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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彼时二十岁的严沐舟走出了课室。四周围的学生大多都是金发蓝眼,他正在国外留学。严沐舟本意并不想在国外把大学读完,但这是全世界最好的商管系学院,他别无选择。

“严!”几个同班的男同学叫住他。“一起去社团活动吗?”

“不去。”

“那去踢足球?打篮球?”

“没空。”

大家都习惯了严沐舟这副冷淡样,见怪不怪,不过这个开口邀请的男生还是耸了耸肩。

“拜托啦,严,你别那么冷漠啦。”

严沐舟回以一个冷漠的背影。虽说是大学,但本国人总还是比异国人多,严沐舟的相貌特征与这个国家的人截然不同,帅的格外显眼,这个国家的女性不太讲究矜持委婉这一套,她们热情奔放,不少漂亮女生毫不遮掩的大方对严沐舟抛媚眼,可惜的是这位异国帅哥不给她们任何回应。

“舟,舟——”

严沐舟一听到这声音就觉得头痛。他没有回头,加快了脚步,不过来人已经轻巧的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舟舟,下课啦?”

能够叫严沐舟为舟舟的人,大抵这世上只有岑曲。

独自在异国他乡总不太好,有个熟人朋友相互也有个照应嘛——这是岑曲这家伙跟着严沐舟来留学的理由。幸运的是他没有和严沐舟在一个班级。

“舟舟,陪我去蓝色月亮。”

严沐舟就知道岑曲要这样说。

“蓝色月亮”是学校附近一所有脱衣舞和色情服务的酒吧,取的是很浪漫情调的名字,主打服务可一点也不正经。然而岑曲去蓝色月亮并不是去寻欢作乐——前不久岑曲的同学过生日,在那举办了个生日派对,事实上就是性爱派对,他去参加了——严沐舟还以为第二天岑曲要跟他说那里的哪个男人或者女人屁眼或是逼又紧又多水,岑曲却一副魔怔了的样子,对他说他遇到了爱情。

他看上了那的一个服务员。严沐舟好奇之下跟着岑曲一起去看过一次,发现那个服务员是个男孩。好巧不巧的,严沐舟也认得,第一次他和同学来这里时,就是这个男孩给他们端酒送菜的。

是的,他是个男孩,一眼未成年那种。严沐舟当即就在心里想,这岑曲确实他妈的是个畜生。

“你草了他?”严沐舟当时粗暴简单的问。

岑曲怒骂:“我草你大爷严沐舟,他是什么,对我来说,他就是天使!天使,懂吗?我会亵渎我的天使,我的神灵吗?”

严沐舟在心里又想,这岑曲确实他妈的是个傻逼。

时间再回到现在,哪怕严沐舟百般的不情愿,岑曲还是拉着他到了酒吧里。

蓝色月亮和平时一样,不管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酒吧里都永远是昏暗一片。炫目的灯光不停的变换颜色,巨大的音响里放的摇滚舞曲从不重复。舞池中央是一个大舞台,舞台中间都是钢管,此时正有两个性感女郎在跳钢管舞。她们穿着鞋跟大概有十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黑色的长网袜和比基尼,随着音乐的节奏妩媚又有力的扶着钢管跳着诱人充满性暗示的舞蹈。舞台的四周都有专门的钱箱,只要投在里面的钱到了一定的数量,女郎们便会脱掉一件衣物,直至全裸。

出钱最多的那个人能在一曲结束后带走舞台上自己心仪的那位性感舞女度过一个晚上。

蓝色月亮,这个淫靡的世界没有规则。甜腻辣人的酒精味道,赤裸的肉体,震天的舞曲,炫目的灯光——这里连权利也失去了用武之地,钱可以主宰一切。

这里皆是欲望和丑陋,人的灵魂都能被其逐渐腐烂腐蚀,但很遗憾,这就是真实。

人性如此。

严沐舟和岑曲刚在酒吧一侧的卡座坐下,马上便有打扮艳丽的性感男女围了上来。他们身后的卡座里,有个中年男人正在草一个全裸的女人,中年男人的鸡巴很小,但女人呻吟的很卖力,仿佛真的被草的欲仙欲死。

岑曲赶什么似的把这些男男女女都赶走,他表示不想被他的天使觉得他是一个随便的人。严沐舟又在心里骂了句傻逼,老实人谁来这里?

