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6 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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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却悄然离她而去。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段对她来说无比痛苦的经历?
··等等!
艾瑞克当初为何离去?那时他终于获得了他想要的一切,他本应该欣喜若狂的留下的,可是他却悄无声息的走掉了。
物极必反!艾瑞克的离开是因为终于获得梦寐以求的爱后极度欣喜但却又因为极度的自卑所以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一切!而艾瑞克也是因为对自己容貌的极度自卑,才会性格逐渐扭曲变得极度自傲!那么父亲的情况,似乎也就很好理解了!
克莉丝汀在想明白了这一点后,终于有种拨开层层迷雾的感觉,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是因为父亲太在乎母亲,太爱她,所以失去时才会更难以接受以至于否定曾经的一切!”
也正是因为如此,克莉丝汀父亲的崩溃是因为当初的一切过于美好,才会在失去自己最为珍贵的事物时无法面对现实以至于否定了曾经的美好,以此作为逃避现实的法门。如今静下心来细细回想,似乎克莉丝汀曾经对于父亲的话无比笃信的时候是她刚刚嫁给了夏尼子爵那年。而那时的她与艾瑞克,彼此互通心意却面对了意料外的情况,以至于她也曾选择去逃避现实,茫茫然地接受了子爵的求婚,仓促的否定了自己与艾瑞克剩余的可能。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选择逃避,而是仔细去思考解决的办法,可能也不必等到现在才能与艾瑞克在一起了。
“过去的美好始终不是错误的,那是我们曾经经历过的热爱过的,最美妙的礼物。就算有一天,我会死去,艾瑞克会死去,难道我们曾经一起看过的风景,一起走过的路都会消失不见吗?不会的。既然美好永不消逝,就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带着自己最美好的经历进入坟墓,难道不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吗?人终有一死,如果因为惧怕结果而拒绝过程,那么会活的如同行尸走肉,胆怯而永不敢尝试;如果惧怕过程而拒绝结果,则会碌碌无为,毫无所得。父亲,你曾经的想法是错误的,我不愿按部就班,也不愿错过沿途的美景,就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我在步入这座坟墓的路上,也终会将最美的花朵收入怀中!”
嘭!
近半个月时间一直萦绕在克莉丝汀脑海中的话语终于化为碎片消散殆尽。想通了一切,克莉丝汀发现似乎眼下艾瑞克的状态,也变得好理解了。艾瑞克这次如此反常,显然不只是因为看着她和巴尔布查克聊了天,他的一切情绪的变动都应该有迹可循,只是一些事情克莉丝汀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如何,还是需要问了艾瑞克才能知道。
仔细想了想,克莉丝汀转身站到了艾瑞克的包厢门口,拉开了房门。
克莉丝汀走进包厢,绕过被摔在地上的枕头被子之类的物件,走到蹲在地上捏着碎玻璃一手鲜血的艾瑞克面前蹲下身。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能看到的碎片统统拾起来用手帕包好,然后叫来了侍者更换床品并谢绝了侍者请随车医生的建议。
将包厢清理完,所有人都离去之后,克莉丝汀也没有管房间地毯上的碎玻璃渣有没有清理干净,就直接准备席地而坐。就在即将坐下的瞬间,一旁直至没有什么动作的艾瑞克却突然站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还在流着血的手,一把将克莉丝汀粗暴地拽起来,然后横抱,扔到了床上。
尽管被艾瑞克这样扔到柔软的床上有些头晕,但克莉丝汀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如他所言真的要做些什么去给她所谓的自由,他依然是那样的在乎着她的安危。
摇了摇自己有些晕乎乎的头,克莉丝汀把目光投向了笔直站在床边的艾瑞克。她伸出手,将艾瑞克那只血淋淋的手拉到自己面前。
“松开。”克莉丝汀说道。
艾瑞克直接无视了克莉丝汀的话,虽然没有反抗地拽出自己的手腕,却也没有松开拳头。见状克莉丝汀也没着急,只是轻飘飘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地毯上,将之前在捡碎玻璃时故意留在角落的一块碎玻璃捡起来,然后坐回床边,在艾瑞克的视线下准备直接将手掌攥起。
这动作当真是将艾瑞克直接惹怒了,他狠狠地捏住克莉丝汀的手腕,又用力将她手中的碎片直接甩向一旁的车窗。像是回应着艾瑞克眼中甚至要直接冲出眼眶的怒火,一阵狂风猛地顺着窗户卷进屋内,将克莉丝汀柔顺的头发吹得凌乱极了。
克莉丝汀再也没有回避艾瑞克的视线,直直的盯着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
对视了不知多久,在克莉丝汀准备拽出自己手腕再次下床的手,就听见艾瑞克喘了一口粗气,终于是将自己紧握的手松开了。
艾瑞克手心的那块玻璃碎片并不大,只是因为攥得太近,几乎嵌进了肉里。克莉丝汀一见伤口,瞬间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眼前险些一片空白,眼泪就那样直直的冲出了眼眶。她没有再去看伤口,胡乱地将泪水抹去,拉着艾瑞克的手腕,然后将他一把按在沙发上,又拿起了一旁侍从送来的几样简易的清创和消毒的工具。
蹲在艾瑞克的腿边,在伤口上喷上一口侍者准备好的高度酒,将玻璃用镊子夹出,擦上随车医生配好的消炎药粉,再用布条将伤口仔细的包扎好,一套动作熟悉地让一旁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的艾瑞克的眼神都有了些许波动。
“应该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克莉丝汀说着,眼泪又再度涌了出来。
“别哭…”一改往常美妙的嗓音,艾瑞克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地说道。
“你真是个混蛋…哦艾瑞克…”听着艾瑞克终于开口,克莉丝汀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泄愤似的一口咬上了他精壮的胳膊。
只是咬又不舍得下重口,这一口下去,艾瑞克的胳膊都没有留下什么太明显的痕迹,只是被克莉丝汀的舌头扫到皮肤让艾瑞克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些。
“哼。”发现了艾瑞克的反应后,克莉丝汀看着他胳膊上的口水印,是又好气又好笑。
“冷静了吗?”
艾瑞克听见了克莉丝汀的轻哼,低垂着眼眸抿紧了双唇,片刻后,点了点头,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是一只等待着主人教训的大狗狗。
“先告诉我,你在这火车上做了什么坏事。”克莉丝汀当然没忘记先前艾瑞克先前的话语,现在想来心底都还是一阵抽痛,眼眶泛酸。
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让已经变化了很多的他再次试图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还用那样她从未听过的平静口气近乎交代遗言般地要放弃自己?克莉丝汀深吸一口气,准备一探究竟。
“…我在路上的几站停下的时候,往仓库车厢里运了装了二十公斤火药。”艾瑞克继续哑着嗓子说道,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还有吗?”
“手提箱里还有两公斤…”声音几乎小得听不见了。
“……”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克莉丝汀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在火车停留在站内一两个小时的功夫搞到那么多的火药还能把它运进仓库车厢里,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对艾瑞克一如既往的坦白表示赞扬,还是应该害怕的赶紧从火车上跳下去。想起曾经艾瑞克试图用大量的炸药将歌剧院炸上天的光辉历史,克莉丝汀不可能不觉得恐惧。幸好如今她对他的爱早就远远超过了恐惧,不然按照过去自己的性子恐怕这时就已经在思考着怎么逃离火车了吧。
左思右想,克莉丝汀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无奈只好选择了沉默。
包厢里安静的可怕,只有火车发出的轰鸣声停留在两人之间。过了快一刻钟的时间后,艾瑞克悄悄用视线打量着眼前低垂着眼睛不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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