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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惨叫出声。
他咬着唇,不曾求饶。
最重的一鞭拦腰抽了下去,却在最后一刻偏转了些许,擦着东云昭的腰,砸碎了坚硬的地板。
碎裂的砖块飞溅,他清楚的看见,狗狗哆嗦着,却硬是不闪不避。
“怎么不躲……”
琴酒的声音低不可闻。
这甚至算不上一个问句。
他当然知道这条笨狗为什么不躲。
因为他信任他,愿意为他赴死。
巨大的满足感再一次填满了这个因为不懂得爱而日益空虚的灵魂,琴酒不知疲倦的向东云昭索求这种满足感,要他用命证明自己绝对的服从,要他给他安全感。
是的,琴酒是一个多么敏感多疑的人啊,他总是不安的,接受不了任何不确定的东西。
他反复索求一个肯定的回答,他知道答案是什么,可听不到就决不罢休,他不信任东云昭,或者说,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琴酒也能得到一个不离不弃的、爱他的灵魂。
那种倨傲的不屑,又何尝不是一种自卑呢?
“主人?”
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凑近,看见的就是琴酒带着痛苦的眼睛。
“主人,好疼……”
肋骨断了三根,也许还有内伤?
东云昭不顾折断的肋骨在体内翻转,他伸手抱住琴酒,血液顺着皮肤的纹理流淌。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琴酒的神经,他把人抱起来,带出这间狼藉的暗室,呼叫医生。
杀手脸色阴沉,双手交叠着挡住下半张脸,银发遮掩着绿眸,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组织叫来的医生战战兢兢的处理着东云昭身上的伤口,药味浓烈,医生缝合伤口涂抹药膏的手却越来越抖,深怕喜怒不定的琴酒掏出那柄伯莱塔。
厚厚的绷带和石膏固定伤处,那些破损的皮肤长好之后也会留下大片的狰狞的疤痕。
那是他刻下的印痕。
他失控了。
琴酒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他最好是杀了东云昭,彻底了断,赶在陷得更深之前,但是……
你属于我,所以,别离开我……
他看着陷入昏迷的东云昭,眼神执拗得可怕。
“发生了什么?”
那个女人轻慢的声音从电脑中传出来。
“我听说,你差点把你家阿拉斯加打死?他惹怒你了?”
贝尔摩德是真的很好奇,琴酒那条狗那么听话,连她都有几分嫉妒,出了什么事,让琴酒发这么大的火?
“与你无关。”
琴酒收起签好字的文件,眼神冰冷不耐。
“啊呀,在这方面,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前辈吧?说说看?也许我能给你一点意见?”
杀手的眼睛动了动,垂眸。
“哈?!”
贝尔摩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是说,觉得阿拉斯加随时会离开你?!”
凭什么?
他只有琴酒了啊!
作为前卧底,毫不留情的背叛了公安,在组织中也得不到知情者的信任,唯有琴酒。
作为前辈和主人,琴酒为他付出了太多。
这样的关系,阿拉斯加一直以来也对琴酒的命令绝对服从,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也毫不犹豫的杀死了朗姆,随后留在危险的地方一副要与琴酒同生共死的架势。
无论如何,他们两个人都应该是能够彼此交付信任的一对恋人才对。
可是,这其中的秘密,琴酒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贝尔摩德的,关于东云昭异世来客的身份,还有更多的解释不清的东西。
“你们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会觉得他随时能离开你?除了死……”
金发的女人住了口。
“阿拉斯加也不像是那么不惜命的人啊……”
她低声嘀咕,怎么也想不明白,有什么情况能让阿拉斯加不惜死亡也要离开琴酒。
a药的效果只是长生,不是不死。
也就是说,如果他厌倦了这漫长的生命,仍然可以随时自杀。
这就是琴酒不愿意放过雪莉,想要得到真正“不死”的药物的缘故。
他确实惜命,可要是死亡对于他而言不是死亡呢?
他只是从“梦境”回归“真实”而已。
这就是琴酒和东云昭之间最大的裂痕。
这条裂痕隐蔽,而难以消弭。
“你确定没有搞错?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家蠢狗的事情,害怕被他发现?”
魔女思路开阔,有着一股不符合以往人设的八卦劲头。
琴酒脸色一黑,就要挂断视讯。
“g!”
她提高声音拦了一下。
她说:“无论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把你担心的事情告诉他,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不过,你这次把人打得这么惨,他可还真未必愿意继续跟着你呢?”
银发的杀手猛地挂断了视讯,脸色黑如锅底。
……
“温亚德阿姨,你又在干些什么啊?”
“欸?!”
贝尔摩德合上笔记本电脑,有些讨好的笑着看向毛利兰。
“怎么了嘛,anl?”
听到这个“爱称”,小兰可疑的红了红脸颊,但是转而又理直气壮挺了挺腰。
“我在叫你吃饭啊,你都没有理我。”
只顾着在哪里发出奇奇怪怪的笑声。
不会是因为最近一直和园子视讯,被传染了什么奇怪的爱好吧?
虽然……欸?
是谁,一直说园子是个八婆来着?
组织最近研发的定向催眠药物,真的很好用啊。
贝尔摩德路过眼神茫然的小兰,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g,如果真的留不住,你是打算让他忘掉那件事情的吧?
记得感谢我啊,阿拉斯加,不论最后结果如何,我可是给你争取了难得的时间呢!
……
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么?
他是知道答案是什么的。
那蠢狗一定……
不,他真的,一定会承诺永远留在我身边吗?
承认吧,你一直以来不愿意正面寻求答案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你恐惧他的回避么?
他捂住眼睛,电脑屏幕上的冷光闪烁着,让银发的男人显得格外冷硬。
“主人!”
东云昭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他不能活动,但又实在没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事情,因为趴着看东西伤眼,琴酒连一份报纸都不留给他,只是给他放放音乐和新闻。
午饭时间,琴酒端着午餐一进来就听见他的呼唤,转头一看,床上趴着的根本就是摇着尾巴的大狗狗嘛!
琴酒嫌弃的眯了眯眼,但是绿眸里却带着一丝笑意。
他放下餐盘,用勺子挖着米饭,一口一口的喂给狗狗吃。
“啊~呜!”
狗子忍着疼痛吞咽,脸上布满了幸福的笑意。
“谢谢主人~”
他眯着眼睛笑,傻乎乎的样子果然更像是哈士奇。
记吃不记打这一点也很像。
被打得那么惨,几乎去了半条命,现在还是会没心没肺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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