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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顿了顿：“他之前经常来吗？”

“不经常，他忙得很，但是每年你生日他都会来一次，有时候不忙了也会来，都是点这个菜，”老板娘指了指他们桌子上的盘子，道：“结账的时候也会回头看看，喏，就和现在一样。”

宋辞顺着老板娘的视线转过头，恰好和穆云修四目相对。

心里微微酸了一瞬，之前他们每次一起来，都是这样的，他就坐在这里喝果汁，然后穆云修去前台结账，等他结完了账，再回头招呼他，他就巴巴地跑过去，然后他们一起离开。

那四年里，穆云修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来到这里，一次次回头看到空荡荡的餐桌时，又在想什么呢？

明明知道他不会来，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回头了。

宋辞眼眶微微湿润，在穆云修朝自己勾手的时候笑着起身，然后迈开脚步向他走去。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飞奔到他的怀里。

“以后不会了。”

宋辞轻声道：“以后只要你回头，我肯定就在那里等你。”

………………

下午两个人又去了趟赛车场，回到北山别墅的时候，直播刚好结束。

宋辞困得不行，刚到家就迷迷糊糊往楼上走，却在门口时就被穆云修拉住。

“今天在店里你说会等我，”穆云修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他说：“宋辞，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当然是，是以后不会再分开的承诺，是隐晦的告白，也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宋辞看着穆云修的眼睛，脑海中念头翻涌。

可看着穆云修眼神，他呼吸一顿。

有些人明明语气和表情都那么平淡，原来也是会紧张和不确定的吗？原来运筹帷幄如穆云修，也会有不确定的时候吗？

那让他感到不确定的人对他来说一定非常非常重要吧。

这个认知让宋辞感到愉悦，强烈的被需要的被在意的感觉让他翘了翘嘴角，作精基因蠢蠢欲动，于是他佯装不懂：“什么你想的意思，你想的什么意思？”

穆云修看着他，又问了一遍：“你说等我，要等什么，为什么要等我？”

“等你就是等你啊，倒是你，”宋辞突然来了精神，向前一步扯上穆云修的衣领，眼睛里含着笑，吐气如兰，在穆云修耳边一字一顿问道：“云修哥哥，你在等什么？”

“明明可以住在老宅却偏偏在北山买了房子，房子早就装修好了却不搬进来是在等什么，门口橘子树上的红丝带一直不清理是在等什么，不喜欢花却种了满院子的鸢尾是为了什么？在餐厅里，明知道身后没有人，却还是要回过头看看，又是在等什么？”

穆云修沉默了很久，久到宋辞以为他不会回答，想要坦白承认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如果你之前问我，我可能会回答你，我在等橘子成熟。”

穆云修的声音温和淡然，近在咫尺的俊颜，和泛着星点笑意的眸子格外诱人，宋辞不由地滚了滚喉结，眼睫轻颤，再开口声音有点干涩：“那现在呢？”

“现在，”穆云修顿了顿，看着宋辞，勾起唇角：“现在我的答案是一样的，我在等橘子成熟，因为有个人跟我约定过，橘子成熟的时候，他无论在哪里都回回家。”

“我以后买了房子，一定要在院子门口种两个大大的橘子树，这样等橘子成熟的时候，无论我在做什么，我就都有理由回家啦！”

“如果我买了房子，院子里一定要种好多好多鸢尾，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已经看好地方啦，北山你知道吗？就是我们之前去看流行的地方，我听说那里要做房产开发了，等那边建成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去买房！”

在你向往之地，我种下你最爱的蓝色鸢尾，只为了，等你回家。

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穆云修喟叹了声：“宋辞，我等了你很久。”

宋辞只觉得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整个人都被染成了和穆云修一样的木质香气的时候，他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阵铃声打断。

“小辞小辞，你们还有多久才能到？”

电话那头，梁晓寒的声音很是欢快：“你绝对想不到节目组准备的会场有多豪华！我甚至都怀疑导演是不是被夺舍了，一点也不像他们的风格！”

“来了来了，马上，”那边有人在喊她，梁晓寒急匆匆扔下一句：“你们快点来啊，时间紧迫！”就挂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虽然很迅速，但足以宋辞反应过来：“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脸上还漾着红色，眼角眉梢都带着诱人的春意，这个电话再晚一分钟，他就可以……算了，穆云修略带不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没事，我们离得近。”

但北山这个地方，即使离得再近，他们到达目的地也是半个小时后了。

好在白晴晚和荣怀离得远，也是刚到。

“快来快来，”看到他们，孙谨信顶着一头夸张的奶奶灰卷发疯狂招手：“你们的服装和假发也都送过来了。”

“我说怎么回事，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不是离得最近吗？”梁晓寒看了眼穆云修，佯装不耐：“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啊？”

“你要理解，”穆云修牵着宋辞在化妆间空着的两张椅子上坐下，淡淡地看了眼梁晓寒：“从小一起长大确实要比冲动结婚的回忆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