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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烽裹着毛巾从浴室一路风驰电掣地冲回卧室的时候,沈冰玉正盖着羊毛被靠着床头,戴着耳机看着手里的ipad,床头暖光灯点着,屋里开着暖风空调,温暖舒适的氛围让人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左烽走到床边俯身看了眼他的ipad,说:“看什么呢?”
沈冰玉笑了笑,摘了一只耳机,拍了拍床道:“进被窝,光个膀子冻死你。”
左烽踢掉拖鞋扯掉毛巾,光着身子压着他的被子滚上了床,也钻进了羊毛被里,凑到他身边看着ipad道:“看什么呢?”
沈冰玉把屏幕往他那边倾斜了一点,说:“一个舞台剧,我学弟的毕业设计,让我提提意见。”
“哦。”左烽说。
“看得懂不?”沈冰玉挑了挑眉。
画面上穿着红裙子绿裙子的女人们从舞台这边跑到那边,左烽的眼睛也跟着从这边跑到那边,舞台的背景是油画似的长布,长满了油头粉面的人脸,左烽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些脸也在跟着女人们移动,原来那不是画,都是真正的人把脸贴在布上。
他看着女人跑了几个来回,皱着眉说:“看不懂,什么玩意?你学弟走抽象派的吧。”
沈冰玉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看不懂就看不懂吧,反正我也没看明白。”
左烽胳膊一伸,搂着他说:“你都看不懂,那别人肯定也看不懂,那他弄这个干嘛?还非得发给你让你评价。”
“别人都不懂就我懂我多牛逼啊。”沈冰玉关了ipad摘了耳机扔到床头,笑了笑说:“搞艺术的年轻人,有的时候是要靠装最特别的逼来彰显自我价值的。”
“那你怎么回他?”左烽看着他。
沈冰玉换上一副严谨认真的表情,像判卷的老师,老练而严肃道:“嗯,不错,很有创意,想法也很新颖,细节再打磨打磨,能是一个不错的作品,再接再厉。”
左烽头抵着他肩膀边乐边说:“你们艺术家都这么说话是吧,能不能客观一点,全是情商。”
沈冰玉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哎这位同学,一看你就不是内行人,客观这种东西对我们来说是很奢侈的,往往要抛弃情商才能说出口。”
左烽拱了拱他毛茸茸的脑袋,低声道:“嗯,我不是内行人,我是你内人。”
沈冰玉喉头滚动了一下。
左烽靠在他身上,头贴着他的颈窝,说话时嘴唇有意无意地摩擦他的锁骨,酥酥麻麻的痒意迅速蔓延开。
沈冰玉一翻身坐了起来,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个细长条状的东西,往床上一扔,说:“那咱们看点你懂的吧。”
左烽也坐了起来,把拿东西拿了过来来,翻来覆去地看,双眸微微睁大了,瞪着沈冰玉说:“颈圈?还有锁链?”
“喜欢么?”沈冰玉勾了勾嘴角。
“喜欢,太惊喜了。”左烽看着他点点头,把皮质的颈圈铐在了自己脖子上,然后拿着另一头的锁链牵绳放进沈冰玉手里。
沈冰玉拽了拽牵绳,颈圈顿时严丝合缝地套住了左烽的脖子,扯着他不得不撑着胳膊靠近他。
“嗯…”左烽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这颈圈是松紧扣的,如果一头用力拉扯,颈圈就会缩紧,非常的实用,沈冰玉法地揉搓,嘴上念叨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憋着你了,上来就是一通生吞活剥,吓我一跳。”
左烽还是低声笑着,长腿一跨上了沙发,硬挤着在他身后坐下,沈冰玉只能被迫往前挪,好在沙发够宽够大,两个人叠在一起也坐的下,于是沈冰玉盘起腿舒舒服服地靠在了他怀里。
别说,背靠着这么一个暖呼呼的肉垫,比靠着沙发垫要舒服多了。
“我要看书了,你就在这坐着?”沈冰玉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平板问。
“嗯,你看你的。”左烽双臂交叉搂住他的腰。
“行,你要是无聊了就去收拾你的行李。”沈冰玉说。
左烽笑了笑:“是不是放那边碍眼啊,你们洁癖是不是受不了。”
“还好。”沈冰玉看了看他的行李箱:“别扔地上就行。”
沈冰玉点开平板,屏幕上干干净净,只有一个文件夹里面放着几本电子书,这是他专门用来看书和做笔记的平板。
虽然尹导的电影的配乐和主题曲的编曲工作都告一段落,但是在电影正式杀青前,所有的配乐相关工作他都要监督,即使有老k那个成熟的音乐团队打配合,也有很多事必须要他亲力亲为,比如审核每一版音乐小样,配乐与画面贴合的程度,这些都需要他有更扎实的电影配乐相关的知识。
他特意问老k要了一些国内着名的音乐影片和与之配套的学习资料来研究,用触屏笔在屏幕上翻过的每一页,上面都留下了他的痕迹,过几日电影的后期团队加工完成之后,完整的影片就会发给他来审核配乐部分,这是他回国后法的群殴。
这动静实在太大,想不被发现都难,很快就有夜总会的工作人员和保安赶了过来,废了老大劲把一群人分开,把浑身是血的左烽拽了出来。
乐队的人也把卯一拽了出来,大声道:“卯哥!别打了,咱们一会儿还得演出,今天好多老粉来看,咱不跟他计较了行吗!”
卯一被打得差点站不稳,被两个人架着着怒吼道:“什么叫我跟他计较!我计较你大爷!”
左烽啐了口嘴里的血沫,眼神狠戾,冷飕飕道:“没名没分的东西确实没资格跟我计较,先管好你自己吧。”
卯一听到之后又炸了,甩开身边的人怒道:“放开我!我今天非弄死这畜牲!”
“你浑身上下也就嘴皮子能动了吧?”左烽呛道。
“别打了别吵了!保安先把他拖出去!越远越好!”一旁的工作人员一个头两个大,忙指着左烽安排道。
好不容易让保安拉走了左烽,工作人员又连忙安抚卯一,好声好气道:“卯哥,卯爷,卯神,咱消消气哈,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啊?你看着打的,太不像话了,什么事这么急头白脸的,我帮你叫个车去医院啊?”
“不用!”卯一喊道。
“好好好,不用不用,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啊?演出就先取消了?”工作人员哭笑不得道。
卯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白毛贝斯手,说:“东西。”
贝斯手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兔耳朵发箍。
卯一微微低头,让他把发箍给自己戴上了,甩开架着他的人,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回头跟工作人员说:“演出照常,你去忙吧。”
工作人员如释重负,长松了一口气,挤出一脸苦笑道:“哎行嘞,那我先去那边看看哈。”
卯一疲惫地摆摆手。
鼓手跟在他身侧,腆着脸笑道:“卯哥就是这点好哈,有格局,不耽误事!”
“别逼逼了,快看看我的形象是否一如既往的英俊。”卯一边嘶气边说。
贝斯手走到他前面对着他的脸像检查试卷似的认真看了一圈,随后点点头道:“哇塞,简直惨不忍睹!”
卯一呲了呲牙:“那今天就走战损风吧!”
贝斯手夹着嗓子尖叫了一声:“哇塞,战损兔,我好爱!”
一直沉默地跟在他身边准备随时扶人的键盘手叹了口气,扯了扯嘴角表示无奈。
左烽站在楼道里被领班上司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虽然是意料之内吧,但是听着也相当烦人。
耐着性子等他骂完之后,左烽不冷不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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