呛。人家书院的几个先生拿着卷子来问四爷,「您看,这是录取呢?还是不录取呢?」

不录!不达标录什么呀?不够丢人的呢。

然后这事就给传出去了,四爷和书院没给传,但是干隆那狗怂脾气,加上皇后的推波助澜,这事怎可能传不出去。于是,就给书院这边刷了一大波的赞。

什么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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