严沐舟烦躁的把烟叼进嘴里,手正在口袋里翻着打火机,就有个红发美女拿着打火机给他点燃了烟。

“嗨,严,”女人一手拿着打火机,另一手搭在了严沐舟的肩上,以极其暧昧的姿势靠着他。“在找这个吗?”

女人明明有着一头热情的红发,长的却是一副乖巧模样,甚至连那双眼睛都是清澈单纯的。她仿佛整个人和那头热情的红色头发格格不入,也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于严沐舟和岑曲来说,女人是标准的外国人长相,但她流利的说着他们国家的语言。

严沐舟没说话,猛吸了一口烟,再把烟圈吐出来。

“我帮你点燃了烟,”女人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淡淡的看着严沐舟,语气慵懒。“你不该感谢我吗?嗯…哪怕是礼节性的亲吻一下?”

严沐舟冷冷的看了女人一眼。“铃兰,别老跟着我。”

铃兰本来就单纯的双眼染上些无辜,楚楚可怜的像是雨天没带伞的女学生。“严,这是我的工作。”

严沐舟觉得,要不是他很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杀了多少人,而且她还是在他们严家的岛上帮他们“养蛇”的人,估计真的会被她这副人畜无害又无辜的样子给骗到。

铃兰说的没错,这是她的工作。严父实在担心严沐舟远在国外留学会遇到不可控的危险,所以让铃兰在他留学期间当他的贴身保镖。一般情况下,铃兰并不出岛,她只负责专心的在岛上为严家养蛇。

“我不想干涉你的工作,我也不想被你干涉,”严沐舟冷声道。“离我远点。”

铃兰摊手:“我只是看到你找不到打火机而已嘛。”

严沐舟不说话,铃兰大咧咧的倚在他的身上,继续道:“严,你总来这儿,但又不做些什么,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严,你喜欢看这样的舞蹈?”铃兰微微笑了起来,可爱天真的像小女孩。“如果严真的喜欢,我也可以给严跳哦?”

“谁喜欢看这些,”严沐舟忍无可忍,他指着对面那个目中无人如痴如醉的在人群中看着男孩的岑曲。“不是他拉我来的?”

铃兰侧身搂着严沐舟的脖子,歪了歪头,看着岑曲,又看了看那个男孩,露出个若有所思的笑容。

“…噢,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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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严沐舟有应酬,不回家吃晚餐。舒悟随便吃了点东西当晚餐,又洗了个澡便回到房间里收拾行李。他还有两天就要去外地开会了,医院偏偏在这前几天里都忙疯了,临近出发他才有了收拾的时间。男性的行李一贯简单,舒悟随便的往行李箱里塞了几身换洗衣物,这行李也就收拾好了。

正巧,舒悟刚合上行李箱,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他妈妈打来的。

舒悟要去外地参加学习会舒母自然也是知道的,她今晚难得抽出了时间来到儿子的宿舍想给他打点行李,却发现舒悟的宿舍里是一副久无人居的样子,便马上一个电话赶到他这儿了。严家和舒家的关系不必多说,舒悟也便没有隐瞒的必要,对母亲坦诚最近住在严沐舟这儿。舒母听罢才放下心来,她让舒悟记得别给严沐舟添麻烦,又叮嘱交代了几句去外地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就挂了电话。

收拾好东西,舒悟从架子上翻出几本医科教材打算看看,又听见大厅里的小灰兴奋吠叫了几声。舒悟心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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