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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到幕间休息,眼前一片黑暗,东云昭只能摸索着判断自己是被关进了笼子里。

侧身蜷缩着,身体仍然赤裸,胸腹缠绕着绷带,背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不怎么疼,空气中只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扛过那一百鞭。

即使东云昭的身体素质很好,但是李轻尘的意志可没有那么坚定。

李轻尘是一个没什么骨气的普通人,他怕死。

琴酒说出那个数字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有了被打死的心理准备,几乎可以想象自己被鞭打时痛哭流涕狼狈不堪的样子。

或许是琴酒手下留情的缘故,虽然真的很疼,但是居然还算可以接受,是咬牙能熬过去的程度。

他安静的蜷缩在狭小的笼子里,学着用心跳来计算时间。

和琴酒见面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多,去调教室的时候是五点,昏过去的时候至少是七点,昏迷的时间不知道有多久。

但是发展到这一步,虽然琴酒没有明说,他的命已经保住了。

这场戏,过了。

接下来能不能活到大结局,全看琴酒对他的信任能有多少,他能否自由行动。

根据他的判断,现在的琴酒,是大前期的琴酒,年轻,还没有那么狠绝,也不那么多疑。

这个时候的琴酒,很好骗。

这样想着,他突然感到恶心。

这是一场用于欺骗的坦白。

真正的那个东云昭的确野心勃勃,他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他不在乎琴酒,他正要用琴酒对他的信任谋取利益。

而李轻尘,他把这当做一场戏来表演,他是喜欢琴酒的,但没有那么喜欢,并且为了活下去而欺骗他。

东云昭的过去和李轻尘的现在交织在一起,唯有对琴酒的在乎是假的。

“但是会变成真的。”他在心里呢喃,“只有这一次,我是东云昭,我会爱琴酒。”

……

琴酒没有把东云昭的身份上报,对boss坦白和对琴酒坦白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如果上报,东云昭最好的下场就是死,甚至是被送进组织的实验室,生不如死。

他想了很多,但他立下的规矩就是,只要不故意欺骗,无论犯的什么错,罚过就不再追究。

如果东云昭在认主之后仍然欺瞒他,给公安传递信息,琴酒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但是他在认主之前坦白了,那一百鞭之后,过往一切就都翻篇。

现在琴酒仍然不能够完全信任他,但是他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他翻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盒子,走进地下室。

……

琴酒的脚步声很轻。

是特意训练过的,但是东云昭能辨认出,和别人的脚步声完全不同。

他睁开眼睛,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竟然有一种隐秘的期待感。

“啪嗒——”

明亮的光线驱散了黑暗,东云昭被光线晃了一下,忍不住闭上眼睛,又迫不及待的睁开,寻找琴酒的身影。

劳模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似乎是刚刚回来,洗过澡就下来看他。

袋子里是用于外伤的药膏和酒精棉。

琴酒把他从笼子里牵出来,解开层层叠叠的绷带给他换药。

背上的伤痕呈现紫黑色,狰狞丑陋。

东云昭趴在琴酒的腿上,被感动的无以复加。

他还以为……总之,谁能想到killer会亲手给性奴上药呢?他还是前日本公安的卧底。

奇怪的酸涩在胸口酝酿,他真的,我哭死。

“g?”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说。”

“我……”东云昭咬咬牙,“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诉您。”

琴酒正在涂抹药膏的手顿了一下,闭上眼,深呼吸,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比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代号成员是卧底这件事更有冲击力。

那当然是你以后一手提拔上来三个代号卧底啦~

“说。”琴酒的声音冷得掉冰碴子。

……

子供向漫画,剧情杀,卧底,侦探,反派……

这些胡言乱语一样的描述,让琴酒怀疑东云昭是不是疯了。

疯了才合理吧?突然自爆卧底身份,就为了给他当性奴,这会儿又发神经说自己是穿越来的,说出好几个并不存在的代号成员。

但是东云昭口中的一些信息,绝对不是他能知道的,就比如贝尔摩德的过去,宫野夫妇的研究和他们那两个女儿,以及朗姆的过去和掩饰身份……

尤其是朗姆的去向,总共也就那么几个人知道,如果不是组织的高层叛变……

“我知道您肯定不信。”东云昭跪在琴酒脚边,可怜兮兮的垂着头。

“所以,你之前说为了做我的奴隶才坦白身份?”琴酒冷笑一声,没好气的往东云昭的腹部踢了两下。

“那……那也不能算撒谎……吧?”东云昭脸上一囧,磕磕绊绊的给自己找补。

“因为我对你好?”

“您给我上药来着。”

“不想欺骗我?”

“不想,也不敢。”

“怕死还让我杀了你?”

“呜,因为不会真的死啊,我死了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死的是东云昭,不是李轻尘。”他小心翼翼的看向琴酒,“您用我挡枪也没关系的。”

琴酒又踹了他一脚。

“我说你写。”琴酒把那部用来和公安联系的手机扔给东云昭。

东云昭老老实实的按照琴酒的要求给日本公安下套。

收起手机,琴酒拿起那个黑色的盒子。

东云昭眼巴巴的跪在那里看着。

盒子里面是一个项圈,黑色的皮质项圈,上面有一个可以打开的金属铭牌,外面是哑光的磨砂质感,打开之后里面是亮面的镀层,用花体字刻着两行英文。

g&aska

琴酒拨弄着铭牌,突然有些不想给他戴上。

大概就是大晚上捡回去一条狗,本以为是条阿拉斯加,结果第二天早上一看是条哈士奇,还是有主的。

看着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琴酒抿了抿唇,郑重的把项圈打开,套在东云昭修长的脖子上,收紧,扣上。

东云昭低着头,等到琴酒给他戴好项圈,收回手,认认真真的给琴酒磕了个头。

“主人!”他膝行两步,绕到琴酒脚边。

“主人!”没完没了的叫他主人。

假如真的有一条尾巴,这会儿东云昭能给它摇断。

琴酒分开双腿,勾住项圈把东云昭拽到双腿间,他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狗狗眼,说不上出于什么想法,突然扬手给了他一耳光。

疼,温热,麻痒,羞耻……东云昭红着脸抬起头,眼里含着隐晦的期待。

“主人,谢谢主人!”

“蠢狗。”琴酒冷冷的笑起来,又给了他一巴掌。

“汪!汪呜!”东云昭摆正被抽歪的脸,热烈的回应。

微凉的指尖不轻不重的拍着脸颊,顺着脖颈,向下,按在被纱布包裹的肩胛骨上。

伤口有些钝钝的痛感。

东云昭抬头看向琴酒,发现他正意味不明的审视着自己。

像是在评估一把武器,是否还能抵御战火的侵袭,锋利如故,撕开敌人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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