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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机场,林业斐拿出戒指,当着江冰的面,将戒指一寸寸推入深渊,紧锢手指。

这五年来,他每一天都守着这个为成长付出代价的戒律,却始终没能等来赴一生一世约定的人。

今天是长林高中的三十年校庆,林业斐临时决定去看看。

他转换留学赛道后,在高二下学期从省一中转到了长林高中,看中的就是这所私立中学和国外的联合办学。

来长林的第一天,因为全省联考六a的学霸光环,他在食堂遭遇了一场以请教为名的围堵,他忘记了那天广播站匿名点给他的歌,也想不起在什么状况下,被弄撒了一身油腻的汤水,他记忆里只有一张逆光的脸,阳光下拿着扫把站定与他对视。

江冰弯腰将扫把归置好,他站起身,在春日发白的阳光里,冷得像个雪人,迎着林业斐的目光看人一步步走进。

视线中闪过金灿灿的光晕,阳光逆旅般穿梭过他的身影,那张俊美却淹没在阴影里的脸,仿若一轮壮丽的红日,终于毫无保留地托起呈现在林业斐面前。

瞬间的失神让林业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在照一面能够映照出与自己截然相反形象的镜子,一个朝气蓬勃,一个死气沉沉,林业斐诧异地问:

“是你替我扫的地?”

地上的饭菜被清理好了,阳光蒸发了扫把尾部带过的最后一点水渍,瓷砖泛起亮洁的微光,一切都合乎时宜成一场邂逅,只有江冰不解地否认说:“你别误会,我是这一片的值日生。”

他们的关系总是忽远忽近,像清晨时擦肩而过的两列火车,总在某个交叉点偶遇,又躲不过背道而驰的命运。

今天路上格外地堵,等林业斐赶到时,校庆表演活动大部分都结束了,同学们开始在校园里自由闲逛,顺便追忆往昔。

走着走着,林业斐遇到了三班的一帮同学。

“哟,瞧瞧这是谁!”大家兴致高涨,全部围了上去,“大名鼎鼎的林业斐!学神走了这么些年,学校里依然留存着你的传说啊!”

说着大家都笑起来,林业斐也礼貌地和大家一一问好,他的记性很好,几乎能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他们中大多数都继承了家业,活跃在社会的各个领域,每个人都自我介绍了一轮,还给林业斐递了名片。

这时才有一个人想起来提问:“大神在哪里高就啊?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除了你就是高三一班的江冰了,说起江冰前几天的新闻大家知道吗?”

涉及江冰,林业斐眉间一紧,大家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

“想不到啊,平时在学校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仗着家世背景优越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沦为了丧家之犬,倒是不敢出来狐假虎威了。”

这话说的酸不拉唧,大家都不赞同地嗤了说话的人,江冰一向沉默内敛,待人客气疏离,才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

有人想出来缓和气氛,于是开玩笑说:“诶,这你们可都说错了,江冰也不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只有学神能入得了他的眼,当初为了求我们学神教数学,可没少献殷勤。”

一个十分八卦的女生也出来附和:“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秘密分享大会上他把学神奉上神坛,说自己多么仰慕学神,当年还传过他两的一段佳话呢,说江冰与学神惺惺相惜,相爱相杀。”

林业斐没什么交谈兴致,外人口中他和江冰的关系与他认知的相差很多,他们的关系一度很糟糕,被吸引着靠近,又难以靠得很近,但林业斐始终认为他们是相爱的。

于是他试着回忆帮江冰补课的事情。

阳春三月,那年的春来的格外早,仿佛前几天还裹着厚重的棉服,转眼间每个人都换上了轻便的春装。

这所学校的校服是英伦制式,清一色的藏青色毛衣搭配白衬衫,女生们迫不及待地穿上中筒袜和小皮鞋,格子裙摆扬起令人遐想的弧度,走过教学楼时还会被高年级的学长吹口哨,然后被风纪主任骂骂咧咧地教训一通。

江冰坐在教学楼对面的老师办公室里,目睹了一切的看客,他没有被青春的朝气蓬勃感染,反而像窗前横着的几根桃花疏枝一样,没有一点生的气息。

“过几天就会冒芽了!”林业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在他身旁坐下,忽而想起什么,伸手将那近在咫尺的花枝折断了一截。

这一系列动作江冰看在眼里,依然没有理会地继续发呆。

“你不做题吗,郭老师这节课要去代课,所以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林业斐并没有托大,反而对自己的能力足够自信。

江冰依然不为所动。

咔吱林业斐手中花枝应声而折。

“谢谢,但我不用你帮我。”

江冰沉默地转了会笔,对身边的林业斐说。

“为什么?你不用在意那些谣言的。”

全校都在传江冰帮林业斐打扫卫生的事,说他为了数学竞赛的名额刻意去讨好林业斐。

“我本来也不在乎!”江冰说的很坦然。

“如果我说这次数学竞赛有两个名额呢?”

林业斐没带眼镜,他的眼睛不像微眯时略显严肃,相反地,在他的笑容里有一种沉寂的,很难消散的缱绻。

“你要参加吗?那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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