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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运生顿了下,说: “我当然记得。”
“这个日子说这些您觉得合适吗?”
“谈什么合适?今天是你妈妈的忌日,你有去看她吗?”
时之湄冷笑, “我是没去,您今天去了吗?”
时运生没料到她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撕破脸,时之湄索性一口将压抑已久的情绪都发泄出去。
“昨天是我的生日,今天是我妈的忌日,但是你这个当爸的呢,心里只有你自己和时涧,可真行。”
时运生彻底愣住, “你……”
时之湄不想再听他说话,直接挂了电话,又将他的号码拖进黑名单。
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早在十年前,她就看透了时运生的虚伪和自私。
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什么她不能过生日都是因为妈妈,什么要一碗水端平,时蔚也不能过生日。
真正原因不过是他忙于工作,分不出精力给孩子。
幸好,时之湄现在已经强大到不用再惧怕他的威胁。
回到颐和国际。
周妈迎上来,接过时之湄脱下来的大衣,顺便通知。
“今天我按苏总吩咐找人过来把画挂到衣帽间了,您上去看看,不合适的话我明天再找人过来调整。”
时之湄点头, “好的。”
画挂在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一进衣帽间就能看到。
时之湄站在门口,下意识地挺直背脊,站成画上的姿态。
昨夜客厅开的暖光,照在红裙上微微偏橘。
衣帽间灯光偏冷,时之湄才发现其实是酒红色。
苏域真的好喜欢酒红色啊。
时之湄看得微微失神,忽然感觉当下这个情景似曾相识。
啊,她想起来了。
ln酒店给苏域留的总统套房对面也有一幅类似的涂鸦。
不过涂鸦的风格偏抽象。
但同样有一个穿酒红色裙子的女人,画的还都是背影。
时之湄越想越觉得心惊。
怀疑就像一串鞭炮,接连引爆,噼里啪啦地响。
时之湄瞬间被炸懵。
-
苏域很晚才回来。
家里是暗的,他以为时之湄已经睡了,轻手轻脚地上楼,走到一半却发现她正坐在楼梯上。
“怎么在这儿坐着?”苏域伸手要拉她站起来, “不冷吗?”
时之湄微微侧身,给他看臀下的坐垫。
苏域顺势坐到她旁边,问: “心情不好?”
时之湄嗯了一声。
苏域放柔了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
时之湄想了想,避重就轻说: “在电话里跟我爸吵了一架。”
“因为你妈妈的事?”
主要还是因为他,但时之湄又不能说,只好扯谎, “我爸说我不记得我妈祭日。”
刚说完,她心里滑过一声自嘲——
——坦诚果然只是昨晚的限定。
苏域开导她, “你自己知道你记得就好。”
时之湄点点头, “然后我把他拉黑了。”
苏域微讶, “还可以拉黑?”
“当然。”时之湄理直气壮地说, “不拉黑他怎么知道我也会生气呢。”
苏域抬腕看了眼手表, “还有点时间,需要去半山公墓看一下吗?”
“不了吧。”时之湄闷闷地说, “其实我之前去过一次。”
苏域接口说: “我知道。”
“哦对,当时你还过去找我来着。”时之湄顿了顿,又说, “主要我一点都不了解我妈,连她喜欢项链都是今年姨妈告诉我的,上次我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每次聊到妈妈,脸上都会露出茫然的神色,像迷失方向的小孩,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该往哪里走。
苏域看得心里隐隐做疼,抬手搂住她。
时之湄靠在他肩上,感觉好似雏鸟回到自己的巢穴,特别安心。
眼睛瞄到卧室的边角,忽然想起衣帽间墙上挂的那幅画,疑惑再次浮上心头。
时之湄有冲动直接问他,可这一切都是猜测,太过捕风捉影,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苏域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情绪。
他瞟了眼来电显示,当着她的面接了起来。
酒店负责人打电话过来确认新年晚宴的细节。
苏域听完,干脆打开免提,让时之湄一起参与抉择。
“问我干什么?”时之湄疑惑, “我都没决定要去呢。”
苏域垂眸, “你去不的话,我能看你喜欢的东西也一样的。”
语气里委屈的意味太过明显。
时之湄狐疑地眯眼, “你这是故意让我心软,然后答应你对吗?”
苏域笑了笑, “还是要看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你的面子我肯定要给的。”时之湄心里乱糟糟的, “主要还有长辈在,你让我再想想。”
苏域揉了揉, “没事,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时之湄十分勉强地朝他弯了弯唇角。
-
前前后后忙活两个多月,众创收购案终于圆满完成。
作为核心领导层,付莹顺利加入华耀,担任子公司的副总。
这天,她来华耀办手续,见完苏域又特意来八楼跟时之湄打招呼。
时之湄正在办公室听孙晓云汇报工作,见付莹进来,表情意外地起身。
孙晓云很有眼力见,改口说: “剩下的我整理成文档,下午发给您。”
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向付莹问好。
付莹笑容里带了点歉疚,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工作。”
孙晓云忙说: “我本来也要结束了。”
时之湄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有点惊讶地跟付莹说: “我还以为你跟苏域会多聊一会儿呢。”
“他现在是我老板,说话要注意的事情太多了。”
“苏域这个老板做的,以后怕是没什么朋友了。”
谈笑间,时之湄福至心灵地想起她跟自己透露过的事情,便提议道: “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顿了下,又俏皮地补充, “不带苏域的那种。”
付莹笑着回答说: “好呀。”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厅。
餐厅里有小提琴手,弦乐优雅得好似情人在耳畔低语。
时之湄怀揣着心事,没吃两口就搁下刀叉,抬眼看向对面坐的付莹。
“我记得你之前说苏域高中喜欢过我这个类型的女生……”
付莹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没什么。”时之湄扬唇浅笑, “就是有点好奇,那个女生喜欢穿酒红色的裙子吗?”
“都怪我多嘴。”付莹露出歉疚的神色, “当时我跟你说这件事是想鼓励你,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她的反应让时之湄有点懵, “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随便问问。”
付莹思忖片刻,认真地开导她说: “高中的事少说也有十年了,苏域应该都不记得那个女生长什么样了,你没必要耿耿于怀。”
时之湄笑着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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